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炮烙
作品:《[封神]穿成苏妲己绑定祸国系统,但助纣富》 晨钟敲响,浑厚悠长的声音穿透朝歌城。
寿仙宫内,苏挽早已醒来。
帝辛天未亮便已起身,在宫人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今日是大朝会,他身着玄端朝服,冕旒垂落。
他临走前,回头看了苏挽一眼。
“美人今日便在宫中,静候佳音。”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大步离去。
苏挽拥被坐在床榻上,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宫门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系统,调出任务面板。】
眼前光幕浮现。
【主线任务:祸乱朝纲。(进行中)】
【阶段一:促使帝辛下令,诛杀直言进谏之臣梅伯。(已完成)】
【当前祸国值:1100/10000】
【持有道具:魅惑之眼(初级)】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梓辛送来早膳,是精致的黍粥和几样小菜,但苏挽毫无胃口,只勉强用了两口便让人撤下。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九间殿的方向。那里是商王举行大朝会的地方,此刻,想必已是风云汇聚。
九间殿。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帝辛高踞于丹陛之上的王座,冕旒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那低沉而充满威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讨论着关于东南用兵、诸侯纳贡等日常政务。
所有人的余光,都不自觉地瞥向站在文官队列前排,那位身形清瘦、面容刚毅的老臣——上大夫梅伯。
谁都知道,这位以刚直敢谏闻名的老臣,昨日才因新入宫的苏美人之事,与大王当廷争执。以他的性子,今日绝不会轻易罢休。
果然,梅伯猛地一步跨出队列,手持玉笏,朗声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王!臣有本奏!”
大殿内霎时一静,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梅伯身上。
帝辛端坐不动,声音听不出喜怒:“梅大夫有何事奏?”
梅伯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声音慷慨激昂:“臣要奏的,仍是昨日之事!苏护之女苏挽,妖言惑众,以奇技淫巧蛊惑君心!祭天大典,何等庄严肃穆之地,此女竟敢胡言乱语,妄议国政,说什么开凿运河、发行债券,此等劳民伤财、动摇国本之策,岂是妇人所当言?大王非但不加以斥责,反将其纳入深宫,宠幸有加!此乃亡国之兆也!臣恳请大王,即刻将此妖女逐出宫廷,明正典刑,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不少倾向于传统礼法的大臣暗暗点头,觉得梅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但也有部分大臣,如费仲、尤浑之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等着看好戏。
高坐在王座上的帝辛,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梅伯,你是在指责朕,昏聩不明,受妇人蛊惑?”
“臣不敢!”梅伯梗着脖子,声音依旧洪亮,“臣只是据实直谏!忠言逆耳,利于行!望大王以社稷为重,远离女色,亲贤臣,远小人,重振朝纲!”
“好一个据实直谏!好一个忠言逆耳!”帝辛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朕看你,是倚老卖老,仗着几分虚名,便不把朕这个君王放在眼里了!”
他猛地一拍王座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朕昨日便已言明,苏氏之言,朕自有考量!你今日旧事重提,咄咄逼人,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梅伯浑身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但眼神中的不屈却丝毫未减。他挺直了脊梁,如同风雪中屹立不倒的青松,悲声道:“大王!若杀臣一人,能换得大王清醒,臣虽死无憾!只怕大王今日杀了老臣,明日还有更多忠直之士血溅朝堂!到那时,奸佞当道,国将不国啊大王!”
“放肆!”帝辛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冕旒剧烈晃动,他指着梅伯,声音如同雷霆,响彻整个九间殿,“梅伯谤君辱上,诅咒社稷,罪无可赦!”
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一字一句道:
“来人!将梅伯拖出去,处以炮烙之刑!朕要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诽谤君王、诅咒大商的下场!”
“炮烙”二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整个九间殿瞬间哗然!
“大王!不可啊!”
“梅大夫虽言语过激,然其心可鉴,罪不至死啊!”
“请大王收回成命!”
几名与梅伯交好或秉持正义的老臣慌忙出列,跪地哀求。
商容、比干等重臣也是面色剧变,商容更是急声劝道:“大王!梅伯乃三世老臣,素有清名,若因直谏便处以炮烙,恐寒了天下忠臣之心,于国不利啊!”
“谁敢再为逆臣求情,同罪论处!”他厉声喝道,目光森冷地扫过跪地的几人。
“昏君!桀纣之君!大商将亡于你手!”
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架住了已然面如死灰,却依旧昂着头的梅伯,粗暴地将他向殿外拖去。
九间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帝辛站在丹陛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每一个臣子的脸,带着无上的威严:“还有谁,要对朕的后宫,对朕的决断,指手画脚?”
无人敢应答。
百官深深垂下了头颅,不敢与那目光对视。
费仲与尤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勾起隐秘的弧度。
而比干、商容等贤臣,则是面露悲戚与深深的忧虑。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速传遍了王宫的每一个角落。
寿仙宫。
梓辛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煞白地禀报了此事。
苏挽手中的刻刀,“啪嗒”一声掉落在案几上。
虽然她知道内情是假死,但对外,在所有人眼中,梅伯就是被帝辛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处死了!因为她苏挽!
【祸国值 500!】
苏挽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愧疚和软弱的时候。戏,必须演下去。
她再睁开眼时,脸上已是一片恰到好处的惊惧与不安,她抓住梓辛的手,指尖冰凉:“真、真的吗?大王他都是为了我…”
梓辛看着眼前这位美得脆弱易碎的美人,心中五味杂陈,只能低声安慰:“美人不必过于自责,是那梅伯太过无礼。”
就在这时,宫人通报,费仲求见。
苏挽心中一动,立刻宣见。
费仲依旧是那副谦卑恭敬的模样,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得意。他快步走进来,躬身行礼:“臣费仲,拜见苏美人。”
“费大夫请起。”苏挽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后怕,“外面情形如何?”
费仲站起身,垂手恭立,语气却带着邀功的意味:“回美人,梅伯那老匹夫已然伏法!大王雷霆之怒,震慑朝野!如今,再无人敢非议美人半句了!”
他悄悄抬眼,观察着苏挽的神色,继续道:“美人真是神机妙算,不,是洪福齐天!大王对美人,可谓是宠爱信重有加啊!”
苏挽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不忍:“梅大夫终究是忠臣,如此下场,妾心实在难安。”
费仲连忙道:“美人仁善!但那梅伯自取死路,怨不得旁人。美人切莫因此伤了心神。”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大王命臣来处理后续……那梅伯,已被秘密送往西山别苑静养,对外,他已是个死人了。”
苏挽点了点头,知道帝辛执行了计划。她看着费仲,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费大夫,如今朝堂之上,因我之故,想必波澜丛生。我初入宫中,人微言轻,日后还需费大夫多多帮衬。”
说着,她对梓辛使了个眼色。
梓辛会意,取来一小匣预先准备好的精美玉饰,递给费仲。
费仲眼睛一亮,却假意推辞:“这美人之命,臣自当尽力,怎敢——”
“费大夫不必客气。”苏挽柔声打断道,“一点心意,聊表谢意。只望费大夫日后,能将在宫外所见所闻,尤其是哪些人对大王、对我有所不满,及时告知于我,也好让我有所防备,不至连累大王声名。”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费仲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这是要他做耳报神,监视朝臣动向。这正合他意!能与这位深得圣心、手段莫测的美人攀上关系,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他立刻躬身接过玉匣,态度更加殷勤谄媚:“美人放心!臣必定尽心竭力,为美人分忧!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臣定第一时间禀报美人!”
打发了费仲,苏挽独自坐在殿内,心情并未轻松多少。
午后,意料之中的访客到了。
姜王后派了身边得力的老嬷嬷前来,名为探望,实为试探。
苏挽依旧是那副柔弱惶恐、自责不已的模样,应对得滴水不漏。
送走王后的人,黄妃那边也派人送来了些压惊的补品,语气却酸溜溜的。
苏挽一一应对,态度恭谨,让人抓不到丝毫错处。
她知道,经过梅伯这件事,她在后宫这些女人眼中,已经彻底坐实了蛊惑君心的妖妃名头。
但她此刻更关心的,是帝辛的态度。
夜幕再次降临。
帝辛踏着夜色而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
他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靠近,而是站在几步开外,细细地打量着坐在床榻边的苏挽。
苏挽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强自镇定地起身,柔声道:“大王回来了?妾为您更衣。”
她刚要上前,帝辛却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今日朝堂之上,梅伯被朕下令炮烙。”
苏挽脚步一顿,垂下眼睫,低声道:“妾听说了。”
“哦?”帝辛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美人听了,作何感想?”
她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妾很害怕,听说那炮烙之刑,极其惨烈,梅大夫他……”
她似乎说不下去,哽咽了一下。
随即,她话锋一转:“但是,妾更怕的是,若没有大王昨日采纳妾那那荒唐的提议,预先做了安排,今日梅大夫便是真的。那妾,岂不是成了害死忠臣的千古罪人?大王,您保全了梅大夫的性命,也保全了妾,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大王。”
她仰望着帝辛,眼神如同受惊的幼鹿。
帝辛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沉默了许久。
他伸出手,拇指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
“害怕?”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朕看你昨日献计之时,可没有丝毫害怕。”
苏挽抓住他擦拭眼泪的手,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温热粗糙的掌心,声音软糯:“那是因为妾知道,有大王在。大王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掌控一切的天子,妾所能依仗的,唯有大王。只要大王信妾,护着妾,妾便什么都不怕。”
帝辛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不错。”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沉稳,“你能依仗的,唯有朕。而朕,喜欢聪明人。”
他的手掌在她背后缓缓摩挲。
“梅伯之事,就此了结。你献计有功,朕心甚慰。”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至于那运河条陈,朕已命人着手前期勘测。美人,可不要让朕失望。”
“妾定当竭尽全力,为大王分忧。”她轻声应道,声音柔顺。
帝辛似乎满意了,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今日朝堂,甚是喧嚣。”他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褥间,俯身压下,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意,笼罩了她,“现在,该让朕清静清静了……”
锦帐再次落下,遮住了帐内摇曳的烛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