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欢把月漪带到家里，跟她玩了玩游戏，一起吃饭，再按照月圻的吩咐，监督月漪写作业。


    “他还真是，没想到还是个严厉家长。”曲欢看着月漪写作业，自己则倒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月圻发来的消息。


    月圻说10点前会过来接月漪。


    他这尽心尽责的模样，不像是哥哥，倒像是爸妈的身份了。


    林茜西打视频电话过来，看到月漪的时候，满脸惊讶：“你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啊哈，什么拐来？”曲欢让月漪对着镜头打声招呼，在神神秘秘地走到角落和林茜西聊天。


    林茜西听了来龙去脉，好笑地说：“你还真是迂回，干脆直接告白得了。”


    “不要。”曲欢还没准备好，而且月圻也不像是喜欢自己的样子，他每天看着可清心寡欲，眼里只有学习和打工。


    林茜西不是很希望曲欢太上头，大抵是好闺蜜有了喜欢的男生，那种……不爽感。但她看着曲欢上头劲，也只能给出点建议。


    曲欢和林茜西聊了会儿，就去看月漪。


    月漪已经写完作业了，自己在收拾书包，乖巧地等着哥哥来接自己。她仰着头问：“姐姐，明天我还能来吗？”


    “可以啊，不过你要跟你哥哥说哦。”曲欢笑着说，手没忍住捏了一把月漪的脸。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也不怪那么多小男生追着她跑。


    “嗯嗯。”月漪很喜欢在这里，她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丫子。


    她不是很想回家，但她想哥哥。


    “妹妹，你在家里有看到一瓶药膏吗？大概这么大，绿色的。”曲欢跟她闲聊，问着她一些小事。


    月漪歪着脑袋想了想，“哥哥房间里有。”


    “哥哥每天回到家都会涂，我还帮他涂呢。”


    曲欢挑了下眉，开心地抱着月漪揉了揉。


    没多久，门铃响了。


    曲欢拉着月漪去门口，月圻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他抬眼看向曲欢和妹妹，清冷的眉眼里也染上一抹柔和。


    “哥哥。”月漪上前抱着哥哥。


    月圻顺其自然地取下月漪身上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


    “谢谢。”月圻对曲欢说。


    “啊？不用，我很喜欢月漪。”曲欢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她脸上有些发热，说话都有些颤抖。


    她站在原地看着月圻和月漪兄妹两离开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刚刚竟然盯着月圻发呆了……


    怎么感觉他变得更帅了？


    接下来的日子，曲欢偶尔会把月漪接家里来玩。月圻很忙，每天放学后他都有工作要去兼职。


    上课时，曲欢忍不住盯着月圻看，他额头上的淤青已经散的差不多，只留一点点的淤紫，被碎发半遮住，眼底的乌青明显，看得出来最近没怎么休息。


    他爸妈都在做什么？


    曲欢想到月圻对月漪又当爸又当妈的模样，还要出去工作。她都怀疑月圻的爸妈是不是死了。


    月圻一侧头就发现曲欢对着自己发呆。他下意识捂住耳朵，目光淡淡收回。


    很多时候，曲欢都喜欢盯着他的耳朵看。这一点，让他不是很自在。


    月考。


    曲欢这次在第一考场，她就坐在月圻的后面。


    考场很安静，考完后大家也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下一个科目的书，和最后一个考场完全不一样。


    曲欢用笔戳了下月圻，月圻回过头。


    “吃糖不？”曲欢摊开手，掌心整整齐齐放着一颗糖。


    月圻看着她的手掌，手指白皙修长，没有一点点干活的痕迹，躺在她掌心的糖肯定很温热。


    “吃嘛，吃了糖才能考好啊。”曲欢见月圻在发呆，直接拆开糖纸，把糖塞到月圻的嘴边。


    月圻被她的动作怔住了，他嘴唇上感受到一抹凉意，下意识张开嘴巴，糖就这么被塞了进来，甜味肆意蔓延。


    曲欢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下次别这样。”月圻有些懊恼，唇瓣上还残留着糖果的温度，以及曲欢指腹的触感，像触电。


    让人不适，更让人惶恐的是不讨厌。


    这种怪异的情绪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曲欢耸耸肩，“哦。”


    月考两天结束，周五照常是讲试卷。


    考完的当天，班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一个个又如同山里的猴子，上蹿下跳，班级里闹哄哄一团。


    这种热闹持续到第二天也不消退。


    “安静，个个都考得很好是吗？一考完试就一个个嘚瑟起来。”王海涛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家一班考完都在认真复盘，你们呢？”


    “老师，我们是九班，一班那是尖刀班，我们又不是。”


    “对啊，老师，您这要求太高了吧？”


    “放心，我们班不是有两位大学霸在么？别的考不过，至少能超过隔壁8班。”


    班上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月圻捂着耳朵，低着头看题目。


    曲欢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习题，除了习题册外，他还有很多打印下来的题目，几乎一有空就在解题。


    而且，他好像很讨厌嘈杂的环境，课间戴着耳机，上课时班里太吵他就会捂住耳朵。


    班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王海涛用投影仪投出试卷，开始讲这次月考的题目，以及给大家对对答案。


    曲欢抬头看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她高一就保送了，因此学不学差距不大，考试也只是走个过场。


    她视线往班上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月圻的耳朵上。


    很奇怪，她总是忍不住盯着月圻的耳朵看。月圻的耳朵很薄、阳光透过，能看到细小的血管，血液在其中缓慢的流动。


    想捏一下，手感肯定很不错。


    这个想法一出，曲欢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癖好。她没事老盯着月圻的耳朵干嘛？


    而且，谁会喜欢耳朵啊！


    但还是想要摸一下。


    很难形容的心情。


    月圻双唇紧紧抿着，曲欢的视线太炙热，为什么盯着自己的耳朵看？


    为什么偏偏是右耳……


    她发现了？


    心慢慢地攥紧，他明明已经很像个正常人了。


    曲欢克制了很久，才克制住伸手的冲动，她还不想被当成变态。她蔫蔫地趴在桌上，看着手机上袁挺发来的消息。


    【无规矩不成方袁挺：我都准备好了，就靠你了】


    曲欢偷偷瞥一眼月圻，明天是月圻的生日，她和袁挺策划了一个生日宴。现在的问题是，让月圻答应明天一起出去。


    这方面，她还是很有信心。


    但是……她有些事想问袁挺。


    【曲欢：你见过月圻的爸妈吗？】


    她这几天和月漪一起，月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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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提爸妈，张口只有哥哥。加上月圻这么努力的工作，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她很难不忘别的方面想。


    【无规矩不成方袁挺：这个事你还是自己问月圻吧】


    就是问不出口啊。


    曲欢看着消息，叹了口气，打探别人的私事也不好。


    一放学，曲欢就在等月圻出来，等月圻出来后，她才跟上。


    这几天，她偶尔会和月圻一起出校门，再去接月漪到她家玩。


    “今天要接月漪？”月圻问，这些天，妹妹在曲欢家待的次数有些多。


    “不，今天有事。”曲欢今晚还要准备很多事，不能陪月漪了。


    月圻点点头，没有问什么事。


    “明天你有空吗？”曲欢长枪直入，“我们去个地方好不好？”


    月圻眼眸深邃了一些，曲欢有事请求的时候，都会用“好不好”这个词，像哄小孩。他顿了会儿说：“明天……有事。”


    “你有什么事吗？”月圻问。


    “有啊，很重要的事情。”曲欢听他说有事，不满地说：“你说了，我有事你会帮我的，这件事你肯定能帮啊。”


    月圻看着曲欢鼓起的腮帮子，和妹妹吃零食时一样，一鼓一鼓的。他躲开曲欢的视线，抿着唇问：


    “几点？”


    曲欢一听，笑了，伸出手比了个“八”，说：“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那条坡路处集合，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月圻皱了下眉，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头答应了。


    “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曲欢出了校门口，朝月圻挥挥手，就走了。


    月圻站在原地看着曲欢离开，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骑着车离开。


    他将妹妹接到李奶奶家，自己家里此刻发出哐当一声，李奶奶赶紧把孩子带进屋子里，对月圻说：“你快走吧，他今天又喝了不少。”


    月圻看了眼自家的门，又看向李奶奶屋子里的妹妹。妹妹已经乖巧地坐着，脸上还有些紧张，双手搅拌在一起，隔壁的声响让她很不安。


    “我在这儿，没事。”李奶奶安慰道，“我等会就把门锁上，他不能过来。”


    “麻烦您了，李奶奶。”月圻又去跟妹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楼道。


    房子老旧，楼道也堆满了杂物，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栋楼太老了，很多人已经搬走，留下结满蜘蛛网的楼道。


    月圻今晚没有去兼职工作的地方，而是去了趟医院。刚到医院，护士就把催款通知书拿给他。


    他看着上面的金额，把身上剩余的钱都打过去。


    每个月月初，他都会打一笔钱，尽管不多，但至少还给医院一点。


    “帅哥，帅哥。”护士姐姐叫了半天月圻，对方都没反应，她只好走上前来拍了下月圻的肩膀。


    “怎么了？”月圻回过神，眉眼间尽是疲惫。


    “就是叮嘱一下事项，你们没人在这陪护，更需要注意一些。”护士姐姐对上月圻的视线，脸上一红，赶紧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他是个高中生，还是孩子、孩子……


    月圻听护士姐姐说话的时候，微微弯一下腰，左耳靠近。


    他怕听不清，在学校大多数时候，周围一嘈杂，他就很难听到对方的话。


    反倒是护士姐姐火急火燎地说完，捂着脸走了。看到帅哥还是控制不住想笑，她什么时候能脱敏啊？


    月圻记完，才朝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