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几个小时不见得了相思病
作品:《小可怜嘴一瘪,乖戾太子爷追着哄》 陆霁野不知道自己被蚊子叮出了第几个包,才看到许迎棠上台。
他提起了些兴致,下意识地站直了些身子,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许迎棠在黛山真的很受欢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
比起那个冷冰冰的许家,这里更像是她的娘家,自从来到了这里,她的笑容都多了很多。
陆霁野的视线里,许迎棠穿着一身带有黛山特色的古典舞舞裙登上了台,那张俏丽的脸上浅浅地化了个淡妆,束腰的设计凸显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令人一眼惊艳、过目难忘。
陆霁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但许迎棠却始终没敢往他这边瞥一眼。
就这样,还悄悄红了耳根。
陆霁野忍不住轻笑一声,吐出一句:“怂包。”
许迎棠表情平静地鞠躬,其实心里早就兵荒马乱了。
上台后她才发现,她紧张的原因不是时隔多年再当众跳舞,而是观众席里有陆霁野。
音乐的出现打断了许迎棠的思维。
她再怎么说也是认认真真学过舞的,闻乐起舞,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潜意识的反应。
陆霁野的视角里,单调的白色灯光打在许迎棠的身上,丝绸布料周边晕染出来的光像是为她渡上了一层光圈。
她细长的双臂就像春日的柳枝般舒展开来,腰肢很细,但核心力量却不弱,一个下腰就已经称得上赏心悦目了。
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扇形,就像是一匹流动的丝绸。
她的动作快而不乱,裙摆就像是绽放的花朵,每一帧都好看的像是一幅画。
陆霁野是第一次看许迎棠跳舞,周边的声音嘈杂刺耳,但他的视线却完全无法从那个简陋的舞台上移开。
一舞毕。
掌声更甚。
许迎棠轻轻拎起一点裙摆,优雅地做了个退场的动作。
她的节目是排在最后的,她下去后,大家也拎起自带的椅子准备回家去了。
陈雪珊一把抱住了下台来的许迎棠,激动得又蹦又跳,“棠棠,你真的太棒啦!”
许迎棠的嘴角也扯出了一抹笑意,说:“幸不辱使命。”
她选的舞是之前跳过的,而且动作很简单,即便多年不跳了,但完成下来也没什么难度,就是有点累。
陈雪珊十分相信她,肯定地说:“包不会的。”
说完,她把纸巾递给许迎棠擦汗。
然后看了一眼树下颀长的身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约会约会,该回家回家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许迎棠知道陈雪珊是在调侃她,于是脸更红了,但不易察觉。
她说:“善后工作可不少,我留下来帮你吧。”
陈雪珊连忙摇头,“不用,你快走吧,你老公都望眼欲穿了。”
许迎棠:“……那好吧,辛苦你了。”
“嗐,没事儿。”
许迎棠把擦汗的纸巾扔掉,刚转身就又被陈雪珊叫住了。
陈雪珊把一瓶花露水塞到她的怀里,说:“蚊子可多了,拿着拿着。”
“好的。”
许迎棠答应下来,还顺便给陈雪珊喷了满身才带走。
她脚步匆匆忙忙地跑向陆霁野,她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待那么久,希望他不要生气吧,不然辛苦的还是她。
陆霁野被蚊子叮得烦不胜烦,刚抬头就看见了朝她跑来的许迎棠。
这一刻,周边的景象仿佛都被虚化了,只有她一人是清晰的。
许迎棠跑到陆霁野的面前时,才发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全是蚊子包,脖子和手臂触目惊心。
她震惊又着急地说:“你怎么不走啊?哪怕去问爷爷奶奶要点花露水来喷呢?”
陆霁野理直气壮:“我不喜欢和他们聊天。”
“不敢就不敢,还嘴硬。”
许迎棠忍不住吐槽了句。
直到察觉到陆霁野沉默了,她才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好。
许迎棠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陆霁野的视线直视前方,薄唇抿得很紧,一看就是生气了。
她心里有些许内疚,他在这里相熟的人就只有她,但她还失联了。
许迎棠轻咳两声,然后道:“你现在能感同身受我当初一个人去陆宅的心情了吧?”
孤立无援、紧张局促。
陆霁野低头看她,冷笑出声:“是我让你去的吗?”
许迎棠:“谁让你不回信息。”
“还敢怪我?”
许迎棠:“不敢,难不难受?”
陆霁野:?
他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许迎棠看的是他的脖子。
他忍不住挠了挠上面的蚊子包,冷硬道:“知道我难受,还不赶紧走?”
许迎棠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炮仗都没你易爆。”
陆霁野没听清,但能感觉得到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许迎棠神情自若,怕陆霁野追问,她晃了晃手里的花露水,然后喷向陆霁野的脖子。
痛痒处突然出现一股清凉,紧接着就是刺鼻的味道,陆霁野禁不住“嘶”了声,然后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我不喜欢花露水的味道吗?”
许迎棠伸手帮他抹匀上面的花露水,边抹边说:“知道啊,但回去的路上蚊子可比这里还要多哦,你想被吸成贫血吗?”
陆霁野看着她灵动的双眸,以及感受到脖子上温热的手掌,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就这一瞬间,他没说话,过去了便无话可说了。
他任由着许迎棠给他身上喷满他不喜欢的花露水,然后又看着她给自己也喷上了,两人身上的味道相近,蚊虫全部退避三舍。
许迎棠看着他的惨状,忍不住弯了唇。
故意大声道:“你瞧瞧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蚊子,连我们堂堂陆少都敢咬,真是不要命了。”
陆霁野嘴角微微抽搐,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还是生气,“许迎棠,你有病吧?”
“嗯嗯。”
许迎棠十分夸张地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几个小时不见,得了相思病。”
陆霁野:……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住了许迎棠的耳垂,然后弯腰:“这里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吧?你自从回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胆子也大得不行。”
“这里没有脏东西,但这里有很多很多爱我的人,他们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所以我不怕你欺负我,但在京市不一样,在那里我举目无亲,不敢造次。”
许迎棠的话让陆霁野整个人都怔了怔。
她的声音很轻,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了,但仍是很清晰地传到了陆霁野的耳朵里。
陆霁野感觉自己胸腔的地方震动了好几下,随之而来的是闷闷的钝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