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发现这个点周聿居然在家，我有点惊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他接过我脱下来的大衣，挂好，又帮我把乱脱在一边的高跟鞋放进鞋柜里。


    “我说了我会在家等你。”


    注意到他穿的家居服，“嗯？你今天没去公司？”


    周聿点头，然后说他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也不足以能好好上班。


    哈哈。从他嘴里听见“上班”这个词，还真有点违和感。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也想休息一下吧。


    我自认为这个逻辑非常可行，就没多问，跑去卸妆了。


    等敷着面膜出来时，周聿正在准备晚饭。


    走到料理台边上，我告诉他，我中午吃得有点多，下午又吃了些别的点心，晚上没什么胃口，让他别做我的那份。


    他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好”。


    —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为什么就只是女人呢？，


    明明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就像此刻，又不知道周聿怎么了，他只是一味地猛干。


    我伸手抚上他的侧脸，语调有点不成样子，“你......嗯怎么了呀？呃，是不......不开心吗？”


    他又往里送了点，就是不说话。


    我没忍住叫出了声。


    看来是不想说。


    后来我也没再问。


    第二天，他跟平常一样，先给了我一个早安吻，起床锻炼了半个小时，然后再去做早餐。


    他也一如既往甜甜地叫我宝宝。


    我舀着碗里的粥，看着周聿。


    仿佛昨晚那个冷漠得要弄死我的人不是他。


    —


    当沈呈再一次来我公司楼下堵我时，被周聿给撞见了。


    那一刻，我并没有任何心虚，而是感到满满的救赎。


    “老公你终于来了~”


    他一走到我身侧，我就立马把手挽进了他的臂弯。


    令我没想到的是，沈呈居然直接无视他，还在跟我忆往昔，表心意。


    我让他闭嘴，周聿也挡在我身前。


    “林知老公是吗？没事，我会等着你们离婚的那天……”


    我觉得沈呈不是癫了就是傻了。


    真的很想雇人把他打一顿。


    或许是听见了我的心声，我看见周聿解开西装扣，上前给了他一拳。


    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站在原地看着他单方面“制服”沈呈。


    听到附近有热心市民拨打110，我这才赶紧上前去拉周聿，让他别打了。


    毕竟打得够重了，我也不至于想把沈呈给打死。


    在我拉住他的一瞬间，周聿很快就停了手。


    然后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嗤笑一声。


    我滞了一下。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冲我做这个表情。


    带着可笑和悲伤。


    —


    那次从警察局出来后，我没有再见到过沈呈。


    我猜他大概是被周聿打怕了。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我脑子里只有周聿的身影，地上那位已经自动被我屏蔽了。


    原来他打起架来是这个样子。


    没有面目狰狞，也没有脸红气短。


    冷静理智中，还带着点性感……


    “咳咳。”


    一不留神，正在喝水的我被呛了一下。


    拿纸巾掩咳时，注意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拿起来看了眼后，我直接翻了个白眼。


    又是沈呈。


    刚说他消停了，没想到又来。


    他说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燕城远赴意大利，问我愿不愿意在今天晚上和他见一面。


    我当然不会去。


    可是他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一出公司，我就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他给吓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我直接无视他继续往前走。


    “林知，我就想跟你好好道个别，和我的青春好好道个别……”


    我拦在我前面，我也不可能直接往上冲。


    想着他马上就要滚蛋了，我克制地微笑了一下，“好。再见。”


    —


    我回到家的时候，周聿居然还没回来。


    奇怪。平时都是他比自己先到家的。


    我无所谓地想，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然后打算去泡个热水澡。


    晚上八点。


    周聿回来了。


    还带着一声酒气。


    这很少见。


    我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是不是去应酬了。


    他没回我。只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看。


    怎么又不理人？


    难道心情又不好？


    我刚要邹眉，就听到他说没有应酬，就自己一个人喝了几杯而已。


    我点点头，也不好奇他哪来的雅趣自酌。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他接过，小口喝着。


    喝完后也没把杯子给我，就那么拿在手里。


    我正想着要不要给他点个外卖时，他突然抬头看向我，问我今天下午是不是又见到沈呈了。


    我挑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不说话了。


    我无语了。但还是承认了。


    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还敢来找你。”


    我听见他说。


    我耸耸肩，告诉了他沈呈明天就会出国这个消息。


    他笑了一下。


    可我看不出这是一个快乐的笑。


    我拧眉，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他却问我难不难过。


    什么啊。


    不是他看起来更难过吗？


    烦人的东西要离开我的世界了，我高兴得很啊。


    难道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他把杯子放桌上，拉着我坐进他的怀里。


    虽然我很抗拒他身上的酒气，但还是忍了忍。


    “是啊。宝宝。我好难过。”


    “所以是为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把头抵在我的肩窝。


    算了。


    不想说就算了。


    我问他怎么才能让他开心。


    他靠过来亲亲我的锁骨，“你在我的身边，我就很开心。”


    我刚刚不是就在他身边吗？可他明明不开心。


    骗子。


    我把他低着的头用双手捧起来，从他的眼角吻到他的喉结。


    然后学着周聿平时安慰我的样子，把他抱住，用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别不开心了……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给你点个蛋糕，吃点甜的心情唔……你干嘛？”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吻了我。


    “你说得对。吃甜的确实会让心情变好。”


    说完又吻了上来。


    我想。


    周聿或许又找到一个能亲我的借口。


    没办法。


    谁让我这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