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杀杀她的威风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安太医即安长康,是宫里御药太监出身,常年服侍后宫嫔妃的,医术精湛,地位也高。
不要说寻常官宦,就是王公贵族,也得是侯府、国公府才敢请。
一听世子要请安太医,烟柳等人以为薛絮如果真动了胎气,登时被吓得脸色煞白。
姜红趁机喝道:“都还傻跪着干什么?是要我们小姐蓬头垢面地给外人瞧见,还是让安太医黑灯瞎火地为我们小姐看病?”
今日明明是淡茜等几人把持着不让进门点灯,她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怎么这事还赖在她们身上了?
她……烟柳和雨杏睁大了眼。
她们俩是贴身大丫鬟,即便是从前薛芙如在时,萧元瑜每次回来,都是她负责接衣裳、递帕子,哪里做过端水这等事?
可今日之事是她们理亏在先,现在看来,新少夫人可不像薛芙如那般不受宠。
薛絮如不仅是世子的心尖肉,还怀着身孕。
烟柳等人无奈,只好忍着气,端水的端水,掌灯的掌灯。
淡茜还嫌不够,喝道:“笨手笨脚的,放那吧!我来拧帕子为少夫人擦脸。”
烟柳、雨杏现在做了小丫鬟才做的事不说,还被呼来喝去,气得脸都青了。
可淡茜和姜红就是要确立自己才是柳絮苑的一等丫鬟,哪里管她?劈手将帕子夺过来,才递出去。
丫鬟在萧元瑜眼里都是空气,他根本不看,只接过帕子,抬起薛絮如的脸,为她擦拭泪痕,笑问道:“替你出头了,心里的气消了吧?”
他方才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说,她是他的心尖肉。
见他如此,薛絮如心里的气早就消了,不过,薛絮如没忘自己今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夫君说的哪里话?”她娇嗔着,继续暗示:“好像人家故意找丫鬟婆子们的不痛快似的,又不干他们的事。说到底,还是从前没教好,才如此轻狂。”
“人家是真的不舒服~”
“那就让太医来好好瞧瞧。”
他没接话,薛絮如有些失望,但又安慰自己。
他是侯府世子,自然不会当着奴婢们的面骂如今的“九婶”,薛絮如只要他心里有数,也只要把薛芙如故意把她气得动了胎气一事宣扬出去即可。
薛絮如算着时间,拉着萧元瑜的手不停装可怜,撒娇,就是不让他走。足足一盏茶有余的功夫,赵松才领着个面白无须的老大夫来。
“见过长宁侯世子。”
“安太医,搅扰了。”萧元瑜也客气地拱手。“内子有些不舒服,恐怕影响腹中胎儿,请你给瞧瞧。”
姜红把床帐放下,用丝帕盖着薛絮如的手。
正在安太医把脉时,荣喜堂的王嬷嬷亲自来了。
萧元瑜一惊:“怎么把老太太也惊动了?”
少夫人闹这一通,不就是想惊动她们殿下么?世子是蜜罐里泡大的,真是对内宅之事一窍不通。
王嬷嬷暗中摇头,嘴上找着理由:“血脉毕竟是大事,安太医,我们少夫人怎么样了?”
“世子放心,王嬷嬷也请禀告长公主殿下,少夫人不要紧。”安太医收回把脉的手。
“少夫人只是肝气郁结,横逆犯胃,以致肝胃不和,所以情绪不高、反酸作呕,这是有孕之人常见的症状,不必担心。咱家开个苏叶黄连汤合橘皮竹茹汤,清肝和胃,降逆止呕,便好了。”
“有劳安太医。”萧元瑜拱手,叫了另一个贴身小厮:“绿杨,随安太医去抓药。”
姜红把安太医带出去,淡茜便把床帘撩起来。
薛絮如已换了寝衣靠在床头,面色微红,唇色却是淡淡的,一双眼睛红肿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她作势要起来:“怎么还惊动了老太太?”
“少夫人快别动,当心身子。”王嬷嬷忙扶住她,然后不紧不慢道:“老太太见今晚少夫人没去请安,又听闻叫了太医,急得不行,特意叫老奴过来瞧瞧。”
薛絮如心里突地一跳。
坏了,她忘了。
从前在薛家,因为她先是“嫡女”,杜氏、宋氏都是姨娘,而薛晖以女大避父为由,早已免了。因此,薛絮如几乎忘了,在大户人家,晨昏定省是本分。
在长宁侯府来说,就是所有人都要去给荣国长公主晨昏定省。
她下午太气了,竟把此事给忘了!
“好叫王嬷嬷知道。”淡茜也想到了,她心中一急,分辨道:“我们小姐险些儿动了胎气……”
“淡茜!”薛絮如有气无力地喝着,趁机祸水东引:“怎能对长辈无礼?快住嘴!”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好像在说不能对王嬷嬷无礼,但若论“长辈”二字,王嬷嬷是无论如何都当不起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被她称为“长辈”的,除了荣国长公主和张氏,就只有一个人了。
王嬷嬷一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又道:“少夫人若是身子不适,明日的请安可要告假?”
薛絮如已经犯了一次错,哪里还敢再犯?马上说:“有安太医妙手回春,我明日定能安好,请嬷嬷回去覆命,请老太太放心。”
王嬷嬷要的就是这个答案,点点头道:“如此,老奴便不敢搅扰少夫人歇息,告退了。”
她欠身离开,回到荣喜堂时,荣国长公主已卸了头面,只用锦帕包着头,歪在锦榻上听寿儿念话本。
“回老太太的话,柳絮苑大闹一场,不过是想给隔壁扣一个刻薄侄媳,害侄媳动胎气的名声罢了,肚子不碍事。老奴也提醒了,想必明日开始,少夫人不会不懂规矩了。”
荣国长公主闭着眼,微微颔首。
“老太太。”寿儿不满道:“此事少夫人虽有错处,但西府那位自己是寡妇,却抛头露面出门不说,还闹了这么大一通,错处更大。”
“要奴婢说,她心里还记恨着少夫人,觉得少夫人是凭肚子夺走了她的东西,若是不杀杀她的威风,往后只怕还要猖狂。少夫人的身子一天重似一天,往后再被她气着,可不好了。”
荣国长公主闻言,睁开眼看了她一下。
寿儿心中一抖,马上放下书跪下:“奴婢多嘴。”
“知道错了还不出去?”王嬷嬷呵斥。
等寿儿出去关上门,她又说:“殿下,寿儿这是气昨晚被竹青吓了,失了脸面,所以变着法找那位的错处。但……她说得没错,那位才离开长宁侯府多久?便狂成这样子,是要弹压一回才行。”
“怕就怕,那人狡猾,不来请安。”
荣国长公主却笑了:“来与不来都好——不来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