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何必撕破老脸

作品:《欲藏春娇

    沈槐中拎着她的脖领,将她拎到祠堂,嘭一声扔到地上。


    “不孝女,给我跪下。”,沈槐中怒指她:“今日不打死你这无耻之女,我就不信沈!来人!”


    “好啊,父亲尽管打死我。”,沈芜抬眸看向沈槐中:“那父亲就等着被罢官回乡吧。”


    沈槐中一脸茫然,这贱丫头再说什么?


    沈芜起身嗤笑一声端了端身子:“难道沈氏昨日没告诉你太子与一众皇子世家公子哥,都前来给沈家送了礼并称与我沾亲带故吗?”


    “若是我死了,你猜未来太子登位会不会觉得你是个违逆他的势力?会不会除掉你?”


    她太了解他这个父亲,审时度势的墙头草,她随便一个谎言都能将他骗过去。


    太子会不会为了她与沈家作对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槐中不敢赌,不敢面对这个最坏的结果。


    沈槐中的脸色煞白,昨日他回来夫人根本没跟他说,所以才在朝堂上失了风度。


    可眼下就怕这贱丫头说的是真的,他还是谨慎些为好。


    见着沈槐中眼中的犹豫,沈芜冷嗤了声又开口:“不出两日,沈家的门槛就会被京中世家贵族踏破,得到好处的时候父亲还得感谢我才是。”


    “什么?”沈槐中气得一巴掌扇过去:“你毫不知错就算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得感谢你?今天我这个做父亲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罢又一巴掌准备甩过去,沈芜扼住那手,靠近沈槐中冷嘲一声。


    眼神漠视他:


    “父亲,你待我如何你心里清楚,我与你有多少亲情你心里也清楚,你又何必装作严父来去拾回你那作为父亲的尊严呢,我与你父女相称多年,做事点到为止即可,何必又要逼我跟你撕破你的老脸呢。”


    她的眼神很平静,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


    说出来的话更是给沈槐中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更浇灭了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甚至是将他作为父亲的尊严踩得稀碎。


    沈槐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个乖巧恭顺的女儿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咄咄逼人,还说出如此忤逆之言。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不可啊,老爷。”,这时屋外一道声音传来。


    沈氏进来求和:“老爷,阿芜还是个小孩子,马上就要成婚了,后日可还是皇后寿诞,不可关她禁闭啊。”


    转头又将她推走:“芜儿快下去吧,啊。”


    沈氏反常的举动让沈芜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从来不觉得沈氏会真的帮她。


    沈芜走出祠堂冷笑一声,怕是这沈氏在皇后寿诞上等她呢。


    在她走后,沈夫人安慰气得发抖的沈槐中,帮他顺气:“老爷当心气坏了身子。”


    可沈槐中没发出来的气,在这时发了出来,质问沈氏:“昨日太子与皇子送礼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说,还有司恹认芜儿做干女儿为什么不说?”


    沈氏闻言都快气笑了:“你昨日宿在那小贱人那里,都没来过我房中,我上哪跟你说去。”


    沈槐中顿时语塞,心中的气霎时间没地方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沈氏娇瞪了一眼沈槐中的背影,还好她来回来得早,不然沈芜那贱丫头要是被禁足,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沈芜回到北院中,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甚至比沈氏跟那丫鬟的巴掌都疼。


    不止是脸疼,更多的是胸腔里的难受。


    她与父亲童年仅存的一点美好回忆也逐渐消磨殆尽,有时候她还挺羡慕沈青的。


    至少父亲爱她,至少她能得到父亲的偏爱。


    沈芜坐在铜镜前用湿手帕擦拭脸上的红肿,不知为何眼泪渐渐打湿了衣襟。


    她忽然有点想阿娘了。


    如果阿娘还在,是不是她也可以是个被偏爱的孩子。


    如果阿娘还在,是不是就没人可以欺负她,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对她这般偏心冷淡了。


    是不是她也可以像其他女儿家一样,不会被人从小轻视嘲笑和看不起了。


    是不是她被打了,也会有一双温柔的手心疼地抚摸她。


    “芜儿怎么哭了。”,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沈老夫人温和的脸呈现在铜镜里:“世上本就是独身来独身去,何必要为琐事烦扰,平安长大就好。”


    拭去眼泪,沈芜重吸了口气,阿娘已经不在了,如今在她身边的只有仇人。


    “祖母?”,沈芜回过神,起来激动地拉住祖母的手:“祖母你好了?”


    “你在说什么,江殊禾,把图还给我。”


    沈芜还没问图的事,祖母就再次糊涂了过去。


    沈芜安抚好祖母,碧落从外间领两个护卫走进来,碧落神采奕然。


    “姑娘,你醒了,刚才锦衣布行的人来说是让咱们抬明天要售卖的式样,说先给你过目,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你。”


    怪不得方才她喊护卫没人应。


    唉,真是万般算计不如碧落灵机一动,也不给她留一个护卫。


    沈芜叹息,看了眼几十套凤尾纱的衣服,这些东西前世京城所有女子争先抢后,而她一件也买不起。


    沈芜吩咐将几套衣服装存好,到时候可以作为贺礼。


    且这凤尾纱被人接纳最起码还要半月,那她的钱也要半月才能拿到,她带进皇宫说不定会更快些。


    如今她手里就剩下四百金左右,打点过后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傍晚,南院沈夫人卧房内。


    一个丫鬟来禀报后,沈夫人大为吃惊:“你说什么,你说那丫鬟跟侍卫被人救了?被谁救的,你是怎么办事的?”


    丫鬟摇头,又跪地赶忙认错。


    沈夫人心惊谈坐在椅子上,一双柳叶眼微眯满是凌厉。


    沈夫人也知道肯定是沈芜那贱丫头所做,否则不可能有人会救两个丫鬟。


    沈夫人阴沉着脸眼里满是杀气,这次宴会她必须除掉这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