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我靠蛊术征服天下》 前些天村子里修了座桥,村民们请了附近一个有名的风水先生来看桥,想去去晦气,保佑今年收成。
风水先生姓林,都称他为林大师。
林大师来的第一天就瞧上了柔弱可怜的婉娘,趁着人少想非礼婉娘,却被婉娘一只蛊虫吓跑了。林大师自觉丢脸,当即中断仪式宣称婉娘是村里的祸害,诅咒了石桥,只要婉娘还活着一天村民们就一天不会富足,石桥便一天不能走人。
自此让婉娘在村里的处境难上加难,她高烧几日便是这些村民们的杰作,今天更是仅凭一只牛就要将她沉塘。
温晚棠说:“林先生说我是妖女,又有何证据?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
一村民喊道:“你胡说!竟敢对林先生不敬?!”
“若林先生已经认定我是妖女,那我愿与他当面对质,证明清白。”温晚棠说。
村民们一时沉默下来,林先生是附近有名的风水先生,具说他年轻时还是朝廷御用风水师,轻易不会出手。为了请他来,村民们挨家挨户收集粮食银钱才勉强把他请来,请来后对他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族长深深地看了温晚棠一眼:“婉娘,你确定要见林先生?”
“确定。”
“好,随我来吧。”
“族长?怎么能放任这妖女去见林先生?”王寡妇喊道。
族长说:“见一面有何不可?有误会也好当面说情。”
王寡妇仍然有些不满,但见族长意已决,只好忍了下来。
族长家的宅院是村里最气派的,青石垒砌的围墙,厚重的木门上镶着铜环。
院内的客房门前,两个村民正守在那里。
“林先生醒了吗?”族长问道。
“已经醒了,正在用早膳。”
族长便推开客房门,客客气气道:“林先生,婉娘来了,说是有事想与您说。”
客房内,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边用膳。他面容清瘦,留着长胡子,一双眼睛细长而锐利,听到族长这么说他有些疑惑道:“婉娘?是谁?”
一村民喊道:“她便是前些日子在石桥上先生您指认的妖女。”
温晚棠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林先生,我今日来正是想请教请教,您为何认定是我诅咒了石桥?”
林先生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背对着众人:“前些日子我观天象,见煞星落于村东,正是你家方向。那日我又在桥头起卦,卦象显示有一年轻女子以邪术诅咒了此桥。”
紧接着他猛地转身,指着温晚棠,怒目圆睁,嘴上训斥道:“村里的年轻蛊女里就数你邪气最盛,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想必村子里年年颗粒无收,也是你这个妖女在作祟。”
提到收成,门外围观的村民们一阵骚动。
温晚棠却微微一笑:“林先生果然高明。不过,我有一事不解,既然石桥已被诅咒,为何先生不先设法破解,反而急着要沉塘活人?您待在村里也有十天八天了,每日吃我们的粮食,受我们的伺候。可你面对村子里的穷苦惨状为何仍然无动于衷?”
村民们不禁也有些疑惑,那日林先生只说被妖女诅咒,气愤回屋后至今都不出门,每日只吟诗作画,任凭村民们怎么求助,林先生都只说不是时候,那到底何时才是时候?
林先生眼神一闪,他本意是想通过村民施压让婉娘屈服,跟了他,他说:“此咒怨气极重,唯有除去施咒之人,方能彻底化解,我才好进行下一步。”
“原来如此。”温晚棠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那敢问先生,可知道青蛇经中关于妖邪的论述?”
林先生愣了一下:“青蛇经?”
“或者莽书中关于桥煞的说法?”温晚棠继续追问,目光锐利,“我虽只是蛊女,可下蛊也要看日子,看位置,更要看人,看周遭气运。下蛊是件非常讲究的事,所以我们蛊女对风水一事也略知一二,先生既然是风水师,甚至还在朝廷任职过,对这些经典古籍应该很熟悉吧?为何不根据古籍记载行事,反而轻易就定了我的罪?”
林先生怀疑地看着温晚棠没说话,温晚棠便继续说:“青蛇经记载,若遇邪祟作乱,当先设坛作法,以桃木镇之。莽书更是明言,农村桥梁若遭诅咒,需以五谷撒桥,焚香七日,以敬拜山神,再另寻根源。”
“是,是啊!这些事连我们蛊女都知道,你是…你是哪来得风水大师啊?竟然连规矩都忘完了?!”一女子从人群里跑出来,她声音虽大,神色却很慌乱,眼神乱飘,紧握着拳头,不敢直视旁人。
她名为青竹,也是村子里的蛊女之一,性子耿直活泼,和婉娘同岁,经常和桑婆婆一起照顾村里的蛊女,此时为何不管不顾跳出来?
温晚棠往她身后看,瞧见了人刚刚回来的桑婆婆,以及她手里抱着的东西,心里有了数。
“蛊女?”林先生沉吟片刻,他的手心冒出细汗,周遭村庄里只有这一个村子里有草鬼婆,他一时间分不出这草鬼婆嘴里话的真假。
她说得如此坚定,林先生有些举棋不定。
温晚棠寸步不让,她知道这风水先生是在鼓弄玄虚,在原主的记忆中能看到,那日他在桥上做法时,曾将罗盘倒置使用,连风水最基本的定位都做错,口中还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实在是贻笑大方,只能骗骗这愚昧的深山村民们。
这林先生靠得就是这些村民们的无知,通过坑蒙拐骗才混上个风水大师的名头。
“这位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林先生若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我相信先生行事如此决绝定是有他的苦衷。”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侧边响起,温晚棠侧头,只见旁边挂着的帘子后面,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听了多久,温晚棠仅能透过帘子看见他的身影。
他顿了会又说:“这青蛇经和莽书,在下也有所耳闻,只是对风水一事所知甚少,还需林先生解惑。”
在原主的记忆里村子里并没有声音如此温和特别的男人,温晚棠对不上他的身份,此时对质又被他横插一脚,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担心他是个变数。
族长也不识得这个人,猛然瞧见屋子里多个人,疑惑道:“敢问这位先生是…?”
林先生连忙解释道:“哦,是我的客人,今天上午刚刚到的。”
男人隔着帘子作揖道:“在下刚好途径此地,应林先生邀请前来,叨扰给位村民了。”
门口的村民们点头:“林先生早上出门带回来的。”
族长仍有些疑惑,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很警惕,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询问时间。
有了男人的话,林先生顺口气,他看着弱不禁风,身形如片纸一样单薄的婉娘心里越发自信,他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那日在桥上他不过是想摸摸她便被她用蛊威胁,表面装得弱柳扶风,其实就是个不省心的会吃人的妖女,待这件事解决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个没出过门的草鬼婆,就算知道点什么东西又能如何,还不是他林先生说什么是什么,反正这些村民们绝不会去信一个草鬼婆的。
林先生两手重新握在一起,擦去手心的汗,声音不似刚刚那般锐利,他说:“古籍所载固然有理,但也要结合实际。青蛇经和莽书虽然说得不错,我在朝廷任职时倒也看过几次,但它们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书了,与实际情况还是有些对不上的。”
“此地煞气之重实属罕见,有些古法未必适用。况且风水之术博大精深,各派见解不同,岂能一概而论,说起来你个妖女,反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温晚棠缓缓一笑说:“林先生,你确定?”
林先生果断道:“当然。”
“那我也想请教您一番,这青蛇经与莽书乃我们蛊女世代相传的圣书,与你们风水有何关系?青蛇经记载的是养蛊之法,其中青蛇指的正是一种罕见的蛇蛊,从来没记载过什么邪祟,而莽书更与风水毫无关系,莽在南疆古语中是血的意思,这本书讲的是以血养蛊的秘术,可没有什么桥煞。”温晚棠向前迈了一步,逼视着林先生,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
“一个真正的风水师怎么会把我们蛊女的圣书认成风水古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