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谁是薛梁山?

作品:《手握空间,资本家大小姐随夫建设大西北

    天如墨色黑沉,陈水桃劝了李三平几句。


    男人嘴上说着没事儿,林知晚知道,他心里难受得很。


    李三平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也很有担当,作为大队长,林知晚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颐指气使的。


    这次这个事情,林知晚觉得他没做错,错的是骗子。


    骗子要抓,但是当务之急,是得先把骆驼车找来。


    林知晚跟着陈水桃回到房间里面,看见陈花荣坐在炕上,手里抱着一张照片。


    “知晚姐,如意和我说,你们今天去吃羊肉泡馍了?”陈花荣挺高兴的问。


    陈花荣自从生了两个儿子后,就成了老陈家的大宝贝,所以陈老太爷把身边所有信得过的人,都让这次跟着一起下山,就是为了好好保护她。


    所以她一直待在屋里,压根不知道刚才村头出了啥事儿。


    也因为之前,陈花荣的头受过伤,所以这么难受的坏消息,陈水桃也叮嘱了不让人给她说。


    林知晚坐到炕边儿上,握着陈花荣的手,“是的呀,今天刚去的,是不是你也喜欢吃的?”


    陈花荣认真擦拭着手里的照片,“我以前的村儿,虽然我不太记得在哪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宁北,但是我们村儿有一家羊肉泡馍,就特别好吃。”


    “我小时候,我爹老给我做呢。”


    说着女人的眼睛一红,“就是后来闹大灾了,村子散了,搬家的搬家,估计老爹早都以为我死了。也不知道他和娘现在咋样。”


    林知晚拍拍肩膀安慰她,“妹子,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等安顿好了,姐带你到镇子上去报个失踪,四里八乡的人要是有认识你的,你肯定能找到自己家的。”


    陈花荣很感激地抬起头,“谢谢你知晚姐,我现在就想跟着你,好好学点东西,把我这两个孩子教成人。”


    林知晚低头看了眼照片,上面的男人居然觉得莫名眼熟。


    看了半天,林知晚突然一愣,“你爹是不是叫薛明贵?是个公社的厨师?”


    陈花荣一愣,“姐,你咋知道?”


    “我今儿去的食堂,就是遇到了这个老师傅,当时看我们以为没钱,还免费要给我们两个馍馍呢。”林知晚激动地说。


    蓝如意也凑上去看,看到了以后可劲儿点头,“知晚姐没认错,真是那个师傅。”


    “他人可好了。给了我们好多汤和羊骨头吃。”


    “你放心,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带你到薛家村去,找你家人!”林知晚说。


    陈花荣等不了那么久了,她爹年纪大了,家里七个哥哥,就她一个闺女,从小就宝贝地很,这都不知道有多着急。


    她握紧林知晚的手,“姐,你能不能明天就带我去?”


    女人的眼泪落下来,“我想我爹我娘了。”


    林知晚想了想,反正知青点已经安顿下来,就是去找骆驼车,也要走出去才能看到机会。


    她点点头,“行呢,妹子,明天我们一起去。”


    “还有我们!”蓝如意和陈水桃挽着手说。


    灯火摇曳,勾勒四个女人美丽却削瘦的脸,她们的轮廓如此圆满,下定决心要把日子越过越好。


    出门的时候,林知晚特地把陈水桃叫到旁边,从身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她手心。


    陈水桃一愣,打开看,足足是五十块钱。


    “水桃姐,你把这个钱拿给大队长去,就说是我们四个凑的。”林知晚说。


    陈水桃看着她,一脸心疼,“妹子,你来了咱们村,安置费一共就这么多,你全给出去,你心里没怨言呢?”


    林知晚很冷静,“大队长明天还要去镇上,他没钱就更不好谈了,这年头哪里都有骗子,他想做什么工作,咱们都得支持,这个村子不是他一个人的,是咱们大家伙的。”


    陈水桃点点头,重重地握着林知晚的手,“那我就替他,替咱们村儿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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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陈花荣就起了炕。手里攥着那张旧照片,指尖都泛白。


    蓝如意端着碗玉米糊糊进来,见她这样,放轻了脚步:“绾绾姐,吃点再走。”


    陈花荣摇头,声音发颤:“吃不下去,想早点见俺爹。”


    林知晚跟着进来,身上裹着厚棉袄:“别急,路不算远,晌午前准能到。”


    陈水桃拎着布包跟在后面:“包俺都收拾好了,带了俩白面馍,路上垫肚子。”


    四个人出了村,顺着土路往薛家村走。陈花荣走得最快,时不时回头问:“快到了不?”


    林知晚指着前面的炊烟:“快了,看见那片烟没?就是薛家村的方向。”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薛家村口。薛明贵的食堂就在村口,烟囱里冒着烟,隐约能闻见羊肉香。


    陈花荣突然停下脚,攥着林知晚的胳膊:“姐,俺怕。”


    “怕啥?那是你爹。”林知晚拍了拍她的手,先往食堂走。


    薛明贵正蹲在门口劈柴,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林知晚,刚要笑,目光就落在了她身后的陈花荣身上。


    手里的斧头“哐当”掉在地上。


    陈花荣盯着他,眼泪“唰”地下来了:“爹……”


    薛明贵的嘴唇哆嗦着,慢慢站起来:“你……你是绾绾?”


    “是俺,爹,俺是绾绾!”陈花荣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俺没死,俺找着你了!”


    薛明贵抱住女儿,老泪纵横:“俺的娃,俺以为你早没了……这些年,你在哪儿啊?”


    周围的人都红了眼。蓝如意抹了把泪,陈水桃别过头,偷偷擦了擦。


    林知晚站在旁边,轻声说:“薛师傅,绾绾这些年受了些苦,现在找着你就好了。”


    薛明贵松开女儿,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瘦了,也黑了。快,进屋坐,俺给你煮碗羊肉泡馍。”


    进了食堂,薛明贵忙前忙后。陈花荣坐在炕边,盯着爹的背影,眼睛一直红着。


    薛明贵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馍,放到她面前:“吃,多吃点。”


    陈花荣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泪又掉下来:“是这个味儿,跟俺小时候吃的一样。”


    薛明贵叹了口气,看向林知晚:“知晚妹子,俺知道,绾绾能找着俺,全靠你。你是俺家的恩人,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不管是啥,只要俺能做到,绝不含糊。”


    林知晚笑了笑:“薛师傅,您太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牲口的叫声。林知晚探头往外看,眼睛一亮:“薛师傅,外面那片是您的农场?”


    “是。”薛明贵点头,“养了些牛羊,还有百十头骆驼。常有外村人来租,拉货载人都方便。”


    “骆驼?”林知晚心里一动,“能租多少?租金咋算?”


    “要多少有多少。”薛明贵说,“一天五块钱,不算贵。骆驼壮实,一趟能拉四个老人,稳当。”


    跟来的陈家小子陈石头突然插话:“薛师傅,昨天俺们大队长去镇上租骆驼,被骗了五十块,要是早知道您这儿有,就不跑那冤枉路了。”


    薛明贵皱起眉:“被骗了?哪个骗子这么大胆?”


    话刚落,陈石头突然指着外面,声音拔高:“哎!那不是昨天镇上的人?”


    众人都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灰褂子的男人,正从农场那边往这边走,左脸的疤很显眼。


    “是他!”陈石头猛地站起来,“薛梁山!你给俺站住!”


    薛梁山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脸色骤变,撒腿就跑。


    “别跑!你骗了俺们五十块钱!”陈石头追了出去。


    林知晚和薛明贵也跟着跑出去。薛明贵看着薛梁山的背影,愣了:“梁山?他咋在这儿?”


    “薛师傅,他就是骗俺们钱的薛梁山!”林知晚喊。


    薛明贵的脸瞬间涨红,气得手发抖:“这个混小子!俺哥嫂走得早,俺把他当亲儿子养,他居然干这种骗人的勾当!”


    薛梁山没跑多远,就被陈石头绊倒了。陈石头扑上去,按住他:“看你还跑!”


    薛明贵走过去,气得浑身哆嗦,抬手就要打:“你个没良心的!俺平时咋教你的?你居然去骗乡亲的血汗钱!”


    薛梁山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叔,俺错了……俺就是一时糊涂……”


    “糊涂?五十块钱!那是人家用来转移老人的钱!你知道这钱有多重要吗?”薛明贵的声音都在抖,“俺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啥叫本分!”


    他说着,伸手去拽薛梁山的胳膊,要把人往农场里拉。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场景,没人说话。林知晚站在旁边,眉头皱着,心里想着骆驼车的事,又看着气坏了的薛明贵,一时没出声。


    薛梁山挣扎着,嘴里喊着:“叔,俺再也不敢了,你饶了俺这一次吧!”


    薛明贵根本不听,拽着他就往前走,脚步又快又沉。眼看就要走到农场门口,薛明贵突然停下脚,回头看向林知晚:“知晚妹子,这事儿是俺没教好侄子,你放心,俺一定给你个说法!”


    他说完,又拽着薛梁山往里面走,背影透着一股狠劲。周围的人都看着,没人敢上前劝。陈花荣站在林知晚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姐,俺叔他……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林知晚摇了摇头,轻声说:“这是他该受的教训,不然以后还会犯。”


    风卷着地上的土沫子,吹在脸上有点凉。陈水桃走过来,拍了拍林知晚的肩膀:“不管咋说,骆驼车的事有眉目了,这也是好事。”


    林知晚点头,看向农场里的骆驼,心里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薛明贵要惩罚薛梁山的样子,又有点担心——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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