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怜香惜玉

作品:《雾岛春颂

    接下来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温再倾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合同敲定,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短剧《男主他非要给我塞钱》的拍摄日程确定了下来,地点选在了A市的片场,不日演员们将一同进组。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往正轨上走。


    夏夜的风浮躁地吹刮着,大厦楼下车水马龙,这座繁华的都城朦胧的隐匿在阴雨天中。


    淅淅沥沥的雨悄然落下,浇灌着围栏上的粉色玫瑰,洗涤过洁白立挺的罗马柱。


    温再倾刚吃饱补着妆,听见下雨声,“下暴雨了。”


    秦矜肆神情淡淡地嗯了声,“离公寓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


    温再倾单手托腮,卷翘的睫毛意有所指地翕动,覆盖着桌布的餐桌下,在那个隐秘的无人知晓的角落,细尖的高跟鞋勾着男人的西装裤。


    她暗示性过强,让人难以忽视,又舍不得抗拒。


    秦矜肆毫无预兆的耳朵红了,嗓音沙哑,“你想去哪?”


    “欸,我可没说去哪,是你说的。”温再倾拍了下桌子,有种撂下担子的坦然。


    秦矜肆顿时有种跳入温再倾圈套的感觉,她在等他开口,让他变成主动的那一方。


    “有一个条件。”


    温再倾眨眼,“什么?”


    秦矜肆言语肯定,不留争辩的空间,“分房睡。”


    “……”


    说得她好像很乐意跟他睡一张床似的。


    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响彻在露台,隔壁桌在盛情告白。


    女方掩嘴笑,羞怯地在男方脸上轻吻,手上露出的钻石戒指有鹅蛋那么大,比餐厅的水晶吊灯还要璀璨夺目。


    温再倾伸出手欣赏着自己新做的豆蔻色加长美甲,贴的钻石似乎差点意思,她将手递到秦矜肆面前,“你有没有觉得我手上缺少了点什么?”


    她认为,缺点宝石。


    反观秦矜肆的反应,从怔然到镇定。


    他取下小指上那枚黑金色戒指套在她的美甲上,美甲上面贴了几颗钻,戒指卡着进不去。


    “没准备有,将就一下?”


    这枚戒指像中世纪的旧物,不论是工艺还是材质,都透着种非凡的感觉。


    温再倾认识秦矜肆的时候,他手上就已经戴着这枚戒指了,她故作不屑地问,“值钱吗?”


    那副掉钱眼里似的模样,还挺符合她即将拍的短剧的女主人设。


    “不是很值钱。”秦矜肆说:“那是我母亲的嫁妆,赠予我的。”


    那年代的首饰很值钱,对于现在的秦家来说,可能都算不上是钱,挺多是留着个念想,也没别的价值。


    温再倾犹豫了下,讪讪道:“那个年代的饰品可纯了,值不少钱呢,你真给我啊?”


    秦矜肆点头,“给你戴着玩。”


    温再倾比对了下,这戒指开口做得挺宽的,她戴着不合适,还是放包里收藏着好。


    天空划拉下一道雷电,惊天动地啪地一声巨响,像是要把整片上空都给撕裂开。


    温再倾和秦矜肆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然是深夜,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温再倾卸了妆后坐在床边刷手机,手机里传出曲调悲哀的背景音乐,窗外的狂风敲打在床上透着股诡异,大风嘶吼得像猛兽。


    紧接着,一道闷雷从暗暗酝酿到突然炸开,啪地一声酒店的天花板好似也跟着打颤。


    温再倾把窗户关紧,窗帘也随之关上,雷声阵阵,她精神极度紧张,蜷缩在被窝里不敢动。


    犹豫再三,温再倾只好给秦矜肆发消息,“你洗完澡没?”


    秦矜肆回消息回得很快,“刚好。”


    温再倾掀开被子嗖地一下摔门而出跑去敲门,提前收到通知秦矜肆裹着浴袍把她迎进去。


    秦矜肆拿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短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头将浴袍腰间的系带打了个死结。


    温再倾只是匆匆从秦矜肆身边掠过,眼睛没有不礼貌地四处瞟望,她往床边的沙发一坐,“你忙你的,我不看你,等不打雷了我就回去。”


    她怕黑,也怕打雷。


    “好。”秦矜肆默默整理胸口,遮住露出来的皮肤。


    秦矜肆去洗漱,门外的温再倾在喊他的名字。


    “手机没电了,你的充电器在哪?”


    秦矜肆停下手里的动作回答她的问题,“我没带,你拿酒店的,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柜子。”


    外面安静了,秦矜肆低头洗漱。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温再倾盘腿坐在沙发上双臂抱着,神色幽怨地压低眉眼凝着他。


    这并不是个善意的眼神,反而是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小狐狸伸出了獠牙,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将他狠狠撕咬。


    秦矜肆动作迟疑地出声,“你怎么了?”


    秦矜肆走上前,手还没碰到温再倾,脸上就被扔了几个包装锋利的东西,他往后退了几步,一堆小套装散了在地上。


    温再倾板正着脸,“你还带其他女人来开过房?”


    她和秦矜肆压根用不上这些小玩意,换句话说,根本没发展到这一步。


    酒店的上等套房不同普通房间那般规矩,会有专员记得客人的喜好,不该有的东西不会有。


    秦矜肆有几个月没有来住过酒店了,他一脸茫然,撞上温再倾那愤恨的目光,他着急解释,“没有,就你一个。”


    “那这个怎么解释?”温再倾用下巴点了点地上那些小东西。


    秦矜肆说:“或许是放错了。”


    温再倾过度纠结这个问题,秦矜肆只好把经理喊来询问,确实是新来的疏忽了。


    误会解开,温再倾欲盖弥彰地扯了个时间太晚了的理由,想要回自己房间。


    她门都还没出,秦矜肆拽住她的手腕往回拉,门锁上了。


    “今晚在这睡。”


    温再倾抬头,“不要。”


    秦矜肆拉着温再倾往床上放倒,银白的长卷发铺在白色床单上,他大掌禁锢着她两条手臂高举过头顶,漆黑的眸子被一股强烈占有而占满。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熟悉一下彼此。不然,又要产生一些不该有的误会。”


    温再倾挣扎着扭动身体,胸口感受他呼出的热气,她不适地想要翻过身去,“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别这样。”


    秦矜肆慕然松了手,他双腿跪在她双膝侧压着她不安分的腿,随着他的举动肆意,胸口大敞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浴袍下的小腿肌肉同样是蓬勃,处处都散发着一股强悍的力量感。


    温再倾咽了咽口水,撑起上半身,还没反应过来,她双腿突然被抬起,架在男人肩膀两侧。


    白色的花苞半裙是极短款,正常状态下衬得腿很长,经不起这么大幅度。


    秦矜肆声线暗哑,面色潮红,“你想试试这个吗?”


    温再倾乍一看,发现秦矜肆嘴里突然含了个小包装。


    温再倾愣神,“你……。”


    秦矜肆泛红的眼眸里多了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媚气横生让她觉得眼前好不真切,视线再往下是那块块分明的肌肉,浴袍要遮不遮的,若隐若现最为致命。


    当正经的人突然变得不正经,如同跑调的钢琴曲突然狂奏作乱。


    温再倾云里雾里的险些被他带偏,她扯走秦矜肆嘴里的东西丢地上,“不、要。”


    “好。”


    他换着法子闹她。


    见他俯下身去,温再倾不禁攥紧床单,骂了句脏话。


    .


    黎明破晓,天光大亮,酒店服务送来了精美早餐,并且更换了床单,


    温再倾是被吻醒了,张嘴就一个字,“滚。”


    秦矜肆坐在床边不怒反笑,“先吃点东西。”


    温再倾坐起身,生无可恋地盯着自己被人换过的睡衣,看到秦矜肆穿着黑色衬衫都遮不住脖颈上的抓痕,她心里才勉强好受些。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什么儒雅君子,一点儿都不绅士,在床上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温再倾拿起床边一个抱枕向秦矜肆扔去。


    秦矜肆没躲,举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品尝,“先洗漱吃早餐,不然冷了。”


    温再倾暗骂了几句,张开手臂,“快点。”


    秦矜肆会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过去将温再倾从床上抱起来,腾出一只手将椅子提去洗手间让她踩着。


    温再倾浑身空空的很没安全感,忘了圈没发现她的换洗衣服,她居高临下看着秦矜肆,“我衣服呢?”


    秦矜肆面不改色,“挂阳台晒着。”


    “你洗了?”温再倾吃惊地张大嘴巴,心里有了个不太好的答案。


    秦矜肆同温再倾对视着,毫不避讳,“嗯。”


    听到这个答案,温再倾顿时五雷轰顶,昨晚那阵仗可不一般,还帮她洗里面的衣服,这也太冒犯了。


    温再倾尴尬得装死晕倒。


    秦矜肆伸手接住温再倾,“你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突然就胆小了,温小姐,温大胆?还是温胆小?”


    温再倾睁开眼,捂住秦矜肆的嘴,脸上躺着两坨红晕,言语严肃地警告他,“闭嘴。”


    看着窗台上挂着那两件单薄的衣衫,温再倾默默抬手遮眼。


    秦矜肆坐在温再倾对面用餐,温再倾握着黄油面包小口咬着,四目相视,她条件反射地夹紧腿,小声地问他,“你喜不喜欢小孩?”


    这个问题挺唐突的,温再倾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矜肆也不例外。


    片刻,秦矜肆徐徐道:“家里目前挺热闹的,养狗养猫也需要费心思,暂时不考虑其他的。”


    说完这番话,秦矜肆补充了句,“昨晚我们没做。”


    温再倾瞪了眼秦矜肆,“不许你提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