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门三杰国公府

作品:《世子失忆了?可夫人想圆房啊

    时清瑶一踏进院门,就立刻吩咐。


    “白露,去备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


    贴身丫鬟白露应声退下。


    时清瑶走进内室,将门窗都关好。


    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


    铜镜里,映出一张略带疲惫却依旧美丽的脸。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似乎还能感受到,宴会上宋越修握住她手时的温度。


    还有他的那句——


    “瑶瑶就是我唯一的偏爱。”


    时清瑶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若是哪天他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气得将她丢出国公府?


    按照原计划,今晚,她应该趁热打铁。


    借着宴会上的“情深意切”,顺理成章地住进松涛苑。


    然后,再找个机会,与他假戏真做,将这腹中的“遗腹子”,变成名正言顺的国公府嫡孙。


    这是最快,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她放弃了。


    就在她看到宋越瑾为了维护她,面不改色地说出那番违心的话时。


    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他维护她,是因为他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是一种责任。


    是一种源于伦理道德的保护欲。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利用他的这份责任感,爬上他的床……


    那她成什么了?


    一个不择手段、毫无廉耻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宋越瑾会怎么想?


    以他的性格,一旦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个乡野弄女利用,他……


    他会厌恶自己吧。


    时清瑶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行。


    不能这么做。


    她必须想别的办法。


    她要在宋越瑾恢复记忆前,真的爱上她。


    “小姐,热水备好了。”


    白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时清瑶站起身,褪去一身华服,走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烦乱。


    这一夜,时清瑶彻夜未眠。


    而另一边的松涛苑,宋越修也同样一夜无眠。


    他坐在书案前,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时清瑶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想不通。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天还未亮。


    宋越修已经起身。


    他没有再纠结于时清瑶的事情。


    儿女私情,远没有家国仇恨来得重要。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查明兄长的死因,找出幕后黑手。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


    “主子。”


    是他的心腹,墨鹰。


    “查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世子爷遇害的现场,所有痕迹都被处理得很干净。”


    “出手的是顶尖的杀手。”


    “但是属下在附近的山道上,发现了一枚被车轮碾碎的令牌。”


    墨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呈了上去。


    里面是几片碎裂的金属,隐约能拼凑出一个“柒”字。


    宋越修的瞳孔,骤然一缩。


    七皇子,萧衍。


    果然是他。


    “我回京途中,也遭到了伏击。”


    宋越修缓缓开口。


    “是同一批人?”


    “手法极为相似。”


    墨鹰沉声回答。


    “属下怀疑,这是一场针对整个国公府的阴谋。”


    “先除掉在朝为文官的世子爷,再刺杀手握兵权的二公子您。”


    “一旦你们兄弟二人都出了事,老国公年事已高,国公府,便垮了。”


    宋越修的拳头,猛地攥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阵阵发白。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我要上朝。”


    宋越修站起身,目光如刀。


    “兄长虽无实权,但也是堂堂中书令,能接触到朝堂的核心。”


    “我要去看看,这朝堂里,到底都藏着些什么牛鬼蛇神。”


    “主子,您……”


    墨鹰有些担心。


    宋越修常年镇守边关,对京城复杂的朝局,一无所知。


    他一个武将,去扮演一个文臣,太容易露馅了。


    “无妨。”


    宋越修走到衣架前,取下了一件天青色的文官朝服。


    那是兄长宋越瑾的衣服。


    料子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祥云暗纹,雅致又矜贵。


    宋越修皱了皱眉。


    他平日里穿惯了玄色劲装和冰冷的铠甲。


    这种柔软又繁琐的衣服,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就像一个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


    他笨拙地穿上朝服,束上玉带。


    看着铜镜里那个文质彬彬的“宋越瑾”,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走吧。”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松涛苑。


    皇宫,金銮殿。


    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宋越修站在文官的队列里,位置很靠前。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同情的,有审视的,有幸灾乐祸的。


    他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刚刚失去亲弟,悲痛过度的世家公子。


    皇帝萧景明坐在龙椅之上,照例说了一些抚慰的话。


    “宋爱卿,节哀顺变。”


    “朕已经下令彻查此事,定会给二公子一个公道。”


    “谢陛下。”


    宋越修躬身行礼,声音沙哑。


    接下来,早朝开始。


    户部尚书启奏,商议南方水灾的赈灾款项。


    兵部尚书上奏,讨论边关的军备补给。


    御史大夫弹劾,某某官员贪赃枉法。


    ……


    你一言,我一语。


    整个朝堂,就像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每个人说的话,都暗藏机锋。


    宋越修静静地听着。


    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征询他这个中书令的意见。


    他就好像一个透明人。


    一个摆设。


    他终于明白,兄长在朝中的处境有多尴尬了。


    宋国公府,一门三杰。


    父亲宋凛是镇国公,手握重兵,威望极高。


    二子宋越修,是少年将军,常年驻守北境,战功赫赫。


    父子二人,几乎掌控了大周朝一半的兵权。


    功高震主。


    这是历朝历代,皇帝最忌惮的事情。


    所以,身为长子的宋越瑾,虽然才华横溢,却只能被按在一个“中书令”的虚衔上。


    位高,却无权。


    这是皇帝的一种制衡之术,也是一种敲打。


    同时,朝中的各个派系,也都在盯着宋国公府这块肥肉。


    太子一党,想拉拢他。


    七皇子一党,想除掉他。


    还有一些中立派,在不断地试探他。


    兄长,就是被夹在这些势力的中间,步步维艰。


    在这样的漩涡里,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早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