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好词啊！真是好词啊！这等好词真是我生平仅见！”


    “小二，拿纸笔来，我要把这首抄写下来，回去日夜瞻仰！”


    “还有我，给我也拿一份纸笔！”


    “……”


    一层大堂瞬间就热闹了起来，纷纷称赞着这首出自花魁清梦口中的好词，配上她那清丽脱俗的吟唱，说是天宫妙音也不为过。


    而那几名贵公子，更是被惊讶地忘了闭上张开的嘴巴。


    尤其是先前与李大川打赌的那人，此刻见花魁清梦来到了一层，手里面拿着的正是刚才李大川让龟公送上去的那张草纸。


    那上面写着的词，正是被他嘲讽字写极丑的那一首。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字丑的有些过分，才让清梦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大川。


    联想到还有前次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绝妙好诗，更是让清梦坐不住，亲自下楼来面见李大川。


    “公子，多日不见，想不到今日又送清梦一首好词，多谢公子怜爱。”清梦抿嘴笑着感谢道。


    尽管此女用面纱蒙着半张脸，让人无法一下子看清全部容貌，但那双动人的眼眸，以及清丽脱俗的气质，倒是让人一下子就沉醉下去。


    ‘这气质……真想给她狠狠地征服一番！’李大川压下心头邪火，笑着道：“客气了，不过是首词而已。”


    “公子，清梦今年最后一次茶围日将近，您一定要来哦。”清梦很期待李大川还能给她多少惊喜。


    李大川则是淡淡笑道：“一定一定。”


    算算日子，今年这个寒冬腊月也快结束了，不知道新的一年，会有怎样的风景……


    清梦并未在一层停留多久，就被带着姑娘回来的老鸨娘给劝了回去。


    毕竟，作为怡春楼的头牌花魁，她有必要保持一些神秘，偶尔现身惊艳一下可以，但若是让人看多了，也就没那么稀奇了。


    待得花魁清梦返回三层。


    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就统统落在了李大川的身上。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跟花魁有茶围之约？真是羡煞老夫哟！”


    “快别提了，老子真想把这小子弄死，取而代之！”


    “那可是花魁清梦啊，据说之前县城首富家的公子，砸了上千两银子，都未能引花魁现身一见！”


    “想不到这小子一首词，就给花魁从三层骗到了一层！唉，人比人，气死人哟！”


    “……”


    与这些人讨论的热烈相左，那几个贵公子则是面色铁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大川看向先前瞧不起自己那人，冷哼道：“花魁也让你见了，现在该你吃桌子了吧？”


    “狗日的，你找死！”那人怒骂一声，作势还要打人。


    身旁另外一名贵公子站了出来，怒目圆瞪道：“狗东西，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你眼前这位公子名叫柳瀚林，他可是咱们庐阳县柳家的嫡长子，他伯父在皇城任职，他父亲在军中领兵！”


    “你敢得罪他？”


    “找死！”


    李大川都懒得搭理说话这人，一直以来他目光都是钉在柳瀚林的身上，冷冷问道：“你是不想履行赌约了？”


    “狗东西，你还敢挑衅是不是？”有人怒斥一声。


    柳翰林则是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立下赌约？”


    “好！”


    “有你这句话就行！”


    李大川点着头，大步上前，脸色十分平静，丝毫不为柳瀚林强悍的家世所动。


    眼看着对方一步步靠近自己，柳瀚林眼神中难免露出一丝慌乱，但更多的则是莫名愤怒。


    “你这只蝼蚁，还想咬死大象？”


    “老子让你知道厉害！”


    话音未落，他眼下找了一番，随手抓起一条凳子，便朝着李大川扔了过去。


    李大川抬手一拳递出。


    砰！


    实木做面的凳子，足足有一指厚，竟是被李大川一拳洞穿，旋即拳劲爆发，炸了个四分五裂。


    “武……武林高手！”


    有人惊叹一声。


    紧接着，靠近李大川与柳瀚林等人的几桌客人，纷纷起身撤离，不敢靠近，深怕被殃及池鱼。


    “武林高手又如何？你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与我伯父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怕告诉你，我爹就在城防军任职，他是城防军的副都司！”


    都司为正四品，乃是营兵体系中的中层军官，协助参将管理士兵。


    也会被任职，单独统管一部分军队，保卫城池。


    柳瀚林的爹乃是城防军副都司，官职相当于从四品，但又因为单独领兵的缘故，所以权重更大。


    在庐阳县城这种地方，柳瀚林的爹说话能比正四品文官还管用！


    可以说，即便是县太爷见了，都得立正行礼。


    得罪这样的人，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为了口头上的争端，那就更没这个必要了。


    本着做生意和气为贵的原则，老鸨娘赶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苦口婆心地劝道。


    “大川兄弟，你要的姑娘都挑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


    这老鸨娘未必有多良心，但这话却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几名贵公子脸上皆是浮现出了讥讽的冷笑。


    柳瀚林见李大川不敢上前，当即以为眼前与往常一样，对方是被自己的家世背景给震慑住了。


    便忍不住又嚣张起来，指着李大川骂道：“狗东西，不想死的，就赶紧跪下给本公子磕几个响头，或许本公子能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是吧？”李大川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直接将老鸨娘一把推开，大步上前，抬手便朝着柳瀚林抓去。


    柳瀚林自由富足，再加上父亲从戎，自然是免不了要练武，只是他吃不了这份苦，再加上家中有长辈对他过分溺爱。


    见他吃不了苦，便也就没有坚持让他练武。


    因此，别看他自幼习武，但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如此本事，哪里是李大川的对手？


    直接一把抓了过来。


    李大川单手擒住柳瀚林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反撇到背后，压着他大步上前，来到一张桌子前。


    用力一压，直接把柳瀚林的嘴压在桌子一角上。


    冷冷道：“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