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考虑分家

作品:《慈母不当了,老太重生单开族谱撕全家

    “娘,我不怕你笑话,昨天晚上我和小程他爹吵架了。”


    孟巧儿垂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今天与你说的这些话,我昨晚也跟小程他爹说过。


    我不想小程他爹去扛大包,怕他再受什么伤。可他不同意,非要去县城。我一时着急,就跟他吵了一架。


    我指责他心里只有小妹,对家里其他人都没尽到责任。平日里如何我就不说了,即便是逢年过节,也没见他主动买肉回来孝敬过娘,没见他给我带过一朵头花回家,更没有给小程置办过一次新衣。


    可是娘,你猜,他是怎么辩解的?往常看着他是个闷葫芦,昨晚辩解起来,倒像是我冤枉了他!”


    看着孟巧儿气鼓鼓的样子,安禾不免好笑:“他怎么辩解的我不关心,我只问你一句,你吵赢了没?”


    “我……”


    孟巧儿一愣,脸上写满了失落,声音也闷闷的:“我没吵赢。”


    她要是吵赢了,今天江天河哪还会去扛大包?


    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她从小到大都不擅长吵架。


    “那你也不行啊!”


    安禾佯装嫌弃:“江天河的嘴那么笨,你又占了理,居然还吵不赢他?你看看你娘我,这段时间但凡跟那三个对上,就没有输过一次!”


    “是是是,还是娘厉害。”


    孟巧儿的声音更闷了:“可他说的话我也没法反驳,所以才叫你分家。”


    这一下,安禾好奇了:“他究竟说什么了?”


    “他说咱们又没分家,这个家是娘在当。说家里的房契地契银钱甚至是粮食,都在娘的手里,我们全家人的吃喝拉撒也都由娘安排。


    所以他不是忽视我,只是没想太多,总觉得有娘在,亏待不了我和小程。


    可娘是娘,他是他。娘是家里的当家人没错,但他也是我丈夫和孩子他爹啊!他凭什么认为有娘在,他就不能尽自己的责任?”


    说到这,孟巧儿皱起眉头,真是被气到了:“可能昨晚我们吵架的声音有点大了,吵到隔壁的二叔。他过来敲门,说是劝我两句,实则是帮着小程他爹说话呢。


    二叔让我多理解理解小程她爹,说他们卖柴卖野味还有扛大包挣到的银钱,全部都上交给娘了,哪里还有银子买肉孝敬娘?更别说给我买头花,给小程做衣裳了。


    如果我想要头花,我应该跟娘说,娘会给我买。小程需要扯布做新衣裳,也由娘来负责,不需要我们大房自己掏银钱。”


    言毕,孟巧儿又小声道:“如果单单是跟小程他爹吵架,我应该不会输的,可二叔一过来,我就吵不过了。


    他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脾气又暴躁。我担心他会犯浑,到时候再吵得全家不得安宁,就只能闭嘴罢了。”


    “哦。”


    安禾挑眉,合着是这么回事。


    “按江天山所言,他们兄弟俩把挣到的银钱都上交给我了,那他怎么还有银钱给江晓花买头花呢?


    按江天河所言,家里我在当家,一切由我来安排,他根本不用担心你和小程。那为什么他要单独给江晓花买头花,做新衣裳?难道我亏待了江晓花不成?”


    “所以我才说那是狡辩!”


    孟巧儿握住安禾的手,再次提起分家的事:“我昨晚就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都没睡着。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应该跟我们分家!


    这第一,分家后各挣各的,各吃各的,能不能把日子过好,各凭本事!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时候,小程他爹还能将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推给谁?


    第二,娘,你想啊,你马上就要支摊子做买卖了。就凭你这个手艺,我相信生意肯定不会差,你会成为整个家里最能挣钱的人!


    现在咱们家还没几个子儿呢,那兄弟俩就把你所有的好都当成理所当然,万一以后你挣了大钱,岂不是……


    我不是说他们有多坏,而是这些年来,他们早习惯了你为他们付出。他们享受着你的好,又误会你害死爹,拧巴得很!


    娘,你听我一句劝,趁着做买卖之前,咱们把家给分了,分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反正现在家里已经这样了,家丑也外扬了,还在意那点脸面做什么?”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安禾轻轻拍着孟巧儿的手背:“这件事情你容我想想。”


    说罢,又提醒孟巧儿:“在我没有动作之前,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分家’这两个字,记住了!


    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儿媳妇劝婆婆分家……这要是传出去,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外面的人都能把你的脊梁骨给戳断!”


    说到分家,安禾并没有任何不舍。


    甚至上次为了一只鸡而吵架时,她就提起过分家。


    那时候江天河不同意,说是父母在不分家,不想让江家子孙被别人指指点点。


    她也考虑到每年要给朝廷交赋税,以及朝廷每年要求百姓服徭役。


    碧水国的赋税不算重,但收的税却不少。


    有田产的,不管种不种粮食,都要交田税。


    每一户人家要交户税,还要按照户籍文书里的人头,交人头税。就连每年那几十文孝敬皇上的献费,都是按户来交。


    也就是说,如果不分家,安禾跟江家兄妹仨还有孟巧儿江锦程他们,除了人头税外,只需要交一份户税和一份献费即可。


    但分了家,她单独开户,大房二房又单独开户,那么他们几人就得交三份户税和三份献费。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服徭役。


    朝廷要求,每户人家不管有多少人口,有没有男丁,每年都得派出一个年满15岁的男丁去给朝廷做工。


    实在出不了人的,就只能掏银子。


    要么掏银子请男丁去顶上,要么直接给朝廷交免役金。


    朝廷的免役金是每年五两,可不少了,足以压垮一个本就没有男丁的家庭。


    请村里的男丁顶上就便宜一些,价格一般在半两到二两之间。


    但服徭役实在辛苦,不是修城墙就是修路,运气不好连命都得搭上。


    若是请的男丁在服徭役时死了,掏钱请男丁的人还得给一笔安葬费,怎么也得一二两。


    遇到难缠的家庭,甚至一辈子都别想将其摆脱。


    这也是为何,当时江天河说不分家以后,安禾没再坚持分家的原因。


    可现在孟巧儿重提分家一事,安禾也动了心思。


    是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