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守陵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靳媛双手捏决,单手劈了出去,越叄轻巧躲过。


    “靳大小姐就这点工夫,还不如我月癸宗入门弟子呢。”


    一旁月癸宗的弟子齐齐大笑。


    越叄单手将靳媛逼回原位:“再回去修炼几年吧。”


    越叄说完,带着弟子往前走,跟在身后的月癸宗弟子把残桌踢开,一把打下了写有“衡门宗”的招牌,几步跟上越叄的步伐,只是他前脚刚迈,后脚便提不起来了。


    一把白色的剑横在他的脖子前。


    “把东西捡起来。”


    月癸宗弟子看向持剑的人,是谯邵远。


    前方行走的越叄也回头看了过来:“不捡,你要如何?”


    靳媛扯了扯谯邵远的袖子:“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谯邵远没听,他将剑逼进了几分,又说了一遍:“捡起来。”


    越叄见谯邵远居然当做没听到他的话,持剑向谯邵远劈了过来,谯邵远早有准备,收剑挡在面前,可他实力不如越叄,只一招,就逼的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越叄讥讽道:“不自量力。”


    “谯邵远,招牌还能重新做,我们打不过他,算了吧。”


    谯邵远实在不服气,可事实如此。


    谯邵远放下了剑,和靳媛走到桌边,一样一样捡着,砚台,笔墨和册子。


    重新再买还要花不少钱呢。


    “我还以为你有几分血性呢,看来,也不过是一只缩头乌龟,就是这乌龟和狗不怎么相配啊……哈哈哈”


    谯邵远不傻,他从萧府出来便直直往富贵楼前来,一来便看见一向秉承“不行就跑”的靳媛竟主动出击,靳媛灵力低微,轻易不会与人动武,可想而知,不是像去年一样放狗咬他们那样的恶作剧,靳媛必定是受了欺辱。


    越叄骂他是龟,那另外一个……


    谯邵远这一想,只觉得脑袋蹭蹭蹭的血气上涌,眼睛也像带着火,他提着剑,直直的朝越叄而去。


    越叄提起剑,本以为一成力便可接住,没想到谯邵远这一剑竟用了十成十的力,他匆匆接过一招便迎来谯邵远的第二招,越叄没再掉以轻心,默念口诀,手中的剑变幻成十把,齐齐向谯邵远而去。


    谯邵远双手合十,默念口诀,于他面前起了一个法阵,用来防守,只是他知道防守不住,于是他持剑消失在法阵前,出现在了越叄身后。


    “让了你一招,你还真以为是我的对手!”


    越叄随手画了一个符咒,就将身后的谯邵远打伤。


    谯邵远倒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呕出了一口鲜血。


    靳媛扑了过去。


    “谯邵远……你怎么样了……”


    谯邵远没有任何力气,觉得五脏六腑都很痛,话都说不出来。


    越叄持剑走到两人面前,看也没看他们,说道:“知道自不量力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他转了转剑,指向两人:“该死!”


    靳媛没想到今日会闹成这样,若是她和谯邵远死在这里了,那太爷爷他们可怎么办……


    可她打不过越叄,谯邵远还伤成这样,她的手上沾的全是他的血……


    该怎么办。


    越叄的剑不过一尺之隔,靳媛心下一横,凭着记忆力学着越叄刚刚画的符咒在手心画着。


    衡门宗宗门心法有云:“符咒,画者也,微者以朱砂为介,画符通灵,中者已血为引,可攻可守,可于无形中化神,高者以自身修为为介……”


    她灵力低微,御不了剑,使不出剑的威力,符咒心法也只背了入门篇,无砂但有血,算是中者之为,可她修为不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指尖最后一笔落下,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诛!”


    那道符咒自靳媛手中飞出,直扑向越叄,越叄猜到他们会有反击,可是这反击……


    他一剑劈开符咒,符咒消散。


    “你是何时偷学到我月癸宗的心法的!”


    靳媛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就成功了,可这符咒连伤都没伤到他。


    完蛋了!


    “说!”越叄的声音狠厉,剑直直指向了靳媛。


    “我……”


    身后有一道水波如箭离弦般向越叄而来。


    靳媛察觉到,大声喊道:“不要!”


    可太晚了。


    它尽数落在了越叄的剑前。


    越叄看向靳媛,道:“你们衡门宗的人真多啊,这位不给我引荐一下吗?”


    靳媛默言不语,只希望他赶紧走。


    越叄越过靳媛的身边,被靳媛一把拉住:“他已还俗,不是我宗门弟子,四大宗门约定,凡是还俗之人,无论做了什么,四大宗门皆不可对其动手,越叄,你不认这条吗?”


    越叄倒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碰他,他将衣服扯出来,笑道:“我自然是认得,只是——”


    “既是还俗,便该还个干净,连同修为一起还了,你们衡门宗灵力低微,只怕无人能施得此行,那我越叄便替你们衡门宗清上一清。”


    越叄右手一挥,那隐在人群中的人便出现在了他身边。


    秦竹。


    “师姐,怪我天资愚钝,救不了你和师兄。”


    靳媛已泪流满面:“不是的,怪我……都怪我……”


    越叄可没心情看他们师门情深,他双手叠放,又迅速转动,从他手中飘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压到了秦竹身上,秦竹不受控制跪地,浑身疼痛,他觉得好像浑身的骨髓都在被抽动,好疼。


    “啊……”


    惨绝人寰的声音,下面拜师的弟子都忍不住捂住耳朵转身,不看这个场景。


    靳媛想要扑过去,却被禁制阻止,挡了回去。


    靳媛看着那源源不断从秦竹身上流走的光,泪流不止。


    衡门宗门规:废弃修为,需洗髓脱骨,宗门弟子若无大错,皆可携修为还俗。


    洗髓脱骨啊……


    靳媛呢喃道:太爷爷……救救师弟吧……


    凉意袭来。


    一点……两点……


    靳媛看向天空,白色的小点落下。原来又下雪了,她还以为太爷爷受到她的感召,来救他们了。


    她缓缓将头转向秦竹,那些金色的光芒汇出了一枚印鉴的雏形,待到秦竹的修为全部拿走,这枚印鉴就会完全成型了。


    救不了。


    那一点点的雪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手上。


    可真冷啊。


    不远处好像有鸟儿在叫,靳媛听不出是什么鸟,吱吱喳喳的。


    靳媛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安心地听鸟叫声。


    忽然间,所有鸟叫声都没有了。


    靳媛不知所以的看向周围,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人群中冲出,避过了路上的行人,扑向了越叄!


    越叄察觉到,正施法破掉,没想到,竟没能抵挡住,那道金红色光芒扑向了他,他只能停住正在散修为的手,想全心全意反击,却被那道光击中右手。


    火辣辣的痛!


    越叄扶着右手,出手的人是谁,好快!


    他明明已经第一时间就收手要反击,却还是被击中。


    “谁!谁在背后伤人!”


    越叄看向人群,旁边都还是未入山门的普通人,究竟谁有这样的修为?!


    “伤人的不是你吗?”


    越叄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其他人也看过去,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没有发饰,只有一条发带随风起舞。


    “那是谁?”


    山阳派的人回道:“衡门宗的人。”


    有人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看她腰间。”


    那里挂着与靳媛一样的木质坠子,只是新旧区别。


    但凡入了衡门宗,都会有这样一个证明其身份的木坠,不止衡门宗,其他门派也有。


    “那月癸宗的这位弟子不是惨了。”


    看客们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两人之间的路。


    谢昭看着眼前的路,一步步走了过去。


    越叄不敢相信。


    衡门宗只有一群废物,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可右手传来钻心的痛,在告诉他:


    有。


    靳媛看着眼前白衣的姑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手相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腰间会挂着衡门宗的坠子,可眼下她知道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她只能向她求救。


    她大喊:“大师姐!就是他伤了二师弟,他还要废掉六师弟的修为!”


    越叄本就有些害怕,他自以为衡门宗毫无反抗之力,下了狠手,如今却轻而易举被伤,师傅师兄都不在,他是眼前下月癸宗修为最高的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靳媛她们等来了救她们的人,那他呢?他如此对待衡门宗的人,衡门宗会放过他吗?


    被靳媛这莫名一喊,越叄已失去思考,他左手一弯,剑出现在他手中:“剑来!出!”


    那剑冲着谢昭而去。


    谢昭正沉浸在靳媛喊得“大师姐”的记忆旋涡里,感知到危险她侧身一躲。


    “救命!”靳媛的大喊声传来。


    谢昭看了过去,没想到那剑被谢昭避过竟向靳媛而去,谢昭动了一下手指,靳媛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她身边,那剑也循着靳媛的位置追着而来。


    谢昭拉住靳媛腾空而起,那剑扑了个空转了方向向半空中飞去。


    而身后,越叄集中精力画了个符咒,“诛!”


    暗红色的符咒似天罗地网一样向谢昭围拢过来,谢昭看都没看:“死性不改。”


    她单手捏决,又是那道金红色的光芒,从她手心飞出,击破了天罗地网,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击中了越叄的右肩。


    这次可不比前次手下留情,越叄被谢昭的术法击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右手连痛觉都没有了。


    “啊……你……”话不成话。


    谢昭伸出右手,那枚追着靳媛的剑竟然落到了她的手里。


    谢昭看向越叄,说道:“恃强凌弱,背后伤人,修道的人出了你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人,着实不该。”


    谢昭持剑走近,越叄想退,却退不得。


    他结结巴巴说道:“你想干什么”


    眼前的女子的语调淡然,说出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


    “方才你在做什么?”


    方才他在……


    她想像他方才废掉衡门宗那位还俗弟子一样废掉他的修为。


    “不!!!”越叄大喊。


    谢昭手一挥,金红色的光芒出现在越叄头顶,将他笼罩了起来,暗红色的光芒渐渐从越叄体力流出。


    “谢姑娘,还望手下留情。”空中响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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