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发地震了？”。


    磕完头的牛欢喜，看着吞没了傻玄子的洞口大惊失色。


    老一辈人都说狐狸洞里有鬼，难道是触犯了鬼神？


    傻玄子怕是活不成了。


    牛美丽转身对着狐狸洞，“蹦蹦蹦”又磕了三个响头。


    心里默念了一遍，“傻玄子，你安心的投胎去吧，姐真没想害你，姐本来还想摘了桃儿后，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这才连滚带爬的下山，战战兢兢地钻出了竹林。


    没有到五十步远，便看见苏瑶迎面走来。


    干练的披肩秀发，将眉目如画的俏脸衬托得格外的干净纯粹。


    烟灰色宽肩吊带，浅蓝色牛仔，将丰腴的身材包裹得曼妙婀娜。


    秀眉微蹙，透漏出几分淡淡的忧虑。


    “牛姐，你过来时看到玄子没？”


    樱唇轻启，如黄莺啼啭。


    “苏婉，没……没看到玄子，他不是看不到么？怎么跑出来玩儿了？”


    牛美丽故作关切地问了。


    “哦！他眼睛好了一点了，中午大太阳时，能看到一点，愣是要跑出来喂小鸟，说小鸟饿肚子了，我去找找。”


    苏婉看了看竹林这边，折身去了清水河。


    牛美丽见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赶快快步离开。


    傻玄子本名李玄，原本是卧龙村的高才生。


    前年省城中医大硕士毕业后，在武山市大医院实习。


    眼看着要转正时，却莫名其妙地出了车祸，变得又瞎又傻的，被人送回了村里的爷爷家。


    李玄他爹李朗，原本在市制药厂工作。


    十年前李玄的母亲因病去世后，李朗娶了第二任老婆，却拿着他的身份证搞了网贷后跑路了。


    李朗被网贷催得没活路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被送回村的傻玄子，在他爷爷的照料下，状况略略好转。


    爷爷李济民是卧龙村村医，十里八乡很有名的医生。


    整天在村里晃来晃去的傻玄子，眼睛也看不见，成了大姑娘小媳妇们亲密伙伴儿。


    村里的俏寡妇又多，一次邻省北边煤窑坍塌，卧龙村这边一下子去了十七个青壮年。


    今日有人喊他按按腰，明日有人拉他去捶捶背，黄昏有人让他捏捏腿。


    傻玄子脾气好，人又帅，关键还长得身高体壮，力大过人，手大指长。


    反正他看不到还傻，完事儿给两个大白馍，加两颗棒棒糖，几句好话后，傻玄子便能保守秘密。


    苏婉是傻玄子爷爷的徒弟，她名正言顺地成了监护人。


    傻玄子中午能看见了？


    牛美丽觉得问题严重了，那他岂不是看见了自己。


    也好！


    能看见了也好！


    总算在死之前，还看到了女人是啥样的。


    回到家的牛美丽，纠结一番后，还是把消息告诉了王大法。


    “啥？傻玄子被你撞落到狐狸洞了，嘶……”


    王大发惊得嘴角直抽抽。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苏瑶出来找他时，傻子都已经掉下去好久了。”


    “记着，你给我记好了，你今儿的没见过傻玄子。”


    “可是？”


    “可是啥？不想坐牢就闭嘴。”


    王大发也后悔不迭，那桃子真不是凡人能觊觎的。


    窗外偷听的王虎眯着眼睛，皱着鼻子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邪笑。


    ……


    “玄子……玄子……”


    苏瑶满村里跑着寻找着李玄。


    “苏大夫，傻玄子跑丢了？要不要哥带着你找？”


    村长的小儿子，悠闲的停下宝马，看着满头大汗的苏瑶，幸灾乐祸地问道。


    “关你屁事？滚……”


    苏瑶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这个王虎可不是个啥好人，吃喝嫖赌样样全，跟他爹王富贵一个德行。


    “好啊！傻玄子没了，苏瑶也就没人保得住了。”


    王虎摸出一根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两只小眼睛里，闪过几丝淫邪和狡诈。


    他不是没向苏瑶下过黑手，以前有傻玄子的爷爷，苏瑶的师父在。


    去年傻玄子的爷爷死了后，傻玄子就成了她的保护神。


    苏瑶也承担起了照顾玄子的重任。


    两人慢慢成了抱团取暖的一对儿。


    苏瑶也是苦命的女人，订婚宴上，男方喝高了。


    出去撒泡尿的功夫，晕晕乎乎的一头栽进了旱厕。


    等酒席上的人想起来去找时，他已经倒栽进粪池子里跨鹤西游了。


    丧事还是傻玄子的爷爷帮忙操持的，据说还闹出了一点小动静。


    不过傻玄子的爷爷还有几手道行，反手之间就给搞定。


    于是，苏瑶成了卧龙村里不祥的克夫女人。


    今年都二十五了，愣是没人上门提亲，不要彩礼白给都没人要。


    苏瑶一怒之下，就跟傻玄子生活在了一起。


    给他做饭，给他洗澡，给他扎银针，给他熬药喂药。


    在村民的眼里，苏瑶就是傻玄子的老婆和妈。


    苏瑶自己的父母，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小儿子苏辰的身上。


    对大女儿也渐渐地懒得过问了。


    下清水河找了一圈儿，仍然没看到玄子的影子。


    苏瑶有些着急了，玄子会去哪儿呢？


    顺着清水河喊了一圈儿，嗓子都干得冒烟儿了。


    苏瑶再次折身来到了竹林。


    靠近后山根的竹林，平时基本没人来。


    玄子这几天喜欢一人来竹林里，老是叨念着“小鸟鸟，饿肚肚”之类的话。


    苏瑶在竹林里转了一圈儿，在那颗大榆树下发现了雪碧瓶子。


    正是玄子装水的那个瓶子，抬头看榆树上还挂了一个蛆篓子。


    那也是玄子在旱厕里捞的蛆虫，要么下河钓鱼，要么拿来喂鸟的东西。


    可玄子去哪儿呢？


    又喊了几声，除了燥热的风，摇动的竹林沙沙作响外，并无其他的半点响声。


    “玄子，你可别出事儿？”


    看着雪碧瓶子，苏瑶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嘴里喃喃低语。


    双肩也轻轻颤动起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就在她背后几十步外的坡上，玄子被摘桃子的牛美丽撞进了狐狸洞里。


    谁承想，掉进狐狸洞后的李玄，从无边的黑暗中一醒来，忽然看到了仙境般的所在。


    我不会是已经升天了吧？


    这又是哪儿？


    “公子，您终于来了！”


    一道糯糯的魅惑女声，妩媚的传来，李玄急忙循声看去。


    卧槽！


    缥缈的雾气忽然凝住，细碎光点自叶缝漏下，落在一袭赤金襦裙的裙摆上。


    一绝世美女自雾中缓步走出。


    乌发如瀑垂至腰际，发梢缠着几缕泛着银光的狐尾虚影，稍纵即逝。


    襦裙很低，大片的雪白，骄傲挺出，惊世骇俗，让人血飚。


    如梦如幻的俏脸上，眉梢微挑时，眼尾带一抹艳色。


    瞳仁是极浅的琥珀色，笑起来会晕开细碎的光晕，勾人心魄。


    指尖轻捻之见，飘落的枫叶便悬在半空，转着圈化作星子消散。


    赤裸的玉足踏过深绿的青苔，竟无半分湿痕。


    风掠过她耳畔，隐约能听雾中轻扫的簌簌声。


    只见她抬手将鬓边落花别稳，语调轻缓如流水：“玄子，你来了，灵儿等的你好苦。”


    “你是？这里是哪儿？你知道我是谁？”


    面对这等绝色，这等妩媚，李玄脑中再次闪出树下的肥白之景。


    云泥之别？


    “我是灵儿，是公子的远祖封印在此，等待公子接受传承的人。”


    嫣然一笑的灵儿，径直走到他面前，亮晶晶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


    “传承？什么传承？既然是远祖给的传承，不会是一座座金山吧？”


    李玄大喜道。


    “噗嗤……金山？金山算啥，灵儿要给玄子的是修仙功法，比金山贵重万倍。”


    灵儿缩了缩玉颈一笑，周遭美景瞬间黯然失色。


    “修仙功法？啥样的？秘籍么？”


    “玄子别急，这个功法在我身上，以后才能传承给你，不过灵儿近来不太方便。”


    “什么？那来吧！现在就给我传承。”


    李玄张开双臂狠狠地搂了过去。


    “快……快……快点……放开，公子现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