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极殿。


    文武百官依序站定，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瞥向文官队列的前排。


    那里原本属于礼部尚书秦桧的位置，今日却空空如也。


    “秦尚书今日怎未上朝？”


    “怪哉，昨日还见他好好的……”


    “莫非是染了急症？”


    站在前方的严嵩依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模样。


    但微微颤动的袖口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秦桧的突然缺席，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皇帝近日手段越发凌厉，难道……


    “陛下驾到——！”


    陈川缓步走上御阶，目光扫过台下，在那空着的位置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坐下。


    “众卿平身。”


    “谢陛下！”


    陈川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议政，而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直到一个内侍跑过来附耳说了句什么，陈川方才开口。


    “今日，朕要先处理一事。”


    他目光转向殿侧。


    “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立刻应声，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把人带上来吧。”


    “遵旨！”


    魏忠贤躬身退下。


    很快，殿外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其中还夹杂着呜咽声。


    所有大臣都伸长了脖子望着殿门。


    只见两名身材高大的东厂番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一个穿着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人拖了进来。


    那人浑身瘫软，面色惨白，裤裆处还湿了一片。


    待番子将他像扔破烂一样丢在御阶之下，抬起他的脸时，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秦尚书！？”


    “真是秦大人！这…这是为何？！”


    此时的秦桧，哪还有半分往日朝廷大员的威风，涕泪横流，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阵阵的“呜呜”声。


    看到御阶上的陈川，更是吓得抖似筛糠，一个劲地想磕头，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严嵩瞳孔骤缩，吓得后退了半步，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陈川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丑态百出的秦桧。


    “诸位爱卿想必都很疑惑。”


    “为何朕要将堂堂礼部尚书，弄成这般模样，带上这太极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尤其是在严嵩、赵高等人脸上停了一下，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因为，朕抓到了一个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蛀虫！”


    “一个试图将我大夏江山，卖给赵宋、李唐，以换取自身富贵的国贼！”


    轰！


    此话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


    卖国！？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川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只是朝着魏忠贤吩咐了一声。


    “念！让大家都听听！”


    魏忠贤为了这一刻，一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立马掏出信纸，开始高声宣读。


    “罪臣秦桧，其罪一：私通敌国宋主赵匡胤麾下谋士赵普，多次秘密传递我大夏军政情报！”


    “其罪二：妄揣圣意，将我朝虚实的猜测妄告敌国，动摇国本！”


    “其罪三：建言赵匡胤‘联唐制夏’，行两面夹击之策，陷我大夏于死地！”


    “其罪四：承诺为敌国内应，祸乱朝纲，其心可诛！”


    每念出一条，秦桧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百官听得脸色发白，心惊肉跳。


    这任何一条，都足够秦桧死上十次了！


    魏忠贤念得真是抑扬顿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哦，对了，据查，罪臣秦桧为行此卖国勾当，在朝中广泛结交党羽，互为援助，方便行事啊……”


    话音一落，那些平日与秦桧有所交集的官员，顿时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御阶之上，陈川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哦？”了一声，看向台下。


    “结交党羽？”


    “原来……依《大夏律》，结交党羽，图谋不轨，也是死罪啊？”


    噗通！噗通！


    他话音刚落，队列中一些心理素质极差的官员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吓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更多的人则是冷汗涔涔，死死低着头，不敢与皇帝的目光有任何接触。


    就连严嵩、赵高的额头也布满了汗珠，皇帝这话，分明是敲山震虎！


    陈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脸色瞬间沉下。


    “继续！”


    魏忠贤精神大振，一口气将秦桧的十大罪状全部宣读完毕！


    包括把持科场、排挤贤能、贪赃枉法、构陷忠良……


    “陛下！”


    “罪臣秦桧，十恶不赦！罪证确凿！请陛下圣裁！”


    魏忠贤最后高声总结，跪地请旨。


    陈川缓缓站起身，看向台下那摊烂泥般的秦桧。


    “罪臣秦桧，卖国求荣，罪无可赦！依律，判凌迟！诛九族！即刻执行！”


    “其余涉案党羽，一并以谋逆论处，绝不姑息！”


    秦桧听到“诛九族”时，眼珠猛地一凸，彻底晕死过去。


    殿内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求情。


    陈川顿了顿，目光扫过武将队列，看到了那个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的身影。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让岳爷爷砍秦桧？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解气啊！


    也算是弥补一点前世的意难平了！


    他当即开口道：


    “此等国贼，污我刀斧！传旨，命翊麾校尉岳飞，监刑行刑！”


    被点名的岳飞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大步出列，单膝跪地。


    “末将领旨！必让此贼，以血赎罪！”


    看着岳飞领命，陈川心中莫名舒畅了许多。


    嗯，这感觉，对了。


    秦桧被拖出太极殿的惨状，吓得百官寒蝉若噤。


    “众卿都看到了。”


    “卖国求荣，结党营私，便是此等下场！”


    随后，陈川缓了缓，继续说道：


    “但朕深知，并非所有官员都像秦桧般狼子野心。”


    “多数爱卿还是心系大夏，忠于王事的。”


    “过往或有从众，或有不得已之处，朕……可以暂不追究。”


    这话如同赦令，让许多提心吊胆的官员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又提得更高。


    “但是！”


    “自今日起，若再有谁心存侥幸，欺上瞒下，甚至暗通款曲，秦桧及其党羽，便是前车之鉴！”


    “臣等不敢！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刷刷跪倒，声音前所未有的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