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卡特森。


    百步在脑内迅速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很好，DC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出名反派！她暗中松了口气：这就说明这确实是一个简单的、轻松的任务，她只需要保证把这个嫌疑人抓到手，并且确保迪克·格雷森毫发无伤。


    这对几个月前的百步来说很难，但是管理局的培训中有专门的战斗培训——当然百步只能算是个入门，那点培训和蝙蝠家比起来就像是一粒沙掉进沙漠，但是把自己学到的基础知识和马甲中的能力融会贯通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悄悄松了口气，跟着迪克离开了凶案现场。


    由于还没有真正承认自己就是“异常仿生人”，康娜本人是有些排斥未获授权时侵入现代网络这件事的。因此只有在马甲融合度小于五十的情况下百步才能成功侵入——这通常很困难，因为融合度低的话她的电子能力也会降低。这还会在融合度一高起来的时候立刻被康娜掐掉。


    和康娜玩我开你关这样的游戏几天，百步把侵入网络查询机密资料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小非。


    小非：【……喂！】


    虽然很无奈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去调查了.jpg


    百步一边与迪克并肩而行，一边脑中在疯狂查找小非提供的监控里面这位卡特森的身影。要说还得是仿生人，一次性能扫描成百上千个监控，若是百步，就这点量估计她都要看个把月才行…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迪克，我们——”


    她侧头望去，话音戛然而止。只见迪克正接连不断地接电话与转接电话，手指快得擦出火花。百步话音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毕竟他现在这么忙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在安排自己的身份…


    走的时候百步也从迪克嘴里了解到了，她得到的身份安排是从哥谭被派遣来布鲁德海文的，有官方背景的探案侦探。“虽然我还挺想给你搞一个底特律的背景，不过我们更擅长哥谭”——当时红头罩是这么说的。


    百步和康娜都没什么意见。任务才是第一位的，虽然康娜对哥谭一知半解（毕竟游戏里没有哥谭），只能从网络现场找新闻来填充资料，不过百步本人从小围着福利院的电视看蝙蝠侠看到大，还是挺懂哥谭…


    …的犯罪率的。


    至于布鲁德海文？她对布鲁德海文的印象纯粹的处于“既然夜翼在保护那估计也挺危险的”这种刻板印象之中。


    没办法！毕竟百步不是什么特别能抽时间看漫画的类型，她每天都需要打工赚钱，把自己的空余时间塞的满满当当，脑袋里对一些大剧情和重要角色反派有深刻的印象就已经是极限了。


    “嗯，嗯？”


    迪克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湛蓝色的眼睛看了过来，露出了个放松的笑容：“啊，我们现在是要去警局调监控——”虽然提姆已经帮忙在查了。


    百步摸了摸手腕，仿真皮肤有着仿生人独有的凉意，过于坚韧的触感从肌肤上杜绝了仿生人和真人被混淆的可能性：“卡特森有避开监控，只能知道大概所在范围。”


    “…”迪克诧异地挑了挑眉，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做了什么。他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话题，“好吧，你得出来的结果是？”


    他没提黑了监控这种扫兴的话。和为了所谓秩序强制压抑自己的布鲁斯不同，迪克和杰森他们更偏向感性判断。他们当然有丰富的经验——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也正因如此，迪克知道一个在“个人意义”上迷茫不定的少女，他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反正不可能和布鲁斯那个闷葫芦一样，一开口就是一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把人家的期待给挫没了。


    对同伴付诸信任，这恰恰是迪克擅长的领域。这让他偶尔会显得像是个容易受骗的冤大头，但只要是与迪克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判断从来不会辜负“初代罗宾”这个与蝙蝠侠相伴的过去。


    “33区。”


    百步点了点头，露出了稍微有些骄傲的表情。


    ——


    “33区。”


    穿着一身便服的迪克神情带着几分异样的平静，他似乎对此不算是特别意外。迪克低下头，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喃喃道：“我很少因为警局的事来到这个地方…唉，这种三不管地带最容易滋生问题，偏偏又多是管辖权模糊的小纠纷……”


    原来如此…那就是用夜翼的身份来过？百步心道，同时有点手忙脚乱地适应着仿生人链接网络的搜索方式（这种公开的信息康娜倒是不会排斥）——她更习惯用手机或者电脑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人类可以做到的搜索方式。仿生人的直接数据灌入虽然高效，但总让她觉得少了点“自己动手”的踏实感。


    网络信息迅速勾勒出33区的轮廓：一处位于港口和住宅区交界处的一个简要辖区。这个代号听起来冰冷又毫无特色，但它恰如其分地描述了这个地方——一个被遗忘的夹缝地带。


    它像一条生锈的锁链，勉强连接着布鲁德海文喧嚣的港口与后方疲惫沉静的旧住宅区。整个区域都弥漫着一种陈旧、潮湿的气息，海水的咸腥混杂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在这里生活的大都是底层劳动者、黑市贩子、无力搬离的普通家庭和边缘青年。


    …一个危险的温床。


    百步的视线扫过屏幕上弹出的信息，眉头微蹙。数据库迅速将文字信息与地理坐标重叠，在她的脑海中构建出33区的立体地图——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般纠缠不清，废弃仓库与老旧公寓楼犬牙交错，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卡特森很会挑地方。”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只是内心还是有了几分不满和急切，她有种像是在捉一直在眼前一闪而过的蟑螂（卡特森：？）的感觉，这让她浑身不得劲，“这里废弃建筑很多，监控覆盖不完全，而且...”


    她顿了顿，听觉传感器清晰地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金属碰撞声，还有压抑的争吵。这让百步心里一紧。


    “而且这里的居民不太欢迎外来者。”迪克显然也听见了。他接上百步未说完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特别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现在的装扮——迪克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夹克，百步则是一身简单的灰色运动装。还好，除去二人那张优秀的脸，至少他们看起来都不算太显眼。


    “分头搜查？”


    百步轻轻抵着下巴提议道，仿生人的分析模块已经在计算最优搜索路径。她相信迪克作为“夜翼”不会轻易受伤，离开康娜这个需要在其面前掩盖身份的存在，说不定能更快找到那个家伙，“我可以覆盖东区，你负责西区…发现目标后立即联络？”


    迪克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我们一起行动。这里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他顿了顿，看着康娜似乎想反驳的、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明显有些气鼓鼓的样子，轻笑一声，又温和地补充道：“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康娜。只是...布鲁德海文有自己的规则。两个人一起，更安全。”


    百步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刚刚一瞬间的表情失控，有些窘迫。自己是过来帮忙的，不是来被照顾的！百步，你现在是“康娜”，是一名优秀的警用仿生人，不是可以撒娇的墨镜白毛猫！


    “…明白了。”


    她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波澜——


    …然后随着电流的细微变化，百步发现提姆把麦关了。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位红罗宾在此刻关麦是为了什么。


    他们沿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下，进入33区错综复杂的小巷网络。潮湿的空气立刻包裹了他们，海水的咸腥中混杂着更令人不安的气味——腐烂的食物、未妥善处理的垃圾，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仿生人的传感器兢兢业业地运作着，不断向她输送着数据流：左侧十五米处有三个人的心跳频率异常加快，右上方一扇破旧的窗户后有人正在观察他们，脚下的积水检测出多种化学物质残留…每一个信号都让她神经紧绷。她下意识地调整了站位，与迪克保持着一步左右的专业距离，但确保自己能随时应对来自各个方向的威胁。


    “自然一点，康娜。”迪克目视前方，声音压得很低，“你太警惕了，这样反而引人注目。”


    百步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姿态确实过于防御性了。她强迫自己放松肩膀，让步伐显得更随意，内里的机械元件精密地运作着，发出常人无法听见的细碎声响。


    “抱歉，”她小声回应，找了个借口，“在持续扫描环境数据。”这倒不完全是假话。


    “用常规观察就好。”迪克笑了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侧后方，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补充，“两点方向，红色仓库，有人在跟踪。”


    百步心里咯噔一下，但没有转头，而是通过仿生人的广角视觉确认了目标——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瘦高男子。


    “要甩掉他吗？”她压低声音，看上去就像是在和友人低声闲聊一般。


    “不用，”迪克神色不变地低声回应，面上甚至还保持着像是聊到什么有意思的话题般的轻松笑容，“让他跟着。有时候，跟踪者反而能带我们找到想找的人。”


    他们继续向前，假装对身后的尾巴一无所知。百步不是什么傻子，她很快就理解了迪克的策略——在这样一个排外的区域，两个陌生人的突然出现必然会引起注意，而当地人的反应往往能提供比监控更有价值的信息。


    果然，在转过几个弯后，跟踪者的人数增加了。现在有两个人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前方的岔路口假装系鞋带。


    “看来我们很受欢迎，”百步低声开口，开始悄悄扫描周围建筑物的结构，寻找可能的突围路线或埋伏点，“有句古话叫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看来这话不假，人们总是知道什么是有价值的。”


    迪克没忍住笑了，这位仿生人偶尔表现出的小自恋总是会戳到他莫名其妙的笑点。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百步发现那个记事本是崭新的，只有一页写着一个虚拟的人名、电话号码和33区的某个范围…一个完美的探亲伪装）：“well，我无法否认这一点。好了，保持自然，继续往前走…只要我们没有显露威胁，普通的民众们就不会主动袭击。而若是在我们这种‘普通’的表现下，仍有人动手。对方要么是那种不学无术想要拼搏一把抢夺一笔的街溜子，要么是……”


    迪克微微一顿。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上面的变化，只是身子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种危机感从脚踝逐渐顺着脊背爬上。百步没有动弹，只是顺着人的视线朝那边用余光看去…


    “要么是能帮我们缩小范围的、和目标有关的人。”


    仿生人的瞳孔内部微微变化着调整焦距，看清了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庞。她眨了眨眼，神情依旧是温和的，没有张嘴便补充全了迪克未能说尽的话语。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不好意思一直没更新咕了那么久，我就不找借口了TT……卡文了所以去忙其他事了，兜兜转转回来咬牙继续写了…！


    所有地点都是编出来的我就不用重复了吧.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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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