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子与白不易回了青云山。


    在将这次打包的仙材交付给留守山门的若山主后他们也将再度启程。


    独孤帝君他们在那处秘境里呆了太久，没有消息传出。


    青云子估摸着是出现了变故。


    三女从北州那处绝地中的石门中返回了仙域。


    因为这次的事件，上官月留下了一件玄镜。


    可以随时投影，用于联系。


    她们之前走的太过匆忙，上官月都忘记了这一茬子事。


    风险与机遇并存。


    这一次是他们侥幸，撑到了清蕴到来。


    才得以化解。


    玄天界如今诞生出的诸多新生秘境中都有哪些是绝地，哪些是福地？


    下次呢？


    下次又要麻烦陈前辈？


    那位承担了太多。


    众修士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除非事不可为，不然轻易不要拜访那位。


    他太累了。


    在万古间奔波。


    本就该隐逸休息。


    是她们……不，是诸天修者皆如此。


    都失败了。


    那些天骄，那些不败，那些称无敌者。


    都失败了。


    所以这位前辈的棋局中才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不能辜负。


    也不敢辜负。


    “我离天仙不远了。”


    身边，上官月开口。


    她将陈长生赐下的那颗五行仙果炼化的彻底。


    在踏入仙域的那一刻就已经步入玄仙境界，甚至离天仙也不再遥远。


    陈长生给她的东西已经足够。


    不对，是太多！


    所以即便小院内仙气充盈，比仙域更甚，她也不愿再去索取。


    其余四人也是如此。


    陈前辈引他们入道，给他们点明了前路。


    这种大恩早已经是无法偿还。


    他们怎么还敢贪婪？


    连破境所需要的仙力都要依赖这位？


    “清蕴妹妹，古之帝道到底是怎样的一条道路？”


    若云瑶开口询问。


    她激活了那面玄镜。


    玄镜那头，青云子与白不易也在凝视。


    他们从清蕴的身上看到了更强的道路，也顺利踏入。


    可对这条路到底该如何修行，仍是迷惘。


    “古之帝道，是远古修者修行的道路，那会天地间证道者太少，可供修士们参悟的大道也太少，故而修士走出了这条路。”


    “共有九境，以己身观四方，悟有所感，心念代天地大道，而后自己便是大道本身，成就不朽。”


    “所以如今圣人境领悟到的那些大道都是……前人所留！”


    若云瑶震惊了，她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情况。


    她出生的时候，玄天界中修士修行的都是新法，关于道则，大道的根源的这些隐秘她不可能知晓，也无处去知晓。


    玄镜那头，青云子和白不易也震惊了，他们停下了脚步，要听清蕴讲完。


    “新法对比旧法，称的上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但同样可证得不朽，只是再往后，便差的太远了……”


    “不朽之后？”


    上官月疑惑了。


    不朽之后？


    那是什么境界。


    “我也不知道，只是无上天庭中有记载，天庭的第一位主人曾踏出过那一步，离开了仙域，横渡界海，去往了更深处。”


    “横渡界海？仙域外的界海？”


    上官月沉默了。


    仙域与玄天界不同。


    它所在的位置比玄天界要深入的多，那里并不平静，空间浪潮与能轻松摧毁一处下界的破界风暴层出不穷。


    更恐怖的是游荡生活在界海中的诡异生灵。


    她曾见过。


    那生灵只是路过。


    还未到。


    上官玄都就已经收拾好了资源，准备逃离。


    她记得清楚。


    玄都观内。


    那人惨白的脸色和嘴里说出的话。


    “蝼蚁都算不上……我与那样的存在相比，就如草屑。”


    那会他已是天仙了。


    最后是赤天仙朝中的赤帝出手，将其扼杀。


    血染苍天。


    有一片碎甲落在了仙国地界。


    砸塌了半座仙国疆界！


    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可来回收碎甲的仙朝修士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


    “能活下半数就已经足够幸运。”


    上官玄都舔着笑脸跪倒在那位官爷的脚边。


    点头称是。


    所以仙域中的修士都要在仙域中留下锚点。


    直接通过传送，将自己传回仙域内部。


    横渡界海？


    “无上天庭中的第一位主人……那位天帝也失败了吗？”


    清蕴也沉默了。


    无上天庭中没有记载。


    此前她也以为或许那位天帝真的去往了一处新的大界。


    可如今见过陈长生。


    知道了太多秘密。


    她也明白。


    上官月的意思是那位天帝。


    曾跟随过陈长生。


    但。


    失败了。


    早就在界海中陨落。


    这不可谓不悲哀。


    在记载中。


    那位天帝是无上天庭中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位踏出过那一步的至强者。


    名讳为苍。


    就连他都失败了吗？


    陈前辈面对的那位大敌。


    太过恐怖。


    但如今。


    他们必须要面对……


    “怕了吗？”


    “有何惧之？”


    玄镜那头，青云子与白不易掐断了联系。


    他们继续动身了。


    怕？


    陈长生都不怕。


    他们为何要怕？


    他们之所以会踏入古之帝境。


    为的就是替那位分忧！


    苍天帝败了，那又如何？


    陈长生选中了他们。


    “清蕴妹妹，你说这话，可是有些不相信陈前辈了。”


    “云瑶……姐姐，你明白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只是告诉青云尊者与白尊者，免得最后——”


    “师公与白国主不会的。”


    若云瑶扎紧了长发，用陈长生给她的那根发钗束好。


    “他们与我等所念不同，但寻根溯源都是一样的，陈前辈领着他们再入仙途，再造之恩……形同再生父母。”


    “太大了吧。“清蕴捂嘴轻笑。


    “那位这么可能想要让这么两个老头来做自己的……”


    “那你呢？”


    若云瑶反问。


    “我啊……个人隐私，就不和姐姐你说了。”


    “随你，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上官月就在一边听着。


    听着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交谈着不着边际的对话。


    但她心中却没有半点焦虑。


    不过是两个小丫头罢了。


    还在这里幻想着陈前辈的垂青。


    想到陈长生在众人陷入顿悟后与她说的话。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


    陈前辈认可了自己，他单独与自己述说，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自己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