第18章 被哥哥发现背着他找替身后(1)

作品:《【GB】这里有只可怜的狗

    你刚发完朋友圈,手机就震了两下。点开一看,是祁徇。


    你名义上的哥哥。


    【今年回不回家?爸妈很想你】


    祁徇跟你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上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大半年前,家里长辈让他转钱给你,他转了,你回了个“收到”,就再没下文。


    你垂下眼,手指点了点屏幕,却没回。


    几分钟后,祁徇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刚才看你朋友圈了。】


    你这才想起来,刚才发了张你男朋友吃饭的照片,配了个简单的“好吃”。


    【你男朋友长得挺一般的。】


    你盯着这行字,终于有了些反应:【关你什么事。】


    祁徇没立刻回复,过了好几秒,才发过来一句:


    【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你皱了皱眉,觉得他这问题没头没尾的,就锁了手机,不想再管了。


    你没回消息,祁徇却没消停,隔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过来。


    【你男朋友和我一样也是学计算机?】


    【他也喜欢打羽毛球?】


    【还不爱吃辣?】


    还不到几分钟,祁徇就跟疯了一样翻了边你朋友圈里所有有关你男友的信息。


    你这回是真的皱起了眉,感觉祁徇问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但你还是回了个:“嗯。”


    消息发出去,对面立刻打出了一串字,打到一半又删了,过了几秒,才终于发了出来。


    【……为什么和我这样像。】


    你没回。


    过了几分钟,祁徇又发了一条过来。


    【你是在找替身吗?】


    你手指顿住,彻底皱起了眉。


    这话什么意思?


    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半晌,你还是回了消息


    【祁徇,你有完没完?】


    发完,你就后悔了。你不该回的,不该给他一点反应。


    但消息已经发出去,祁徇像是一直捏着手机,几乎是秒回。


    【你生气了?】


    你笑了一下,眼里却没什么温度。生气?哪有那个必要。


    你指尖轻点屏幕,慢慢打字。


    【不就是睡过吗?你和我什么关系在这指指点点?】


    这几个字像是带着点刻意的讽刺,你自己都能感觉到语气里的冷淡。你却不想改,就这么发了出去。


    这次,祁徇很久都没回。


    你也不着急,安静地看着聊天框,仿佛在等他的反应。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消息才弹出来。


    【是,我知道……】


    祁徇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几秒后,又发了一句:


    【但我真的很想你。】


    你指尖顿了一下,眼神冷了几分。


    祁徇像是彻底撕破了那点微妙的平衡,带着点仓惶,又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情绪,把那些一直没说出口的话丢了出来。


    【我不是觉得他像我,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嫉妒。】


    你手指收紧,嗓子有点发涩。


    祁徇还在发。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


    你敲了几个字,手指却顿住,最后还是把聊天框关了。


    你不想再回了。


    手机还在震动,祁徇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之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逼得那么紧,你别这样对我,行吗?】


    祁徇却没停下来。


    【你就当可怜我一下,回我一句,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狠心了?】


    你吸了口气,屏幕光亮得有点刺眼。


    过了一会儿,他的消息安静了下来,只剩最后一句话。


    【今年回家吃饭吗?】


    你指尖轻颤了一下。


    这一句话,像是把你拽回了很久以前。


    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为了躲祁徇。


    家里人也不是没问过你,但你总有借口,工作忙,没时间,或者干脆就不回消息。可他们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想回去面对祁徇。


    你盯着屏幕,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今年还是回家吧。


    想到你的男朋友,你终于伸手回了消息。


    【嗯,回。】


    你和祁徇的关系,其实没一直这么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九岁,那天你穿着新裙子,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父亲送的手链,发丝被女佣细细梳好,柔顺地垂在肩上。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像个真正的公主,安静又疏离地看着门口的男孩。


    祁徇站在那里,衣服皱巴巴的,袖口和裤腿沾着干涸的泥点,鞋边破了个口,隐约能看见里面的脚趾。他手里拎着个旧得发白的书包,背带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久没修过,睫毛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显得眼神更加沉默而躲闪。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家里大人倒是热热闹闹的,你爸把他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以后就住这儿了,跟你妹妹好好相处。”


    祁徇没吭声,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还有点不知所措。


    你皱了皱眉。


    你不太喜欢这个新来的“哥哥”。


    他太狼狈了,跟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他都已经进了这个家。


    祁徇的母亲看着柔柔弱弱的,说话轻声细语,站在你爸身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你爸生意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不过问,佣人们更是看你的脸色行事。可以说,在这个家里,你是唯一的霸主。


    几天后,你再见到祁徇时,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可那身衣服明显不是新买的,而是你爸让佣人从你堂哥小时候的旧衣服里翻出来的,虽然洗得很干净,但还是显得有些不合身,袖口和裤腿略微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


    祁徇站在你面前,显得格外瘦弱,手腕和脚踝都细得不太健康,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他的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白,而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病态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出血色。整个人瘦瘦高高的,站在那里时,肩膀微微垮着,像是习惯了收敛自己的存在感。


    祁徇的母亲站在他身后,温声细语地叮嘱:“徇徇,快跟妹妹说话。”


    他犹豫了一下,嗓音有点哑:“……你好。”


    你挑了挑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不安地绞了绞衣角。


    可你并不领情。


    你从小被捧着长大,向来是家里唯一的中心,突然多了个哥哥,你本就不喜欢,更何况这个“哥哥”连站在你旁边都显得局促。


    于是,你总是故意找他的麻烦。@芒果炒龙虾


    佣人端上来的甜点,你随手推到他面前,语气懒洋洋的:“想吃就吃啊。”


    他愣了一下,正要伸手,你却眼疾手快地收回盘子,歪头笑了笑:“可是这是我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默默收回,低着头不说话。


    你看着他这个反应,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快意。


    大人们不在家的时候,你会故意把他房间的灯关掉,看着他在黑暗中茫然地摸索;或者趁他洗澡时拿走他换洗的衣服,逼他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跑出来。


    他从不反抗,只是沉默地看着你,像是习惯了忍耐。


    那时你不懂,这种沉默意味着什么。你只觉得,他真是个无聊的家伙。


    你一直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哥哥态度不好,现在想来,可能是把你爸对你的忽视报复在他身上。


    你爸忙着生意,总是很少回家,回来了也只是随口问你几句功课,接着就把你打发走。而你从小被宠着,天生要强,受不得一点冷落。祁徇的到来,像是一根扎进你掌心的刺,让你烦躁,又让你忍不住想去刺痛他,看他能不能露出点别的情绪。


    但祁徇一直很沉默。无论你怎么刁难,他都只是一声不吭地忍着,甚至有时候,他会在你捉弄过后,轻轻地说一句:“对不起。”


    你更加看不惯他了。


    但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


    直到那天晚上,你和朋友在外面喝酒,祁徇来找你。


    酒吧里光影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你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指尖转着杯子,听着旁边朋友起哄:“再喝一个?”


    你正要接过酒杯,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了。


    你皱眉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祁徇站在那里,眉头紧皱,眼底的情绪压抑得几乎要溢出来。他的手冰凉,力道却很大,像是铁了心要把你从这里带走。


    “回家。”他声音低哑。


    “祁徇,你发什么疯?”你皱着眉,甩开他的手,语气不耐。


    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形削瘦,肩膀却绷得紧紧的。半晌,他才低声开口:“是因为我才不回家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怔了一下。


    祁徇嗓音很轻,像是在风里飘散的尘埃,带着点不该属于他的疲惫。


    但还没等你开口,他就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是在自嘲:“……算了。”


    酒吧里的朋友已经笑了:“这谁啊?你说的那位……哥哥?”


    你没应声,旁边的人就自顾自地继续说:“怎么跟个孙子似的,妹妹在外面玩也要管?”


    有人跟着笑了几声,目光打量着祁徇,语气轻慢:“欸,你不会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祁徇站在你身边,微微低着头,肩膀绷得很紧,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一样。酒吧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那过于瘦削的身形映得更加单薄。他的衣服被吹得有些凌乱,袖口挽了一半,露出削得过窄的手腕,皮肤白得有点病态,被风一吹,连指尖都泛着微微的红。


    他比你高,可站在这群人里却显得格外局促,像是之前你看见的那个刚进家门、站在角落里的小孩。


    面对这些人的嘲弄,他什么都没回,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们,只是固执地拉着你的手腕,嗓音低哑:“回家吧。”


    你抽了抽手,没抽开,反而被他攥得更紧了一些。他的掌心冰凉,指节微微发颤,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没松开。


    “祁徇,你是耳朵聋了吗?”旁边有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嘲讽道,“你妈没教过你,别人不想回家,你别死缠烂打?”


    听见“你妈”这两个字,祁徇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他攥着你的手指收得更紧了些,终于抬起头,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然后,他轻声开口:“……你阿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