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心眼如针
作品:《幽冥锁gb》 华美精致的珠链晃晃荡荡,自修长的颈脖一路向下,隐没入宫竹宽散的衣袍中,看得人眼热。
灵幽拨动着手上的挂坠,不由分说地扣在宫竹脚踝上。
宫竹目光一烫,下意识想躲,却被抓住:“姐姐……”
“别乱动……”
一个个轻吻落在身上,宫竹贪婪地回应着,勾住灵幽的脖子,凌乱地与她亲吻着,脸上绯红一片,即便身体不住地发软往下滑,即便被亲得迷迷糊糊,也依然下意识朝灵幽贴近。
灵幽随手破开木盒禁制,里面除了此时正挂在宫竹身前泛着火彩的宝石珠链,还有粗细不一精致美观的浅白玉石。
灵幽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在他身上挑拨着,生涩却又显得游刃有余:“看来阿竹在画册上学了不少,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学过这个吗?”
“阿竹”,本是“阿烛”,是灵幽失忆后的化名,如今却成了床榻之间调情的枕边语。
这不是不是说明,这百年间姐姐也一直在记挂着他?宫竹失神地想着,眼神迷离地望着灵幽,似要将她的一颦一笑存在记忆中,亘古不忘。
双腿被强硬挤开,有什么湿润冰凉的东西缓缓探了进去,宫竹咬着手臂闷哼颤栗,没有怎么挣扎,任由灵幽胡作非为,待缓过劲来才低声羞涩地喊着“姐姐”。
灵幽见宫竹初经情事受不住,心疼地停下,听到这一声,忍耐地亲了亲哄道:“别咬自己,咬我吧……”
“不可以,会疼。”宫竹蒙着一层湿热的汗,含情的眸子半睁不睁,偏偏又透着股从骨子里带来的倔强,惹人怜惜。
灵幽喟叹一声,偏头故意勾着他下巴逗道:“那怎么办?”
“我咬着帕子唔……”
那是灵幽贴身之物,带着她的气息,此刻被宫竹衔在口中。
红绸凌乱,帐中不时传出急促交缠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颇为无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阿竹,帕子都被你弄湿了。”
声音语气慵懒,毫无怪罪之意,却听得宫竹脸热。
“姐姐,慢一点……”宫竹咬不住东西,双手攀在灵幽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灵幽眉头一挑,拍拍宫竹桃花般的脸,反问他:“这样可以吗?”
“姐,姐姐……”宫竹短促地叫着,如雨中浮萍,身上软得找不到支撑点,喉咙发紧,止不住地发出陌生的声音。
宫竹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呼吸。
“阿竹,放松点,抓着我……”
“不行……”宫竹嘴里泄出一声轻哼。
“别捂着嘴,叫出来就好了。”
宫竹受不住,下意识往后缩,腿上绑着的红铃随着他的举动发出混乱的清脆的响声。
“躲什么?”灵幽掰过宫竹的脸,看清他脸上不加掩饰的红润以及眼角挂着的泪,奖励似地亲吻着,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喜欢吗?”
“喜欢……”宫竹脑子迟钝得来不及思考,盛满泪光的眼睛里只剩下灵幽的笑,恍惚间再次沉沦。
……
窗外红花摇曳,绿秧浮动,一副生机勃勃之态。
宫竹拉过她的手,亲昵地蹭着,眉眼间的红还未消,嗓音沙哑,执拗地问着:“姐姐,你什么时候让她们知道?”
“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等东、南两域隐患尽除,我们便成婚。”
但凡是她有的,只要宫竹想要,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给的。
更何况宫竹所求不多,且再寻常不过,灵幽唯恐给得太少委屈了他,又怎会吝啬。
也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宫竹瞪大了眼睛,满足地笑,脸上多了几分少年的天真纯粹:“好。”
一夜过去,苍生和盛羽虽不知道宫竹在灵幽房中待了一宿,但还是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同寻常。
盛羽摸着下巴皱眉死死盯着宫竹脖子上的红痕,苍生围着宫竹转悠了三圈,目光在宫竹和灵幽之间流转,终于在宫竹抬手端茶时看到了他手腕内侧的红点子。
“姐姐,寒临好像生病了!他手上好多红疹子!”
盛羽还在独自琢磨着,目光如炬,看得灵幽难得生出几分心虚,倒是宫竹面不改色道:“姐姐给我看过了,水土不服而已。”
苍生啧啧嫌弃:“我就知道你身体虚。”
灵幽眼神飘到别处,盛羽不知想到什么忙不迭地给自己呛到了。
宫竹:“……”水土不服跟身体虚不虚有什么关系?
宫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争辩几句,门外小二上楼敲门道:“客官,楼下有几位天师前来求见。”
灵幽:“知道了。让他们稍等片刻,我随后就到。”
小二哒哒哒下楼,灵幽嘱咐三人乖乖待在房中,她前去应会。
宫竹身体不适,没有强行跟着,反而给了苍生黏着灵幽的机会,小鬼头临走前还故意朝宫竹扯了个鬼脸。
等她们离开,宫竹身后传来声音:“你们,成了?”
盛羽本来以为宫竹会如往常一样来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却听到他矜持地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盛羽:“……”
如果忽略宫竹整理衣领,却不小心将领子扯得更开的动作,他真的会以为宫竹如看起来那般矜持。
盛羽对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表示深恶痛疾,啧啧挪开眼睛,暗自在心里痛批宫竹小人得志,却又忍不住为寒临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而高兴,念头一转,开始琢磨玄宫够不够当陪嫁的。
灵幽和苍生被带到二楼隔间,三名黑白衣袍,头顶银冠的天师起身作揖:“殿下。”
灵幽回礼,不咸不淡道:“几位大人消息真是灵通,我昨日刚住下,你们今天就赶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师府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时刻盯着呢。”
天师们讪讪笑着,也不知灵幽是在开玩笑,还是给下马威,心里惴惴不安,不敢随意作声。
为首的天师连忙道:“殿下乃是贵客,能光临东域,我等唯恐失了礼数,不敢怠慢,所以才第一时间马不停蹄地赶来接应,断然不会是殿下所说那般。”
灵幽笑笑不语,苍生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十分警惕。
“殿下光临西域没多久,就帮阎君们解决了多年来的隐患。此等大事,这几日各域都因此热闹非凡,我等都有所耳闻……”
“天师想说什么?”
天师正色:“幽冥大道不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殿下助十八阎君摆脱烦恼,也是为了道途完整。我等愿助殿下一臂之力,为殿下分忧。”
各域人心不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如牛毛,灵幽自然不会觉得眼前这些人有那么好心,给她送来天上的馅饼。
无非是把同西域一样的小算盘换种法子再使一遍,只是这次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来听听。”灵幽笑得有几分纯真,仿佛真是个能被三言两语哄骗得闭眼往前冲的糊涂鬼:“若是感兴趣,倒也不是不能同诸位大人走一趟。”
天师爽朗一笑:“殿下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天师看着灵幽脸上的笑,明明是很寻常普通的笑脸,却无端地让他心生寒意,他摸摸脖子,发现脑袋还在上面,才松了口气。
“殿下可听说过青冥帝君?”
“略有耳闻。”
青冥帝君,幽冥大道开山鼻祖。
传说中,青冥帝君是冥域第一位神祇,是唯一一个掌握了冥域全部法则的死灵。
只不过传说总归是传说,距离如今是太过久远,且青冥帝君在冥域并未留下多少足迹,那些神乎其神的事迹是杜撰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都无从得知。
“不久前,东域天放异象,地下翻动,河岸浪涛不绝,天师府前去查看,在荒原处发现一扇通往幽冥深处的大门。”天师手中凝出一道古门虚影,“此门高八丈,宽五丈,门中迷雾诡谲,神识也无用武之地,隐有山林鬼怪浮现。”
另一位天师补充道:“天师府中有人进去查探过,才知道这是青冥帝君之墓,且门上有血脉禁制,只有冥主血亲才能打开禁制。”
“进去的是什么人?”
“巫师一族后裔,朱槃。”
灵幽抬眸嘴边含着笑,不知在探究些什么,吓得几位天师脊背冷汗直流。
半响,灵幽起身,开口道:“府公事务繁忙,此事就由我代劳吧。三日后,青冥帝君墓前相会。”
“是。”天师跟着起身送她,恭敬得苍生都看出几分不对了。
待离开隔间,苍生才疑惑地问灵幽:“他们好像很怕姐姐?”
“算不上,都是表面功夫罢了,背地又是另一番面目了。”
苍生不明所以,不停追问着。
天师府与冥府的关系不算秘密,稍微花些精力都能打听到,灵幽并未隐瞒,三言两语便概括出来了。
“这么说,他们是假天师?”
灵幽刮了刮她鼻尖:“真的,只是不太正派。”
苍生扮了个鬼脸,问:“那我看起来正派吗?”
“像幕后反派。”
“哇!那听起来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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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灵幽被她这么一逗,笑得停不下来,问她:“从前我也这么夸过人,但是他好像不乐意,觉得我在骂人,还给我甩脸子呢。小苍生怎么这么高兴?”
苍生叉腰不满道:“谁这么大胆!”
灵幽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被他听到又要闹我了。”
苍生连忙捂住嘴,眼睛却亮晶晶的:“我高兴是因为觉得反派都很厉害,更何况那可是幕后反派耶,比普通反派还要厉害十、不,千百倍的大人物。”
“那小苍生当了反派可不能干坏事。”
苍生昂起头,得意洋洋道:“那当然。我就算当反派,也是最好的反派。”不然姐姐得不高兴了。
宫竹在门内听着,脸上不自觉多了抹笑意。
他幼时多疑又敏感,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听“双面”的话,老老实实待在灵幽身边,想办法哄她高兴。
宫竹表面乖巧答应,实际也是那么做的,装得很乖,应当是很讨喜的,也该是万无一失的。
可灵幽看向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却像一面镜子,轻而易举地剥开他外表虚假的皮囊,看透他直达灵魂的最丑陋的面容。
那时候他心思重,性格扭曲还掩饰不住,总喜欢把人往坏里想。他不信这世上会有人如明月皎皎,不信有人善恶分明,能不被尘世恩怨所扰,能严以待己,宽以待人。
“姐姐出金丝笼后,最想做什么?”
“看看山,看看云,看看这尘世繁华,人间四季与烟火。”
宫竹随口一问,却没得来想要的答案,如见不得光的毒蛇大胆地攀上明月肩头,吐着杏子循循善诱:“姐姐不恨吗?”
灵幽身姿如玉,仍在看书,一心二用地回他,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是在笑他幼稚,还是笑他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伤怀过,不至于恨。”
宫竹一口气憋在胸口,像堵着一块上不去下不去的石头,折磨得他快要发狂,失智般开始口不择言:“姐姐以后应当会是一位仁慈的府公,可是太过仁慈是会被吃干抹净的。”
“那就劳烦阿竹护着我了。”
“什么……”
“罢了,与其当个忠臣,还不如当个大奸臣,《春秋记》中的反派就不错……”灵幽晃了晃手中的卷籍。
宫竹这才看清她在看的是什么,是最近在南域兴起的以虞春秋这位府公为原型的话本子。
宫竹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黑如锅底。
房门被拉开,见宫竹在自己房间里,灵幽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早知道就开三间房了。”
宫竹在床榻上斟好茶,语气意味不明:“姐姐对当年的事记得还真清楚。”
“我记性一向好,在意的总会记得清楚些。”
“那姐姐当年为何让我学南域一派?我可不是临阵脱逃的软骨头。”
当年先冥主被虞春秋打得溃不成军,跟随先冥主身边的冥官眼见大势已去,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底下乱象丛生,这也加速了先冥主的败亡。
后来那群软骨头躲在南域苟且,冥域又正逢多灾多难之秋,以至于虞春秋至今都未曾解决掉那群贪生怕死的“老鼠”。
宫竹虽没什么英雄气节,但也不至于失了风骨。他深自像自己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一旦选择了谁,终其一生,哪怕是死都不会改变。
他把自己这颗肮脏却又赤诚的心献给了灵幽,所以在听了灵幽那番话后,才会生出几分被辜负抛弃的感伤。
“少时胡言乱语而已。”
宫竹侧躺着,枕在灵幽膝上,垂眸时乌黑浓密的长睫落下一片阴影,有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姐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假的。你小小年纪整日心事重重,憋久了没准要憋出病来,我只好出此下策。”念起旧事,灵幽笑得十分开怀:“幸好阿竹心眼小,不然……嘶,疼。”
宫竹放开咬在灵幽手上的力道,在她收回手时,下意识翻身迎上去,探出舌头在咬痕上舔了舔。
酥酥麻麻的痒意钻入心尖,灵幽手指摁在殷红的薄唇上,俯身亲了一口,另一只手放在他腰上,却没有过多的举动:“昨天闹得有些狠了……还没好。”
“……”宫竹扭头又趴了回去。
斑驳光影落在身上,窗外鸟声不绝,宫竹都快睡着了才听到灵幽那道低语。
“我有能力护你周全,就不会让你抛头洒血。”
那声音带着闲散的轻松,却有一股柔中带刚的沉稳可靠的劲,坚实地撑着宫竹,让他安稳入眠。
这是百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