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子明笑着立即认错。


    夜景尔挥手，像是赶苍蝇，“你也赶紧过去，收拾东西回家吧。一个月没见父母，你不想吗？”


    她又对丁佳颖说：“你也是，快点回家，好准备出去玩。我也要尽快上楼收拾东西，就不陪你们两个。”


    拉着丁佳颖，嘻嘻哈哈走进女寝。


    赵重明笑嘻嘻看着两人进去，收敛笑容盯着杭子明，“你是她父母派来看着她的？”也不怨他这么想，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父母经常会这么做。


    杭子明摇头，“我是夜景尔小姐的助理，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赵重明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不过又好奇问道：“夜景尔是哪一家的？”他记忆力没有哪一家是姓夜，以前还以为她是小富之家，可现在看接她的车是宾利，还是助理开来的，就开始怀疑她的来历了。


    杭子明摇头，“我不能说，你可以问夜景尔小姐。”


    赵重明也没在意，甚至对杭子明的态度十分满意。


    “成吧，我不难为你，有时间我自己问她。”


    摆摆手，杭子明离开。他回去问自家老头，也许老头子能知道。


    夜景尔收拾东西的速度比丁佳颖快，十多分钟便拎着行李箱下楼。


    杭子明立即接过来，放到后备箱中。


    “我们去哪？”坐在驾驶位置上，杭子明问。


    他经常开夜景尔的豪车，对这些车早已经熟悉。


    夜景尔想了想，“先去别墅看看，一个月没看，也不知道别墅建的怎么样。”


    汽车发动，缓缓离开校园。


    夜景尔都没发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汽车，一直到车离开莘莘高中，这才拍一张照片发了出去。


    因为是十一前夕，路上车特别多，有下班的，有赶着会老家的，还有准备去走亲戚的。即便莘莘高中位置较偏，开了没一会也遇上堵车。


    “这还行呢，马上就是十一放假，越到晚上，下班放学的就越多，路上越堵。”杭子明忙解释，堵车是十一的问题，不是他选路的问题。


    夜景尔坐在后座发着消息，听见杭子明说话，才抬起头，透过车窗往外面看。


    现在马路上四条车道，已经堵得严严实实，全都是以龟速行驶。


    “有没有其他的路？”夜景尔问，她在泡泡里和张君约好，在她的在建别墅前见面。


    杭子明翻了翻导航，四周一片红，只有一条乡间小路绿莹莹的，让人看着欣喜。


    “有一条路，不堵车，但需要绕远。”需要现在这条路的两倍距离，才能将堵车的地方绕过去。


    “那就走那条。”夜景尔一锤定音。再绕远也有确定时间，可堵车是没有确定时间的。


    “好嘞！”杭子明见机会转弯，调转车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很快便开出拥堵区域，走上一条乡间路，朝着城外开去。现在只有这样的便道，路上没有车。


    九月末，墨城的树还是绿的，便道两边绿树如茵，树枝蔓延交叉，在路上面形成一个绿色棚子。车开过的时候，阳光从斑驳的树叶中洒落，帮随着阵阵绿色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夜景尔也喜欢这样的路，安静、惬意。她让杭子明关掉空调，打开窗户，让窗外的风带着绿色凉意飞进来。


    这条路很安静，也不是绝对没有其他车。偶尔，还会有车从对面飞驰而过。见到夜景尔的车，还会滴一声喇叭打个招呼。


    远远的，对面道路又有黑影飞驰而来。这次来的是个大货车，带起阵阵尘土，让夜景尔微微蹙起眉头。


    “关上窗户？”杭子明问。


    夜景尔刚想回答，突然发现对面开过来的车有些不对劲。


    这条路没有急转弯，可对面的车却开得歪歪扭扭，眼看着就要朝她这辆车冲过来。


    “快躲！”夜景尔大叫，这时杭子明也发现不对劲儿，狂打方向盘，从自己的车道转到对面车道。


    对面的大货车也发现她这边的动静，竟然又歪歪扭扭的开回到原来的路上，又是朝着夜景尔的车撞过来。


    此刻，夜景尔完全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冲着她来的。


    对面大货车后面满满全是钢筋，即便夜景躲过，也有可能被掉下来的钢筋将车刺穿。


    眼看车越来越近，夜景尔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依旧朝着杭子明大吼：“躲！”


    杭子明再次狂打方向盘，宾利车斜着回到自己的道路上，而这时，对面的大货车已经近在咫尺。


    近到夜景尔都能看清楚大货车驾驶位置上人的样子。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胡子茬，一双眼睛呆滞看着前方。他面色惨白，紧紧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总之，完全不像个人，更像一只怨魂。


    夜景尔心念急转，快速从身上掏出一打黄色符纸，用力，朝着大货车驾驶位置甩去。


    同时站起身，握住前面的方向盘，在杭子明不明就里的惊愕眼神中，吼道：“油。”


    轻飘飘的符纸像是一根根利箭，在空中笔直的朝着大货车驾驶位置飞射。


    一打符纸足足有十张，相继打在大货车挡风玻璃上。


    这些符纸像是小钢片，第一张便将挡风玻璃打成蜘蛛网状。后面的符纸跟上，接二连三打在挡风玻璃上，六张符纸将整片挡风玻璃打碎，剩下的四张穿过碎裂的玻璃，打在司机脸上。


    符纸一接触司机，便开始呼呼冒着黑烟，司机也是瞬间惨叫，接触符纸的地方开始融化溃烂。


    很快，司机没了声息，一只青黑色的虫子尖叫着虫司机的眼睛里钻出来，一下子被司机脸上的符纸卷个正着。


    虫子嘶鸣，在符纸里不住的扭曲，很快便不动了。


    这个时候大货车没有人控制，便沿着刚刚的方向猛冲。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时候夜景尔刚刚控制方向，让杭子明很踩油门，冲下便道。


    便道下面是庄稼地，庄稼地和便道之间有两米多高的斜坡，车便是顺着这个斜坡冲下去。


    斜坡很陡，车冲下去便控制不住方向，滑出去没多远便被一个大石块揭翻。


    夜景尔和杭子明艰难从车里爬了出来，便看见道路上大货车已经翻了，钢材洒落一地，车厢安静，里面的司机不知道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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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还是已经不行了。


    “大小姐，你怎么样？”


    杭子明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擦伤，忙过去看夜景尔的情况。


    夜景尔摆摆手，“我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


    和杭子明一样，夜景尔身上也只是擦伤和磕碰。从车里将手机翻出来，夜景尔对杭子明说：“你留在这，我过去看看。”


    杭子明立即反对，“不行，货车也许已经漏油，这时候过去太危险了。我过去，你留在这。”


    夜景尔拍了拍杭子明的肩膀，“听话，你留下，这是命令。”


    不顾杭子明阻拦，夜景尔脚步蹒跚朝着大货车走过去。


    大货车司机不对劲，这里面可能触及到非自然现象，夜景尔不可能让杭子明过去，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对杭子明不好。


    走到大货车驾驶位旁边，看见货车司机已经倒在驾驶坐上，脸色惨白，胸口没有起伏。


    他的头不知道磕到什么地方，豁开一个大口子。但这个大口子却没有流出鲜红的血，而只是有暗红色的血渗出。


    更古怪的是，此时司机尸体上已经隐隐散发出尸臭味，就像是死了好几天一样。


    被符纸沾上的地方此时只剩下脓液流淌，符纸早已经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燃烧后的黑灰。


    夜景尔遮住鼻子，还想查看一番，便被旁边一声惊叫吓到。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杭子明也跟着夜景尔过来，看见货车司机的模样当场吓了一跳。


    “他只是得了什么病吗？治不好才报复社会？”


    想起刚刚的遭遇，杭子明还心有余悸，如果他们反应慢一点，此刻已经被大货车撞成两摊肉泥。


    “也许吧。”夜景尔含糊回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夜大小姐，什么时候到啊？”另一边张君调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夜景尔微微顿了顿，才说道：“暂时到不了，我这边出了点事故，我出车祸了。”


    “你怎么样？”张君大惊，接着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还能给我打电话，说明你的问题不大。对方怎么样？”


    夜景尔淡淡回答：“死了。”


    张君：“哦，死了。啊？死了？”


    一阵兵荒马乱，接着张君急匆匆的声音传过来，“你报警了吗？叫救护车了吗？是谁的责任？”


    夜景尔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报警，也没叫救护车，没有必要了。对方是大货车，是他撞我，他的责任。”


    电话里一阵沉默，等了好一会，夜景尔都以为是不是信号不好，张君的声音才再次传过来。


    “你是说，你被一辆大货车撞了，然后你没事，货车司机死了？”


    “嗯。”


    “嗯什么嗯？”张君爆炸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和大货车对撞，你没事，你开的是坦克吗？”


    夜景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车，“不是，是普通轿车。”


    话筒中，清晰能听见对面人在深呼吸，夜景尔嘴角微微翘起。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给我打电话，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