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祭坛之眼与血色警告
作品:《她从冥府来》 漩涡缺口之后,那双猩红的眼睛猛地睁开,无尽的痛苦与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穿透而出,直刺谢允知和晏顷的灵魂深处!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甚至不是已知任何生物的眼睛。里面翻涌着被强行撕裂、缝合、又再度撕裂的怨毒,以及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非人的饥饿感!
几乎在同时,晏顷狂暴的鬼爪也与那名“荆棘之矢”杀手手中的黑色骨片狠狠撞在一起!
轰——!
阴戾的鬼气与那骨片上蕴含的诡异毁灭性能量猛烈冲击,爆发出沉闷的巨响!气浪将周围的芦苇压伏,湖水剧烈荡漾!
那名杀手惨叫一声,手中的骨片瞬间布满裂纹,他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倒飞出去,半空中身体就开始不自然地扭曲、崩解,最终化作一滩冒着黑气的污血碎肉,洒落湖中!
其他几名正在催动骨片的杀手见状,动作齐齐一滞,眼中首次露出了惊惧之色!他们显然没料到这女鬼凶悍至此!
而谢允知那边,他射出的金色破邪符箓正死死钉在漩涡结界的缺口处,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边缘,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阻止其快速闭合。但那漩涡深处祭坛上的存在,似乎被这外力刺激,猛地发出一声无声却直抵灵魂的尖啸!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漆黑怨念与猩红血光的恐怖能量洪流,猛地从那缺口处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冲离得最近的谢允知!
这力量霸道绝伦,远超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其中蕴含的疯狂意志足以瞬间冲垮寻常修士的心神!
谢允知脸色剧变,双手急速结印,体内那滴神明源血被强行激发,淡金色的神力混合着他自身的灵力汹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实的光盾!
嘭!!
能量洪流狠狠撞在光盾之上!
谢允知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浅沟!光盾剧烈闪烁,明灭不定,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他嘴角一丝鲜血溢出,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谢允知!”晏顷见状,瞳孔一缩,竟下意识地放弃追击其他杀手,身影一闪,猛地出现在谢允知身前,周身戾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化作一面更加厚重、更加暴虐的黑红色鬼气盾墙,叠加在了他的光盾之后!
两股属性截然相反的力量此刻竟短暂地形成了互补!
嗤嗤嗤!
怨念洪流冲击在双重护盾上,被不断消磨湮灭,但那股可怕的冲击力依旧推得两人连连后退!
“找死!”晏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彻底激怒,她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漩涡缺口后那双疯狂的眼睛,一种被同类冒犯和挑衅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猛地张开嘴,发出一声更加尖锐、更加源自冥渊本源的厉啸!
啸声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悍然撞向那怨念洪流!
两股同属阴邪却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疯狂对撞、湮灭、爆炸!
整个南岸区域阴风怒号,鬼哭阵阵,仿佛化为了人间鬼域!
那些残余的“荆棘之矢”杀手被这可怕的能量碰撞波及,纷纷惨叫后退,手中的骨片接连爆碎,显然无法再完成之前的仪式。
趁此机会,谢允知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即将崩溃的漩涡缺口和其后若隐若现的祭坛。
祭坛的样式古老邪异,上面刻满了不属于当今任何流派的符文,中央似乎有一个凹槽,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干涸的痕迹,像是某种祭祀残留。而那双疯狂的眼睛,正是从祭坛中央的一个模糊人形阴影中睁开的!
那阴影被无数漆黑的锁链贯穿、束缚在祭坛上,不断挣扎,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怨力。
“是活祭……囚禁生魂,以极端痛苦催生怨力,作为某种仪式的核心或能源……”谢允知快速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这些疯子!”
就在这时,那祭坛上的阴影似乎挣扎到了极限,那双猩红的眼睛猛地看向谢允知和晏顷,里面疯狂稍褪,竟短暂地流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的哀求和解脱,随即猛地爆开!
轰隆!
最后的怨力如同烟花般炸裂!
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那道漩涡缺口彻底摧毁!
碎石飞溅,水浪滔天!
爆炸的余波将谢允知和晏顷再次震退数步。
而那些残余的“荆棘之矢”杀手见事不可为,毫不犹豫地转身,如同来时一样诡秘,迅速融入芦苇荡和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逐渐平息、却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废弃水阁废墟。
战斗戛然而止。
南岸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晨晖司与水下怪物战斗的动静。
晏顷周身的戾气缓缓收敛,她回头瞥了一眼脸色苍白、唇带血丝的谢允知,语气古怪:“……还没死吧?”
谢允知抹去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压□□内的震荡,声音略显沙哑:“无妨。”
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那爆炸后的水阁废墟,眉头紧锁:“毁灭得很彻底……他们宁可直接毁掉祭坛和证据,也不愿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他走上前,小心地避开那些残留的邪恶气息,在废墟中仔细搜寻。
最终,他在一片焦黑的碎木下,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锐利的深黑色金属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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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沾染着少许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凝固的痕迹,散发出与之前那杀手污血同源的腥臭,但更重要的是——在这碎片的背面,用一种极其细微的工艺,刻着一个清晰的、与布料上完全一致的荆棘缠绕箭头的图案!
但与布料上的绣纹不同,这金属碎片上的图案,那荆棘的尖刺似乎更加狰狞,箭头的指向也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杀意。
“又是这鬼东西!”晏顷凑过来,嫌恶地看着那碎片。
谢允知用一方丝帕小心地包裹起碎片,神色凝重:“不止是标记……这碎片,像是某种制式武器或令牌的一部分。它的工艺和材质,不像是民间或普通势力能拥有的。”
他站起身,望向“荆棘之矢”杀手们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玄镜湖的方向。
“冒充前朝余孽的名号,使用特殊且精良的装备,行事狠辣果决,拥有催生和控制怨灵的技术,甚至能在皇宫禁苑的眼皮子底下设立如此邪恶的祭坛……”
谢允知的语气冰冷得如同玄镜湖的湖水。
“这些人,绝非普通的阴谋家。他们的图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大。而且……”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片金属碎片上。
“我怀疑,皇宫之内,甚至晨晖司内部……都有他们的人。”
否则,无法解释他们如何能如此精准地把握时机,在此设伏,又能对晨晖司的动向如此了解。
晏顷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尖利的小虎牙:“那不是更好?越乱越好!正好让老娘一个个揪出来,慢慢捏死!”
她对于揪出内鬼、掀起腥风血雨这种事,抱有极大的热情。
谢允知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他将碎片收起,看了一眼天色。
“此地不宜久留。晨晖司清理完水下那些东西,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
他必须赶在晨晖司之前离开,并且想办法处理掉两人来过的痕迹,否则被堵在这里,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走!”
两人不再停留,身影迅速隐入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玄镜湖南岸的废墟、污血和未散的怨念,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与诡异。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远处一座更高的、废弃的钟楼顶端。
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那身影的手中,把玩着一枚与谢允知所得一模一样的、完整的荆棘箭头金属令牌。
他低声轻笑,带着一丝玩味和期待:
“冥渊的厉鬼……神佑的皇子……真是绝妙的组合。计划,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身影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