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也想试试装可怜的感觉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茂国公少夫人出身宁远伯府,不过宁远伯继室之女,叫田雯娘,今年二十岁。”
“她与茂国公世子成亲已三年了,也生下了长子,叫勇哥儿,今年两岁。不过除了长子,茂国公世子还有一个一岁半的庶女,和刚满三个月的庶子。”
薛絮如在为茂国公老夫人八十大寿做准备,薛芙如也在准备,而且还是恶补型。
作为前任长宁侯府的冢妇,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宦世家,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在礼尚往来之间都有印象。
但她清楚的只是内宅中送礼之事,他们背后的势力,见面时具体应该怎么应对得当,她就不知道了。
没有人教过她。
亏得有余甘子他们回来了,迅速在京城里打听消息。
“除世子以外,茂国公还有庶长子也已成亲,不过,膝下并未有子女。对了,主母,还有一事。”
“这位田雯娘,尚在闺中时与瑜大奶奶甚是要好,只是这四年断了联系罢了。但今天上午,淡茜乘马车、带着礼盒去了茂国公府,属下瞧着那样子,不像是给茂国公老夫人送的。”
“不用猜,肯定是给田雯娘送礼的。”薛芙如断言。
竹青立刻意识到不好:“小姐,瑜大奶奶必然提前跟田少夫人通气了,寿宴当日,一定会给您难堪的,怎么办?”
甚至,有可能门都不让她们进去。
余甘子也为她担心:“主母,京城都是以衣冠取人的,您当真要这么去吗?恕属下多嘴,东府那位既然曾经在京城煊赫无比,却因您而蛰伏了四年,必然希望有机会能重回巅峰。再加上这几天受的气,只怕她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冲您撒呢。”
“我还怕她不来呢。这样,咱们帮她一把。”薛芙如整理着花盆,想了想,吩咐。
“竹青,你把当日我戴的那顶银丝狄髻拿去给……唔,烟柳、雨杏、李嬷嬷,你选一个。给她们的时候,要记得当众说,这是彩礼陪嫁中的东西,咱们当日忘了,现在来归还。想个办法,提醒一下薛絮如嫁妆的事。”
所谓当日,就是贬妻为妾当日。
那天薛芙如穿的虽然是自己的衣裳,但头上戴的银丝狄髻是侯府采买的。中间有许多曲折,虽然余甘子是自己人,但竹青不愿自家小姐丢脸,便瞒下了不说,只登时睁大了眼睛。
“我的好小姐呀,人家想要笑你寒酸,你把东西还回去就罢了,怎么还提醒她嫁妆之事?这不是帮她添妆,帮她打扮得更光耀夺目吗?”
“我也想试试装可怜的感觉啊。”薛芙如哄道,“去吧。”
“是。”竹青不情不愿地翻出那银丝狄髻,用帕子包着,往东府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遮掩行踪,长宁侯府大小的下人都瞧见了,但碍于两府现在的关系,众人谁也不敢问。
但心里的好奇,就像有根羽毛挠痒痒似的,都忍不住瞧瞧观察着。
——怎么手里还提着东西?准备去哪啊?
——瞧着像是往柳絮苑的方向啊,这是要做什么?
竹青就这样在明里暗里的打探目光下,到了柳絮苑门口,她知道规矩,并不进去,只冲门口叫道:“黄鹂。”
柳絮苑里最低一等洒扫的小丫头都是用鸟取名的,黄鹂就是其中一个,才十一岁。
对于近日府中的变故,黄鹂知道,但她实在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讷讷地站在原地问:“做、做什么?”
竹青路上仔细想过人选,觉得还是烟柳胆子大,敢做主,便说:“我来交还东西,并不进去。你请烟柳出来,我与她当面分说。”
黄鹂一听不是找主子的,便松了口气,放下扫把说:“那你且等等。”
作为洒扫的丫头,她是知道烟柳去处的,而且这个年纪的丫头,着实不会多想,直接就往书房去了。
东跨院分作三进,一进大堂是世子见外客的地方,二进明间是书房,是世子见亲友的地方,三进正房才是女眷的住所。
绿杨守在书房门口。
萧元瑜在书房里,烟柳也在。
今日一早,萧元瑜醒来,叫人端水洗漱。
进来的就是烟柳。
烟柳只比他小一岁,从他十岁开始就贴身服侍,萧元瑜就没在意。
但低头洗漱时,他蓦地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仔细一看,竟发现铜盆旁边残留了一两缕血丝。
他诧异地看去,烟柳身子一颤,登时跪下了:“奴婢该死!”
她是身边的大丫鬟,地位不同一般,萧元瑜很少看到她二话不说就跪下的,便问怎么了。
起初,烟柳吞吞吐吐地不肯说,最后,还是把绿杨撵去守门了,她才说道:“是……是奴婢惹了大奶奶不高兴。”
再逼问,萧元瑜才知道,他昨天喝醉了,被薛絮如追问他为何要分房睡时不耐烦,竟推了薛絮如一下。亏得淡茜在旁边扶着,薛絮如才没事。
“大奶奶气苦,才不慎打翻碗;因大奶奶要歇息,屋子里不好有灯,也不好有动静,奴婢怕惊扰了大奶奶的身子,才……”
烟柳说着,磕下头去,呜咽着说:“奴婢是捡的,不干大奶奶的事。爷,您昨晚已经惹大奶奶伤心了,可不能再让大奶奶生气,大奶奶身子重要啊。”
身子重要,就能这样对他的丫鬟吗?瞧瞧烟柳的手,那春笋一般的嫩手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伤。
也不知道多深,一干活,就又流血了。
薛絮如这是怎么了?
萧元瑜心情正复杂着,就在这时,黄鹂来了,她看到绿杨守在门口,就行了礼,问道:“绿杨哥,烟柳姐姐还在么?西府的竹青姐姐来了,说是要还东西。”
“世子!”烟柳立刻一把抓住萧元瑜的衣摆,哭起来。
“世子慈悲,别叫外人见到奴婢这样子吧!奴婢是太太指派过来的,若是让人知道了,太太会如何想大奶奶?”
她不动还好,一动,手上的伤疤就裂开了,鲜血渗出,而萧元瑜刚起床,没有穿外出的衣裳,身上只有一件月白直身。
霎时间就染上了鲜血,只看得萧元瑜的一边心疼,一边止不住地想。
薛芙如若是看到竹青,少不得也要撒气,到时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里,萧元瑜亲自把烟柳扶起来,叮嘱道:“这几日你就在书房服侍我,等伤好了,再回去后院服侍大奶奶,免得大奶奶见了血,心里不痛快。”
但他也不想见竹青,便吩咐:“绿杨,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