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试超常发挥，我刚好排在尖子班最后一名。


    青梅竹马嘲讽我进去也是自找难看，我们在分班公示栏吵了起来。


    我说我生来就是学霸，他说我生来就是猪脑。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人群里挤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挡在我身前。


    「我们尖子班的学生，轮不到你来说教。」


    1


    「你是谁？」


    「轮得着你来说吗？」


    青梅竹马张任无差别攻击，认定我根本进不了尖子班。


    「以为考好一次就能留在尖子班了？」


    「林梦书！你什么猪脑你不清楚吗？」


    「下次考试不还是年级倒数，真丢人。」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众多，窃窃私语声让我浑身刺挠。


    我听不下去，转身想走，却被挡在我身前的牧梁坚定拉住。


    「林梦书和你这种人不一样，我相信她。」


    「不止这次，还有下次，下下次，以后每一次。」


    「她都会比你考得好。」


    周围这次传来哗然之声，我不由得红了脸。


    好像，也许，自己也没那么厉害吧？


    但是牧梁神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扯扯他的衣袖，壮着胆子冲青梅竹马张任丢下一句话就拉着牧梁离开了。


    「这就是我自己考的！」


    毫无气势，但这就是我想说的。


    远离人群之后，我才敢松懈下来，抱歉地松开牧梁的袖子。


    「抱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牧梁自然收回胳膊，认真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的了，他没资格说你。」


    「跟我回班级报道吧。」


    牧梁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脸上悄然爆红。


    怎么会和他一个班啊！


    每天早上帮奶奶卖早饭的时候，牧梁都会在路边从车上下来特意买一份早餐。


    一杯豆浆，一个包子。


    我实在想不通他天天坐车上学，为什么还要在路边吃这个。


    索性就当作是他可怜我一个小女孩和奶奶吧。


    所以以后天天在同一个班级，低头不见抬头见该怎么办啊！


    我只顾着头脑风暴，没注意已经到了教室门口。


    牧梁放慢了脚步，我直接没刹住一头撞了上去。


    教室门被猛然撞开，尖子班的学生都朝着门口看来。


    「牧大学霸，怎么才来啊？」


    最后一排，一个男生招呼着手，示意自己旁边的空位。


    「快来，好哥们还跟你当同桌，下次考试绝对超过你！」


    那男生兴奋地拍着桌子，我知道他，陈云，万年老二。


    「滚。」


    牧梁语气淡淡，径直朝着最后一排陈云隔壁空着的两个桌位走去。


    见我还呆愣在门口不动，才继续出声：「你能和我当同桌吗？」


    陈云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牧梁区别对待。


    我迟疑地挪过去：「这个……我成绩不是很好，可能下次考试我就回到之前的班级了。」


    说完我指指陈云那边：「要不你继续和他坐吧，我一个人坐就行。」


    「我成绩很好。」


    牧梁又带上了认真的神色，陈云气得在旁边咬书，又炫耀那个破成绩，年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


    我不明所以，打着哈哈道：「哈哈……那你很厉害，我不影响你学习了。」


    呜呜，这该死的学霸怎么还炫耀起来了。


    我萎靡下来，默默挤开牧梁坐下来趴在桌子上，每个空桌上都摆满了新发的课本，但我只觉得伤心。


    下次考试怎么办，还能超长发挥吗？


    虽然我嘴上说自己也是学霸，但实际上次分班考试的题目恰好我都会，简直踩了狗屎运。


    我担忧起来，直起身子才发现牧梁还站在桌子旁边。


    「你……」


    陈云叫嚷起来，打断我的话：「该死的牧梁！你快过来和我做同桌啊！」


    「闭嘴。」


    牧梁冷声说完，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辅导你学习。」


    2


    「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我会影响你学习的。」


    我深知自己什么水平，并不想影响牧梁的学习。


    「没事，你家的早饭很好吃，我很喜欢。」


    「所以，我辅导你学习。」


    毫无逻辑的两句话从牧梁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感觉。


    我不好再拒绝，默认他坐在我身边。


    陈云被无情抛弃，正在一边生闷气。


    「我自己坐，心中无同桌，考试第一名。」


    「心中有同桌，考试第二名。」


    陈云嘀嘀咕咕，牧梁一记眼刀子过去才消停下来。


    班主任已经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班级所有人的成绩单。


    我赶紧埋下了头，预想之中的嘲讽却没有降临。


    「这次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林梦书。」


    「大家欢迎一下。」


    班主任语气轻快，可我知道她手里的成绩单上有我之前全校倒数的考试成绩。


    这肯定是捧杀。


    我的头越埋越低，几乎要买到桌兜子里。


    牧梁手指戳戳我的胳膊，我不敢乱动，老师都最讨厌这种小动作了，我可不想挨骂。


    「你头要去哪？」


    牧梁不解，坚持不懈地戳着我的胳膊。


    我着急起来，胡乱坐直身体假装很认真听老师讲话。


    果然，班主任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小动作。


    完了。


    「嗯牧梁，空闲之余，可以好好辅导一下你的新同桌。」


    「也算是新的挑战。」


    话音落下，班级里响起一阵笑声。


    我头脑发懵，虽不是嘲讽，但还是有点丢人啊！


    「好的老师。」


    牧梁认真答应下来，前面的同学们也没有再看我，连陈云也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新课本，一会儿晚自习我们讲解分班考试的卷子。」


    班主任说完就放心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起我的成绩一事。


    班级里安静下来，我偷偷看了一眼牧梁。


    「那个，谢谢你啊。」


    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觉得自己还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牧梁收拾课本的手一顿，不解道：「谢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我无语，不再理他，这不近人情的学霸当真可恶至极！


    3


    晚自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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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被我揉成一团的分班考试数学卷子，一点一点揉开，铺在桌子上。


    很好，选择题全对，大题第二问全空。


    我颇为满意，牧梁也凑过来看我的卷子，一脸疑惑。


    「你怎么不写第二问？」


    他是人吗？


    我刷地扭过头仔细观察他脸上的神情，企图从中搜寻到阴阳怪气的意味。


    但并没有，他真的在很认真的问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耳根子泛起红晕。


    我败下阵来，也认真的问他：「大学霸，你觉得我会吗？」


    牧梁偏过头，低声说道：「有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我趁他不注意翻了个白眼，拿出笔准备认真听。


    我才不问他呢，我听老师的。


    班主任就是带数学的老师，现在在讲台上等所有人拿出卷子才开始讲题。


    「好，选择题，太简单了，咱班没有选择题做错的人吧。」


    我喜滋滋跟着点头，全对。


    「好，填空题也没有吧。」


    「直接看最后一道大题哈，咱们只有牧梁一分没扣，都给我好好听。」


    什么？


    我都跟不上大家翻卷子的速度，班主任就在台上讲起了最后一题。


    牧梁注意到我的动作，又戳戳我的胳膊：「我教你吧。」


    任清清转身就跑，丢下众人就要一头扎进腹地。


    悬崖之下，就是无人生还的腹地。


    眼看悬崖边浓的滴黑水的雾气就要缠上她，我再也顾不上心脉欲断，掠过崖主的阻拦。


    剑尊的气势压倒众人，也包括一只脚跨出悬崖的任清清。


    一息之间，我已掠至身后。


    掌中用力，狠心拍在任清清身上，剑影勾勒牢笼，将她死死压在地上。


    剑风带起衣袂飞舞，我揪出命符，纵身跳下深渊。


    「不！」


    黑雾席卷，任清清沙哑尖叫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渐渐模糊。


    5


    命符始终散发着盈盈光辉，包裹全身，在腹地游荡。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那日跃入魔气缭绕的腹地，我没想过自己还能活，大不了带着命符和母亲在底下团聚。


    没想到命符感应到母亲踪迹，强行唤我醒来。


    黑棺悬浮，此处无人。


    我醒来之后，不由自主贴近了黑棺，命符却在此刻彻底碎裂。


    多年苦寻，相见之日竟是死别之时。


    「不……」


    我徒劳捡起命符一片片拼凑，顾不上脸上泪水涌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黑棺蓦然落地，震开命符碎片，母亲灵体显现。


    时隔多年，我终于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


    「时儿，黑棺百年，母亲助你出去罢。」


    母亲灵体轻点我的额头，我死死盯着母亲，只想在她彻底消散之前再多看一眼。


    纷杂的信息和灵气灌注我的身体，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被扯入黑棺，从此封存。


    百年之后。


    体内金光乍现，命脉完好如初，再获新生。


    此处腹地里刮起道道剑风，剑气无眼，绵延数十里，悉数剿灭周围低等魔族。


    我睁开了眼，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出身名门正派，守护断望崖的大师姐，云时剑尊。


    母亲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