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一共十八层。”李佳边走边说：“顶楼是老板办公室，没事别去。十七楼是运营办公室；十六楼是化妆造型的；十五到八楼是你们的直播间；七到二楼是宿舍。”


    李佳走到电梯间后站定，按了下按钮，指着身后一道鎏金大门道：“食堂在一楼，就在这个门后面，你们以后吃饭可以来这里吃。我们公司的伙食还是蛮不错的，基本上算是应有尽有。”


    “现在不着急看。”李佳阻止赵暄试图开门的动作，“等基本事项说完，你们有很多时间可以逛。”


    说着，电梯门就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女人，身穿白衬衫和红色包臀裙，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身姿端方，长相貌美。


    彦歌走进电梯时视线在女人的工作牌上停留了几秒。


    乔小丽，职位：电梯小姐。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电梯小姐？


    彦歌下意识看向乔小丽。


    垂着头站在角落的乔小丽感受到彦歌的目光后缓缓抬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乔小丽脸色苍白，眼下的黑眼圈深到连厚重的脂粉也无法遮住，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睡过觉了。


    “这是乔小丽，我们公司的电梯小姐。”李佳主动为彦歌解释道：“小丽是我们公司唯一的电梯小姐，你们以后进出电梯都是她来为你们服务。”


    “小丽，麻烦按一下十七楼。”李佳说着又看向乔小丽。


    乔小丽点点头，按下按钮后又垂头站在一旁。


    “这个年代居然还有电梯小姐？”赵暄忍不住问道。


    “我们公司认为这样能为大家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就一直延续至今。而且，还能为她们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何乐而不为？”李佳微笑着回应赵暄的疑惑。


    这话听着充满人性化，但也只能听了。


    要真是如李佳所说，整个公司又怎么会只有一个电梯小姐？


    没多久电梯就到了十七层。


    “好了，大家随我来吧。”李佳率先走出电梯。


    彦歌盯着乔小丽的头顶望了几眼后才走了出去。


    从一楼到十七楼，乔小丽的站姿从始至终就没变过，就连身体上的每一处弧度，都跟彦歌第一眼看见时一模一样。


    会议室里坐着五个人。


    三男两女，皆是漂亮帅气、打扮时髦的样子。


    “大家随便坐。”李佳等众人坐好后开口，“今天是三月二十九日，也是各位第一天入职的日期，欢迎各位正式加入我们巨齐娱乐！”


    话毕，李佳与五人齐刷刷地鼓了几下掌。


    “这五位是你们以后的运营。”李佳起身为众人介绍，“从左往右依次是何书言、许丽、钱坤、陈翔、刘美。他们分别对接的是电竞、舞蹈、带货、娱乐、吃播这五个类别。”


    “接下来，你们可以从这五个里选一个你们喜欢的赛道。”


    听完这话，众人神色各异地对视了几眼。按照课题的尿性，直播赛道极可能与死亡条件有关，如果不小心选错，估计就要完蛋了。


    如此，大家都不敢轻易下决定。


    彦歌则没那么多想法，在李佳说完后她直接选了电竞。


    倒也不是胆大，是她也就会这个了，再就是吃播，但她本能的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彦歌选完后林沅也立马跟着说：“我也选电竞。”


    “那我也选电竞吧。”彦厉杉表情严肃，一副深思熟虑后才下决定的样子。


    一连三个人都做出了选择，其他人的心立马紧了起来。


    陈思含连忙举手道：“我也选电竞！”


    “好的。”李佳微笑着看着众人，“一个赛道最多只能四个人选择，并且这五个里，必须每个都要有人选哦，所以接下来，大家要仔细思考了。”


    其余没选择的人一听，心中更加慌乱，越急越想选，可越想就越不知道怎么选。


    最后岳秋心率先开口：“我选带货。”


    “那、那我选吃播好了。”赵暄犹犹豫豫地说。


    后面的谢思婷选择了娱乐，苏璐寒选择了跳舞，沉默寡言的吴明辉最后选了和岳秋心一样的吃播。


    “好的，既然各位都选完了，那大家要记好自己的运营是哪一位，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们，她们将全权负责你们。”


    李佳将桌上的文档整理好后看向她们，“接下来运营将会教你们关于直播的各项事宜，明天各位就要正式开始直播了。”


    “电竞的四位不用走，其他的跟着你们的运营去别的会议室。”李佳说完就带着东西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何书言起身坐到彦歌等人的对面，对她们微微一笑，“大家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运营了。我叫何书言，大家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何书言染着一头橙发，衬着他那张本就白的脸更加白，搭配着浓黑的眼线与眼影，活像一个吸血鬼。


    “我们电竞直播比她们简单很多，只需要打打游戏就好了。但相应的，给我们上票的人就会比他们少，尤其难以留住大哥大姐。”


    “不过...”何书言说着微微偏头看向林沅，有些发灰的眼珠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以你的相貌怎么样都能火的，不管你打的怎么样都会有无数的女人来给你刷钱以求你跟她们打一把。”


    说着，何书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当然了，也不乏有些，男人。”


    “咳咳！”彦歌猛地咳嗽了两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看向何书言，“不好意思，嗓子有点痒，您接着说。”


    林沅看了一眼彦歌，忽地对何书言一笑，“何运营，我看她也很不错。”


    “她？”何书言盯着林沅的视线分给了彦歌一秒，又迅速转了回来，“她是长得不错，但女生再漂亮也没有男生在电竞圈里好混。”


    “如果她选的是娱乐，估计能做到一姐。但现在嘛……没什么希望的。”何书言拉着嘴角叹了口气。


    这下倒是勾起了彦歌的注意力，倒不是不服，只是有点好奇，她虽知道最近直播行业如日中天，但她们公司主营医药研发，也不需要通过直播来进行营销宣传，所以她对这行其实并不算多了解。


    但陈思涵却共鸣地点了点头，她平时经常看直播，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直播也算了解，她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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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现在这些人嘴上说什么girlshelpgirls，但其实根本不爱看女主播，对女主播的要求也更苛刻，宁愿去给一些猪男上票也不会多看女主播一眼。”


    “至于哪些男的，根本不舍得花钱，永远想白嫖，有的连一毛钱的粉丝团都不舍得进。”


    “这位朋友对我们直播挺了解的啊。”何书言赞赏地看了眼陈思含，“她说得没错，而且这方面男性消费力本就低于女性，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得女粉则得天下的说法’”


    “好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其他的你们正式开始直播就知道了。”何书言喝了口水，“我先给你们讲讲我们公司的规则，记住，这很重要，千万不要忘记，也不要违反。”


    何书言灰色的瞳孔在她们身上流转，像一头准备觅食的野兽正在观察猎物，危险又诡异。


    “呵呵，当然，记不住也没事。”何书言一下收回视线，对她们一笑，“我等会会给大家发员工守则，上面都有写。”


    何书言拿着一叠册子起身，一边发一边说。


    “第一，主播必须绝对听从运营管理。


    第二，主播不得背着公司私联粉丝，不得私下收钱。


    第三，所有主播每日直播时长若无特殊情况不得少于六小时。


    第四，除特殊情况，所有人不得进入十八层。


    第五，所有人不得进入负一楼。


    第六，晚上九点后，除仍在直播的主播，其余人不许离开房间。”


    “违反规则将会受到公司的严惩，你们四个我还是很看好的，可千万要注意，不要违反了。”何书言将东西发完后又坐了回去。


    彦厉衫翻着册子，问：“何运营，这个特殊情况是指什么？”


    “生病、有急事、运营根据你们每人情况进行的调整等，你们以后有事请假找我就行。”


    “还有什么问题吗？”何书言抬头看向众人。


    见没人开口，何书言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几个牌子，“这是工作牌，你们除了在房间，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如果丢了，一定要尽快来找我补办。”


    彦歌接过工作牌，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和工作岗位：主播。


    “除了十八楼和负一楼，你们刷工作牌可以出入任何楼层，同时这也是你们宿舍和直播间的钥匙。”


    “负一楼有什么？”彦歌问。


    十八楼是老板的办公室，不让随便进可以理解，但负一又有什么东西呢？


    “不该你问的事情别问。”何书言透着死意的灰白双眸警告地看了眼彦歌。


    “好了，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到这里来开会，不要迟到了。”何书言说完便一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来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跟着李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彦歌没发现任何异常。但现在她们四人刚踏出会议室，彦歌就发现周围密密麻麻的工位上的无数双眼睛，都在或有意或无意地暗自打量着她们。


    那些视线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但彦歌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些稠密的视线一直跟随到她们走进电梯间才消失，彦歌扭头看了眼它们，总感觉还带着依依不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