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好恶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作品:《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 谁?
她说什么?
当着谁的面骂谁的娘?
一时连孟老夫人婆媳都忘了斥责田雯娘的无礼,全都惊呆了。
田雯娘也呆了片刻,然后才“噗”的一声笑了:“薛芙如,你别想打岔,我同你说你和你母亲之事,你扯絮娘做什么?虽说嫡母也是母,但你到底不是苏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怎能和絮如相提并论?”
“是啊,到底不是苏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怎能相提并论?”
薛芙如将一番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薛絮如:“田雯娘,你继续骂杜婉娘,骂得再大声些,骂得再恶毒些。”
“薛芙如,你为了不丢脸,连亲娘都不认了?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人?”
田雯娘当然要继续骂,而且还一边骂,一边抓住薛絮如的手,拉着她一起上。“对吧,絮娘?”
“对对对。”薛芙如不住地点头,笑出声来:“哈哈哈!是啊,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明明,亲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你说是吧,薛絮如?”
这情形太诡异了。
田雯娘明明在骂薛芙如,薛芙如却说骂的是薛絮如?
更诡异的是,不管是薛芙如骂还田雯娘问,薛絮如始终白着脸站在原地,咬住了嘴唇,一言不发。
“等……等一下。”钱夫人抬手示意,都先别吵了。“让我捋一捋。”
她先看向田雯娘:“雯娘,你的意思是,薛家的苏夫人和妾室杜姨娘都生了个女儿,永宁少夫人与长宁少夫人乃是姐妹?”
“对。而且杜姨娘还把她刚出生的女儿丢去母舅家养,一文钱都不给,杜家还曾经以卖掉那女儿为由,威胁杜姨娘给银子,杜姨娘也没给。”
田雯娘点头,拉着薛絮如的手求证道:“这事是我们小时候亲耳听到的,为此还吵了一架,絮娘,你还记得吧?”
薛絮如的嘴角抽了抽,依旧没说话。
易地而处,薛芙如觉得她肯定很想跳起来冲田雯娘大骂:别说了!你别说了!
可这么一叫,就会暴露事实,所以,她只好装聋作哑。
毕竟,前几天她也曾经暴露了身世,但因为只在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口中传说,流传度不广,她还当没这回事。
所以,今天也想蒙混过关。
薛芙如非常好心地给她出主意:“薛絮如,你是要我按父族叫你妹妹,还是按出嫁从夫叫你侄媳?嗯……算了,总之,你不如现在晕一下。不然,你闺蜜这大剌剌的脾气,再说出什么,你可拦不住。”
她……!薛絮如终于忍不住瞪她一眼。
薛芙如以为她不想装晕躲过去么?
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婆母不是不想管家,而是老太太不让!只要她露出一点不舒服的神色,婆母就会以香火为重、安心养胎为名,将管家权夺过去。
老太太肯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肯定会对她失望,届时,她一下子得罪了婆母和祖婆母,日子还会好过吗?
因此,她现在不能晕,哪怕……哪怕她已心头突突直跳,慌乱到不知所措,一直在想办法却怎么都想不出。
也不能晕!
“永宁少夫人。”钱夫人叫道。
既是阻止她继续气薛絮如,免得真的闹出八十大寿宴席上把人气晕之事,也是不解。
“我记得,你方才亲口承认,你在玉皇观种过花?”
“对。”薛芙如点头。
“这……”钱夫人的手指比划着,“薛家妾室在玉皇观种过花,你也在玉皇观种过花,你……莫不是在杜家长大的?”
“是。”薛芙如也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田雯娘抢道,“你不就是杜姨娘送去她乡下兄长的女儿?”
“我是杜婉娘送去给她兄长杜大强的薛家女儿,但我不是杜婉娘的女儿。我手里有婚书,字字句句写得清清楚楚。至于谁才是……”
薛芙如扯扯嘴角,端起茶,垂眸拨弄,语气冷冷:“她心里有数。”
她是薛家的女儿,但不是妾室所生,意思是……
“你、你才是苏夫人所生的薛家嫡女?!”
“薛絮娘不是苏夫人所生,而是妾室生的庶女?”
两道惊叫同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薛絮如身上。
薛絮如长这么大,因为“苏夫人之女”的身份和自身容貌才华,被无数次万人瞩目过。那些目光里的羡艳、佩服、嫉妒、赞赏,犹如阳光一般,叫她无时无刻不洋洋得意。
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当这些目光里充满了震惊、鄙夷、嘲笑时,是这样冰冷,这样可怕!
而除了目光,还有语言。
“什么意思?满京城都知道,薛絮如是苏夫人之女啊,怎么现在又说薛芙如才是?”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傻着?这不是明摆着吗?薛家两个女儿前后差了还不到两三个月,分明是苏夫人怀孕之后,杜氏就趁虚而入也怀上了。后来苏夫人义勇救人而死,杜氏就看上了苏夫人之女这好名声和侯门的好婚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自己的女儿顶替了苏夫人之女的身份,又把苏夫人所生之女当成自己女儿,送去父兄家抚养。”
“就是,要不然,薛家又不是穷得养不起,为何不仅瞒着还有庶女之事,连庶女都送去乡下?”
“可……可她那时候还小啊。”也有人说。“她会不会不知道?”
“我还以为薛絮娘傻呢,怎么你也傻?”立即便有人反驳。
“你我也是从小与她一处长大的,从小就看到她和杜氏感情好得不行。好几次,我都想提醒她,你可醒醒吧!你娘前脚没了,后脚杜氏就进门管家,你自诩聪慧,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竟不懂?原来如此啊,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杜氏的女儿,这就说得通了。”
“难怪她们从小感情这般亲密,就说哪有嫡女和妾室感情这般好的。纵然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明白了,焉能不恨杜氏?”
“你也是个做娘的,若是要你为了立个贤惠名声,要你把自己女儿送去乡下受苦,然后尽心尽力养别人的女儿,你果真能真心疼她?只怕夜里醒来也恨不得掐死她才是。”
“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好恶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纷纷的议论好像蚊子一样嗡嗡响在耳边,躲也躲不开。
又像石头一样,一块一块地打在身上。
她和母亲辛辛苦苦谋划了二十年、隐瞒了二十年的事,居然就这么突然大白于整个京城的贵妇贵女面前!
薛絮如的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一软,倒在淡茜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