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魔低语
作品:《欲藏春娇》 黑夜中,娇颤的声音弱弱地问:“将军,如果找不到怎么办,你真会让我死吗。”
那人嗓音冷若冰雪:“会。”
呜呜呜,沈芜抱着他的腰,明明有温度却像一块浸过冰的寒铁,又冷又无情。
“将军我肚子饿了,咱们能不能先吃点饭。”
司恹沉眸没应。
“将军,我能不能去方便一下。”
“憋着。”
“将军,我......”
“闭嘴。”
沈芜:“......”
唉,这人当真不好糊弄,正当沈芜愁眉不展绞尽脑汁想该如何逃脱的时候,宋毅从书房内熄灯走出。
啊,紧悬的心终于死了。
那人揽着她的腰稳稳落地,房门轻易被打开,她被司恹推进书房。
“咔嗒”一声房门被合拢。
屋内暗灯亮起,沈芜双手合十,对着书房内宋毅供奉的神像拜了又拜。
只求神像保佑,让司恹不要找到那个密室。
司恹看向那个颤抖的人,剑眉轻佻,嗓音如冰:“拜他,不如拜我。”
听得沈芜心里发麻。
“过来。”
没等她回头,手腕被人拽至一堵墙前,冰冷的嗓音喷洒在耳边:“知道怎么打开吗。”
沈芜心惊,司恹怎么知道这密室在这墙里的?
连她也是前世偶然间才发现的。
但她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密室压根都没有那图。
“我不知......”
话还没说完,一只冰冷修长的手已经攥住她脖颈,身子被抵在墙上。
头顶带着威胁的压迫传来:“劝你三思而言,否则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那只手的力度很大,掐得她呼吸骤然停滞一瞬,沈芜脊背一阵发麻,身后传来的滔天杀气,仿佛下一刻她的脖子真的会被拧断。
沈芜喉咙滚了滚,心底是无边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说图在国公府。
“如果我告诉将军,将军能不杀我吗。”
良久,耳边响起恶魔低语:“可以,但若是你诓我,你知道什么下场。”
说这话的同时司恹的手又收紧了些,捏得沈芜身子发颤。
“房梁上方有根暗木。”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沈芜身子一软差点倒地。
身后一阵风腾起很快又落地,身前墙壁内‘轰隆’一声,裂开一道幽缝。
“你怎么了?”
司恹看着那个满头是汗的人蹙眉,他方才不过轻轻一抓,吓这么狠?
沈芜骤然抬眼,望着眼前的人只觉不可思议,方才差点把她掐死还问她怎么了?
这人是地狱来的魔鬼吗?
她瞪了他一眼,司恹唇角勾起:“恐惧也是敌人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又拽起她的胳膊,迈步进入密室。
沈芜顾不上司恹说的话,心里只剩崩溃。
完蛋了,待会进去要是司恹发现没有图怎么办。
沈芜边跟着往下走,边想着怎么脱责。
墙后是通往下方的窄道,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脚步声回荡得格外阴森。
下过十几道阶梯,灯火骤然被点亮,地下空间很大存放着各种书籍宝箱,一眼望不到头。
沈芜笑着试图转移目标:“将军,你说万一图早就被宋国公转移了呢。”
她害怕司恹待会反悔,给她杀了。
司恹四下搜寻没理她。
沈芜绞尽脑汁想对策之时。
密室尽头传来司恹的声音:“不会,东西就在这里。”
闻言沈芜瞳孔猛地放大,快跑几步跟过去。
绕过司恹的高大背影,只见墙上赫然挂着那张边城布防图。
与她所画与前世所见的那幅,一模一样。
沈芜震惊,这图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在那宦官手里吗,那她阿娘的死难道跟国公府有关?
沈芜愣神的片刻,司恹已经将图卷好,拉着她往外走去。
被司恹抱出府外已经是亥时。
沈芜还在想这图究竟为什么会在国公府,就见那人将她放下道:“你可以回去了。”
回过神,沈芜看着周遭,这里可离她家有二十里路呢。
就把她放在这?
她不想走回去,而且至少也得知道这图到底有什么秘密,跟她阿娘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跟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
沈芜拽着司恹,一脸委屈:“昨日我从皇宫走一夜才回去,你也不让马车稍一下我,我腿都快断了,反正我不想走。”
走一夜?司恹看向她,怪不得寒鸪说她睡了一天不醒,实在没办法他才亲自将睡着的她抱出来。
司恹看向手中地图,想抽开胳膊抽半天抽不动蹙眉冷声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跟我走,二是......”
“我选一。”
他还没说完,她就做出了选项。
沈芜微微一笑,胳膊撑开,让司恹抱她。
司恹看她一眼没搭理她,转身就走:“选一也是走着。”
什么啊,沈芜吐槽,来的时候不是都飞来的吗?
司恹走得快,沈芜走得慢,她走一会儿就得跑一段,走一会儿就得跑一段。
昨日的疲乏还没泄下,今日的腿又绵软无力。
“你走慢点,等等我。”
沈芜干脆上前拽着他的袖子,让他跟自己保持一致的步伐。
步伐被拖慢,司恹黑着脸回眸,只见身后之人一瘸一拐,活像只刚会走路的小鸭子。
不想被她耽误行程,司恹单手将她横腰抱起,脚尖点地跃上房顶。
身子腾空时,沈芜的腿一阵舒爽,终于不用走路了,太好了。
只是这种舒爽只持续了一刻钟,下一刻她就被放在了一个小巷里。
“在这等我。”
司恹转身就要走,沈芜连忙问他:“将军去哪儿。”
司恹没回答她,身子腾空跃起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沈芜因着腿疼坐在一个石阶上,不断回想前世,最终得出一个结果。
阿娘的图到国公府手里,国公府又将图在她成婚的第二年献给宦官。
国公府为了此图,杀害江家,然后夺走图献给宦官。
虽然是她的猜测,可却最能符合当下的关系。
可为什么前世那日,她偷窥到宋国公的密室时,隐约听宋国公跟一个人谈话:“江家不知道被何人满门屠杀,难道你还要步后尘吗。”
后面的话虽然她没听到,可如果阿娘的案子真是宋家干的。
那宋毅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想来想去沈芜头都要大了,看来还是得知道那宦官是谁,从宦官嘴里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东西。
要不干脆就把宋奕珩打晕直接问他算了。
但是怎么问又是一个难题,因为前世那宦官不论跟谁见面都带着面具,哪怕是跟宋奕珩。
怕就怕那宦官在宋奕珩面前也隐藏身份,万一宋奕珩也不知道宦官身份。
她打草惊蛇怎么办。
好难啊,沈芜愁眉苦脸地在地上画圈,感觉头上都要长草了。
皇宫景文殿,玄色衣袍稳健扫过殿门,月光映照那道修长的身影来到昭文帝身前,将图递给昭文帝。
昭文帝捏着边城布防图欣喜若狂:“不错,确是真图,真的心愿很快便能达成,只是这才一半,剩下一半还要靠你替朕找。司恹,这图先放你那安全些。”
昭文帝将图递给司恹,又话锋一转。
“对了,沈家跟这事儿有牵扯吗,她那个女儿接近你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司恹接过图,目光平静:“与沈家无关,此图是在宋家。”
“那便好。”昭文帝又询问:“司恹,从前你不近女色令朕非常感动,如今你认女儿朕自然也没有意见,但你要懂得分寸,别让人靠太近,以免咱们功亏一篑,朕就靠你了。”
“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
司恹神色平静,那双狐狸眼冷得却像淬了霜,却又泛起一丝危险的寒光。
昭文帝笑着点头:“那便好,朕自然信你。”
司恹走后,昭文帝脸上的笑瞬间敛去,盯着那道身影呢喃:“真是越大越不好掌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