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喃喃自语：“这……这是……”


    苏岩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点了点头：“厚积薄发，水到渠成。你之前的积累够了，方才怒急攻心，气血奔涌，反而助你冲破了关隘。看来是一门极擅防御与力量的炼体法门自行进阶了。”


    李虎回过神来，兴奋不已，挠着头嘿嘿傻笑：“好像是的，苏大哥。感觉力气大了好多，皮也厚实了。俺觉得叫它《九岳霸体诀》挺合适，像九座大山一样扛揍。”


    他转头看向惊魂未定却眼含关切的莺儿，拍着胸脯，“莺儿姑娘别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俺把他屎都打出来。”


    莺儿看着他傻乎乎却又充满安全感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安全感和暖流。


    经过这番变故，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似乎被彻底捅破了。


    周围的围观者看向李虎的目光都带上了敬畏，纷纷让开道路。


    战斧部落的名头似乎不小，但这伙人显然踢到了铁板。


    萧婉容走上前，对那卖胸针的老婆婆温和道：“婆婆，这胸针我们要了，这是钱。”


    她付了钱，又额外多给了一些，算是补偿被砸摊位的损失。


    老婆婆连声道谢，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苏岩灵觉微动，察觉到远处有几个穿着战斧部落服饰的人正闻讯赶来，淡淡道：“麻烦来了，走吧。”


    一行人迅速离开集市，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


    经此一事，他们算是初步领略了冰嚎城的“规则”。


    接下来的两日，众人分头行动，从不同渠道搜集信息。


    邓老大和公输衍在港口和工匠区，用带来的中原精美金属工具和盐糖，换取了大量北境特产的加固材料、耐寒油脂以及一些公输衍感兴趣的的冰核。


    叶茯苓则拜访了城中几位看起来颇有名气的巫医和草药师，用中原的医术交流和一些珍稀药材，换取了关于北地特有寒毒、以及一些烈性御寒壮体药方的知识，收获颇丰。


    秦锐带着护卫，以雇佣兵的身份混迹于酒馆和斗技场，从那些喝得醉醺醺的战士和冒险者口中，套取了不少关于周边势力分布、近期冲突以及通往绝望冰谷路径的零碎信息。


    他们甚至亲眼目睹了几场血腥的角斗，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这里的生存法则。


    而苏岩、萧婉容、墨清寒和李虎则重点探查城中的信息集散地。


    他们很快发现，明面上的集市很难打听到真正核心的机密。


    在付出几块不小的银子后，一个本地的小混混将他们引向了位于城市下层，一个由废弃矿坑改造而成的黑市。


    黑市的入口隐蔽而戒备森严，穿过几条散发着霉味和尿骚味的狭窄隧道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四周岩壁上开凿出无数洞窟作为店铺，中间的空地上则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摊位。


    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空气浑浊，人们大多沉默寡言，交易迅速而隐蔽。


    售卖的东西也远比地上集市更加诡异和危险：淬毒的匕首、残缺的古地图、被封禁的魔兽幼崽、来历不明的附魔物品、甚至还有拍卖战俘和奴隶的……


    苏岩一行人收敛气息，伪装成普通的寻宝客，默默穿梭其中。


    果然，在这里，他们听到了更多关于“绝望冰谷”的传闻。


    “听说了吗？上个月血狼佣兵团进去了三十多人，就回来一个疯的，整天念叨着‘白色的影子’……”


    “冰谷幽灵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靠近冰谷三百里的猎场现在都没人敢去了……”


    “据说里面出现了异宝，能让人掌控极寒之力的宝贝。”


    “扯淡吧，真有宝贝，也是索命的玩意儿……”


    “看来，盯上混元仙蕨的，不止我们。”


    苏岩心中了然，“消息已经泄露，只是程度和真伪不同。必须尽快行动。”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黑市时，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


    城中有一处名为“问情谷”的地方，只允许确认为“道侣”或“有情人”的男女结伴进入。


    谷中有种种奇妙关卡和游戏，据说若能通过最终考验，能得到一枚“冰心阴阳鱼”，此物蕴含着奇妙的冰火平衡之力，对于抵御极端严寒、甚至平息某些冰寒属性的能量暴动有奇效。


    “平息能量暴动？”


    苏岩和萧婉容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雪尽村长老提到的“冰谷幽灵”以及可能存在的极寒环境危机。


    这“冰心阴阳鱼”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们需要那件东西。”苏岩做出决定。


    ……


    问情谷位于冰嚎城西北角一处相对僻静的山坳里，入口处被巧妙地利用冰雕和岩石布置成了一个心形门廊，倒是与城中的粗野风格格格不入。


    把守入口的是两位穿着白色裘皮、面容慈祥的老妪，她们笑容可掬，但气息沉凝，显然并非普通人。


    “问情谷，只问情，不问缘。二位可是真心相待的道侣？”


    其中一位老妪笑着问道，目光在苏岩和萧婉容身上扫过，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假装随从的墨清寒和秦锐。


    墨清寒依旧清冷，秦锐则有些不自然地挺直了腰板。


    苏岩面色平静，自然地握住萧婉容的手。


    萧婉容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微微依偎向苏岩，低声道：“自是真心。”


    她演技精湛，此刻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陷入情网的羞涩少女。


    墨清寒和秦锐也只好硬着头皮，尽量显得亲密一些。


    墨清寒低声道：“得罪。”


    便伸手挽住了秦锐的胳膊。秦锐身体瞬间绷紧，古铜色的脸膛似乎更黑红了一些，闷声道：“无妨。”


    两位老妪相视一笑，似乎见惯了这种“假装”的，但并未点破，只是递给他们两对小巧的玉牌：“将此玉牌佩戴好，谷中关卡需二人同心协力方可破解。祝四位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