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原看着自己的巧克力盒滚落在地，瞬间浑身散发黑气，一把揪住绿间的领子，咬牙切齿：“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水？！”


    “这瓶水我已经喝了一半，受力不均匀，砸不准。”绿间面色平静地解释。


    紫原的怒气值几乎要爆表，松岛绪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轻声安抚：“紫原君，别生气，绿间君也是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不是故意的。”


    紫原愣住了，低头看着被少女温热的手握住的手腕，委屈地噘起嘴，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可是……我的零食被扔飞了，在丸子妞面前出风头的却是绿仔。”


    闻言，松岛绪嘴角微微上扬：“我也很感谢你，不论是你跑过来关心我，还是你牺牲掉的巧克力，我都很开心。”


    紫原彻底怔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这还是丸子妞第一次对他笑！她从来都对他超冷淡的！


    少女却已经转身看向绿间，在她的注视下，绿间的耳朵早已发红，却强撑着没有移开视线，略显生硬地解释。


    “刚才，对不起，情急之下才会……抱你。”


    “不，不需要道歉。”松岛绪摇头，语气极认真：“刚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受伤了。”


    “谢谢你，绿间君。”


    在她清澈的目光注视下，绿间猛地移开脸，避开商店灯光的照射，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发热的脸颊，平静地“嗯”了一声。


    “小绿害羞了吗？”桃井笑嘻嘻道，“小绪是真心感谢你，不要这么冷淡嘛。”


    绿间越发感觉脸颊发烫，脸色也越冷，不敢看面前的少女。


    这时，黑子目光扫过不远处，眼睛突然睁大：“快阻止紫原君！”


    众人望去，只见紫原把飞车贼按在地上暴揍，浑身散发黑气，嘴里不停念着“敢伤害丸子妞，还毁了我的巧克力，我要把你撕成两半……”


    青峰和黄濑一开始并没阻拦——他们也想帮少女出这口气，但眼看飞车贼被紫原揍得快昏迷过去，两人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拉住怒火中烧的紫原。


    “别揍了！紫原，警察快到了。”


    正说着，警笛呜呜地靠近，一辆辆警察到达，警察们从车上跳下来，嘴里喊着“住手”，快速跑过来。


    ……


    警察局的白炽灯透着温和的光，年轻警察快步走近几人，语气亲和：“各位可以离开了。”他笑着夸赞，“你们几个正直又勇敢，帮我们抓住了飞车贼，值得表扬——不过下次碰到这种事，稍微控制下力度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他眼角余光瞥见墙角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飞车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好几人都是未成年，又是受害者，再加上目击证人们纷纷偏帮，这事儿能认作正当防卫，不然还真有点麻烦。他在心里暗叹：这些孩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个个人高马大，飞车贼落到他们手里，也算是活该了。


    向警察道谢后，几人走出警局。夜风吹散了些许疲惫，黄濑突然哼唧一声，满脸不满：“那个飞车贼也太没眼光了！竟然把小绪子和小绿间当成一对！”难怪会以为小绪子是从画具店旁边的金饰店走出来，眼睛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啊！


    “虽然小绿不是男朋友，但刚才也很有男子力了啊。”桃井笑眯眯地接话，“勇敢地保护小绪，我都超级感动的！”


    松岛绪闻言，目光下意识飘向和自己隔了一人的绿间。夜色里，光影在她眼中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莫名能感受到他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品格。


    前世也是这样，和绿间君约会时，他话不多，行为上却处处透着照顾——总是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公交上会悄悄帮她占好座位，既隔开拥挤的人群，又刻意保持着半臂的距离，还会记得给她带当日的星座幸运物……


    抿了抿唇，少女默默无话，他是因为本性高尚才这样做，还是因为……


    她的视线紧紧黏在绿间平静的侧脸上，心绪不宁，全然没察觉对方藏在黑发下的耳朵早已红透。


    绿间只觉得她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他浑身不自在，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又不开口说话？


    “小绪子！”黄濑的喊声突然响起，成功将少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片住宅，“前面是不是就是你家呀？”


    他的目光扫过绿间，脸上挂着毫无阴霾的灿烂笑意，虽然感激小绿间救了小绪子，但如果救人的是自己就更好了！总觉得经过刚才的事，小绪子对小绿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松岛绪顺着黄濑指的方向看去，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前面就到了。”虽然不想轻易暴露住址，但今晚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也顾不上太多。


    众人走到松岛宅前，少女转身向大家告别，目光落在青峰身上，认真叮嘱：“麻烦青峰君护送五月回家吧，今晚发生了很多事，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绪！”桃井感动地喊了一声，双手捂脸。


    青峰难得没有嘴硬，在少女认真的目光下，别扭地点了点头：“放心好了，反正这家伙住我家附近，我会看着她进门的，你不用担心。”


    “那就最好了。”松岛绪微微一笑，眉眼间满是温柔。


    随后，在几人的注视下，她推开门走进家中，打开电灯开关。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直到那扇门彻底关上，其他人才慢慢转身离开，脚步声消散在静谧的夜色里。


    “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小黄不爽什么？”


    “哼，不告诉你们！反正超级不爽——”


    ＊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与青春的躁动气息。老师刚宣布完修学旅行的目的地——一座位于濑户内海的小众海岛，整个班级就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瞬间炸开了锅。


    “海岛！真的是海岛吗？”前排的女生激动地转过身，双手按在同桌的肩膀上，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我早就想去海边了！可以穿新买的泳衣，还能捡贝壳、看日出！”


    “听说那座岛有白色的沙滩和透明的海水，拍照肯定超级出片！”旁边的男生凑过来，手里已经飞快地刷着手机搜索海岛攻略，“而且攻略说岛上有超新鲜的海鲜料理，想想都流口水！”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行程安排，有人盘算着要带多少套换洗衣物，有人计划着组队浮潜，还有人已经开始约着一起拍摄旅行vlog，兴奋的情绪像藤蔓一样蔓延在教室的每个角落。


    教室靠窗的位置，松岛绪伏在桌上，笔尖在画纸上轻快地移动着。纸上，是两个Q版卡通人物正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婶婶的卷发被画成了蓬松的云朵状，嘴角带着温柔的弧度，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噌汤；高桥叔叔则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眼神温和，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刀，旁边还画了一株小小的多肉植物。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礼物。一份油画，一份Q版卡通肖像。


    她正专注地给Q版婶婶的裙子添上碎花图案，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绪桑，你画得真好。”


    松岛绪回过头，看见黑子哲也站在她的课桌旁，目光落在画纸上，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叹：“这个卡通形象特别可爱，精准抓住了人物的特点，一看就知道是谁。”


    “黑子君过奖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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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轻轻摩挲着画纸边缘，“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画Q版，之前看了很多教程，练了好久才慢慢上手，还有很多地方不够熟练呢。”


    黑子视线在画纸上停留了片刻，补充道：“线条很流畅，表情也很生动，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画。两位长辈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很开心。”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话。松岛绪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上跳出的联系人让她愣了一下——是忍足侑士。她点开消息，忍足的消息很快映入眼帘：松岛桑，全国网球大赛要开始，我们冰帝这次遇上强敌了，我和小景都会上场。要不要来现场看看？就当放松心情，也给我们加加油～


    消息的末尾还附带了一个笑脸表情，语气轻松自然，像是在和熟悉的朋友聊天。


    松岛绪看消息的时候，黑子恰好站在旁边，不经意间瞥见了屏幕上的内容。他愣了愣，心里悄悄泛起一丝疑惑：这位忍足君，难道经常约绪桑出门吗？从消息的口吻来看，两人的相处似乎很融洽，气氛也格外轻松。


    “是忍足君发来的消息吗？”黑子轻声问道，“他经常给你发消息？”


    “嗯。”松岛绪点头，将手机屏幕转向他，笑着解释，“他邀请我去看全国网球大赛，说这次他们遇上强敌了，迹部君和他都会上场比赛。”


    她顿了顿，想起之前的经历，补充道：“忍足君确实会给我发消息，有时候会分享一些网球部的趣事，有时候也会问一些关于帝光的事情。之前他也邀请我去看过一次网球预赛，只不过那次的对手实力弱，比赛的可看性不高，迹部君甚至都没上场，全程坐在场边指导部员。”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去冰帝的场景。那天看完预赛后，忍足兴致勃勃地教她发球，她笨拙地握着球拍，好几次都把球打飞，甚至差点打到自己。旁边的迹部景吾一开始只是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实在受不了她“毫无美感”的技术，最终还是走上前，亲自指导她的发球姿势。


    “发球要注重姿态的华丽与力量的结合。”迹部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矜贵，手把手地纠正她的握拍方式，调整她的站姿，“腰背挺直，手腕发力要果断，眼神锁定目标，这样才能打出华丽又有杀伤力的球。”


    她被迹部君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紧张，幸好忍足君在一旁打圆场，才缓解了那份尴尬。


    “这次的对手应该很强吧，忍足君说他们都要上场。”松岛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我最近对网球也升起了一点兴趣，或许真的可以去看看。”


    黑子静静地听着，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轻声应道：“这样啊。”绪桑好像喜欢上网球了。


    是因为忍足君和迹部君吗？还是网球这项运动本身的魅力，吸引了她。


    “那你打算去吗？”黑子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地问道。


    “应该会去吧。”松岛绪点头，“全国大赛应该会很精彩，而且去现场看看，也能更直观地感受网球比赛的氛围。刚好修学旅行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当放松一下。”


    她拿起手机，快速回复了忍足的消息：谢谢忍足君的邀请，比赛当天我会去现场为你们加油的，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发送完消息，她将手机放回桌角，重新拿起画笔，准备继续完善那幅Q版肖像画。


    黑子站在她的课桌旁，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拿出笔记本，却没有立刻开始学习，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才看到的消息，还有松岛绪提起网球时眼里闪烁的光芒。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