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聪明的军士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跃上了战马和战象,到底是控制战马和战象,还是想借机逃走,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郑梉、奢震等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了,胸口极剧起伏着,口中发出如同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他们没有想到,明军竟然会如此卑鄙。


    他们以为已经踩进了明军布置的爆炸性火器中,所以才下令让前面的军士急速前冲离开爆炸地。


    谁知道明军的爆炸性火器竟然是在后撤的地方,前面急冲的军士直接进入了爆炸地。


    结果是因为该爆炸的地方没爆炸,不该爆炸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有那么一瞬间他痛恨军令为什么传达的那么快,晚上一两息的时间,能少死太多的人。


    换一句话,就是因为的他的指挥让原本不该死的万余军士冲进了爆炸中心。


    明军对他们狠,对自己也狠,一个搞不好自己数千人就被一起炸死了。


    “报……左翼明军向我们迅速靠近!”


    “报……右翼明军向我们靠近!”


    “报……正面明军停止后撤,继续朝我们逼近!”


    ……


    连续三道急报声响起,让愤怒的郑梉等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要乱,稳住!”


    “让开通道,放战象和战马离开!”


    “所有人就近集中、归建!”


    “传令,继续进攻!”


    “各自举着军旗,冲锋!”


    “将士们,护住大大纛,随本王杀!”


    ……


    郑梉怒吼,随即拔出战刀,朝着前方冲去。


    用来冲击明军军阵的战象和战马丢了。


    用来抵挡明军火器的战车、门板、木盾破碎了大半;


    阵型溃散、战意低迷;


    这种情况下,只有他亲自冲杀,才能镇住慌乱,军士们跟着战旗冲杀。


    “杀!”


    “妈的,左右是个死,拼了!”


    “第三营的兄弟还有没有活着的,聚过来!”


    “战车还缺三个人,快点过来!”


    “兄弟们,不要想着逃,明军不会放过我们的,唯有杀下去!”


    “保护王上!”


    “杀!”


    ……


    果然如同他所想一般,慌乱的军士看着前进的大纛,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捡起地上的战刀、长枪、弓箭……甚至是战车破碎的木板,呼唤着身边的军士,纷纷的跟了上去,聚集在大纛周边。


    只是数息的功夫,聚集的军士重新将郑梉围在了中心的位置,大军再次朝着明军能冲去。


    “真是不怕死!”


    “勇气可嘉!”


    “就喜欢这种不要命的!”


    “传令,飞雷炮准备,待安南联军进入百米范围内开炮,覆盖一百五十米到三百米范围。”


    “传令,佛朗机炮、虎蹲炮准备,封锁前方百米空间,清空百米范围内安南联军军士!”


    “弓箭手准备,射杀漏网之鱼!”


    “护卫营准备,炮击开始,立刻前进补刀,为飞雷炮前进创造有利条件!”


    “炮击开始,防线前方三百米不留活口!”


    ……


    军令下达,明军战车后的军士迅速调整着。


    一辆战车后六名护卫营军士手持两面盾牌,后面跟着一门飞雷炮、四名弓箭手以及四名挑着箩筐的军士,每个箩筐内五颗飞雷弹,合计二十颗飞雷弹。


    两门飞雷炮的中间放置着一门佛朗机炮和两门虎蹲炮,虎蹲炮和佛朗机炮交互发射。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


    安南联军的弓箭开始了攻击,抛射之下,部分都到了战车之前,甚至有几支落到了战车后的木盾之上。


    “开炮!”


    军令的下达,火把凑上了飞雷炮、佛朗机炮的引线。


    火花随着引线的燃烧跳动着,青烟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