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一副牌

作品:《阴阳诊所

    鬼母一只眼睛瞅着马啸天一只眼睛瞅着李青松。“两个后生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不会不答应老婆子吧。”


    马啸天怎么觉得鬼母在吞咽着口水呢。


    他与李青松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说说,你们赌什么呢?”


    “填大坑!”王厨子赶紧回答。


    “赌注呢?”


    “魂魄!”


    “好,这个赌注我喜欢,嘎嘎嘎……”鬼母又发出刺耳的笑声。


    “上一把谁赢了?洗牌!”王厨子刚要回答。鬼母接着说道:“我知道谁赢谁输了。”她那双黑白眼一只看向一旁的四鬼子一只看向了王厨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厨子开始洗牌。


    洗完牌后坐在他上家的鬼母给他切牌。


    几个人开始下底,马啸天和李青松把手里最后的五块钱丢到牌桌上。


    王厨子牌面最大是个A,由他叫话。


    “三十!”


    马啸天弃牌。


    “你这把不跟,下把可就没下底的钱了,那就只能按规矩用你的魂魄作底钱。”王厨子对马啸天阴森森地说道。


    “要是这把你的魂魄输给了我你哪还有下把?”马老蔫恶狠狠地盯着王厨子。


    “你这一身煞气我很喜欢,要是被我吸食了肯定会涨我不少功力。”王厨子示威似地瞪着马老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马老蔫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李青松继续跟着马啸天弃牌。


    马老蔫明牌是张Q,在掀起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后向王厨子问道:“在这赌桌上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赌?”


    王厨子在脸上露出猜疑来,一时没有答话。


    “怎么?不敢?”马老蔫向王厨子发起挑衅。


    “操,还没有我王厨子不敢赌的。说吧,你想赌什么?”王厨子被激怒了。


    马老蔫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跟!”他没有回答王厨子的话,把三十块钱扔到桌上。


    鬼母摸到的明牌是张J。像是很认真的样子在思考了一会后选择弃牌。


    桌面上就剩下马老蔫和王厨子。


    王厨子第二张牌摸到个K。


    马老蔫第二张牌又摸到个Q。


    马啸天突然觉得眼前的牌面怎么这么熟悉呢?像是在哪见过。


    只是片刻的思考马啸天就想起在哪见过这副牌面了,这不正是当年他为了替张倩报仇与王厨子赌的最后那把牌吗?


    同一家赌场、同一张赌桌、同一副牌面,两年后重复上演了,只不过主角不再是他而是他爹。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底牌是一J一Q。如果他爹的底牌也和自己一样的话,这就意味着不论他爹最后一张牌摸的是什么都已经输了。


    在想到山炮魂飞魄散时的情形,马啸天真想不顾一切掀翻赌桌结束眼前的赌局。


    可理智告诉他,他要真敢那样做的话,这一屋子的阴鬼会让他和他爹的下场更惨。


    马啸天害怕了、流汗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最后一张牌摸起。


    王厨子是一张K。


    马老蔫是一张A。


    马老蔫说话。


    “王厨子,咱们一局定输赢,我押上我的魂魄,你敢不敢押上你的魂魄?”


    王厨子眼珠提溜乱转,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可能让你动我儿子,除非我魂飞魄散了。”


    马啸天双眼溢满泪水,向他爹缓缓摇着头。


    “真是感人啊,老婆子我都有些被感动了。”鬼母一只眼睛看着马老蔫一只眼睛盯着王厨子,可那脸上哪有一丝被感动的模样。


    “这样吧,王厨子,这把你认输我可以不要你的魂魄,只要你把我儿子和他同学放了,我可以留下来再陪你赌一局。”


    “你放屁!我王厨子在赌桌上面什么时候认怂过。来,给老子开牌,老子就不信你是四个Q。”


    王厨子把底牌摔到桌面上,赫然三个A。


    马啸天紧张得一颗心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盯着他爹的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马老蔫冷笑了一声,翻开底牌,四条Q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可能,不可能!”盯着牌面王厨子喃喃自语着。


    马啸天在刹那间的惊愕后猛地跳了起来。“爹,爹,我们赢了。”他搂住身旁的李青松又蹦又跳。


    “鬼母大人,我把赢的都孝敬给你,只求你能让我儿子和他同学离开这里。”马老蔫向鬼母毕恭毕敬地说道。


    听到马老蔫的话,王厨子把惊恐的目光看向鬼母。


    鬼母黑白眼睛第一次聚焦在一起,盯着马老蔫看了一会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把头转向王厨子。


    王厨子脸色骤变,似要转身逃跑。


    可他的身形刚动,鬼母的眼睛便射出一道光圈套在他身上,如定身符般将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同之前的山炮和四鬼子一样,王厨子体内的物质像流光一样源源不断地被鬼母吸食到眼睛里,身体很快变得透明,最后和山炮的结局一样,凭空消失了。


    “鬼母大人,你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们这就走了。”


    鬼母没吱声。


    马老蔫向马啸天使了个眼色。


    马啸天站起身后将身旁愣愣发着呆的李青松给拽了起来。


    可就在三个人刚离开坐椅,就听见鬼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就不想看看我的底牌?”


    马啸天清楚地看到他爹身体陡然一僵,但还是缓缓地转过身来。


    在几个人的目光注视下,鬼母将两张底牌缓缓掀开。


    一张J、一张Q。


    一旁的四鬼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嘴里惊呼出声“这,这怎么还有一张Q?那,那他的四张Q……”四鬼子目光看向马老蔫。


    马老蔫脸色煞白,身体如筛糠般地打着哆嗦。


    “马老蔫,你倒是说说是咋回事啊?”鬼母表情玩味地看着马老蔫。


    马老蔫一伸手将马啸天两人护在身后。“鬼母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是我偷偷把底牌10变成Q了。”


    “他出老千,出老千……”四鬼子的尖叫声把周围的赌徒给吸引过来。


    或许赌徒最恨有人出老千,所有人在看向马老蔫的眼神中流露出憎恨来,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跃跃欲试地要向马老蔫发起攻击。


    “我问你们大家,对于出老千的行为应该怎么处置?”鬼母一只眼睛看着马老蔫,另一只眼睛扫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