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说这是灵药？不会吧！”


    李玄眼珠子瞪得老大，黑风谷里怎么会有灵药？


    和脑海里《阴阳医经中》的“药”篇一对比，李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自从遇到了灵儿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玄幻了。


    “公子，灵药很奇怪么？”


    灵儿一笑，两只小前爪，不知何时已经抱着一株人参啃了起来。


    “吃吧！灵儿，你慢点吃。”


    看着毛色越来越亮的雪狐，身段儿又变大了一些，眸子里也浮现出几丝宠溺。


    “咔嚓……”


    灵儿的小嘴巴，跟吃萝卜似的，顺着淡绿色的人参叶子，慢慢的啃食着山参。


    须如银线缠络，缀着晶莹的土珠。


    粗短主根托着紫褐芦头，几十道环状“芦碗”上，竟然闪现着晶莹的褐色光晕。


    “公子，灵儿想早点化成人形，就可以帮着公子采药了，这个应该吃个半年就差不多了。”


    灵儿一边吃，一边跟他解释道，小脸上竟然漏出几丝羞涩愧疚之情。


    “化形？灵儿你吃这个就能化形，那我们挖了人参都给你吃。”


    “公子不是要卖钱还债的么，灵儿偶尔地吃一根就行了。”


    李玄左手攥着刚采的灵芝，右手摸了摸灵儿的肚子，这样吃不苦么？


    而且消化吸收，这样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吧？


    “公子，这里。”


    灵儿咀嚼着嘴里的人参，带头往山洞深处走，小嘴巴里正好嚼着芦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跟嚼着红薯干似的。


    “噗……”，李玄被脚下松软的腐叶绊了一下。


    低头又看见三株人参簇拥着生长，最粗的那株茎杆上还缠着圈淡紫色的藤蔓，须根深深扎进土里。


    顶端的红果沾着雾水，轻轻一碰就簌簌掉粉。


    “好多人参，灵儿等一下，我挖起来=给你留着。”


    “不用，公子拿去卖吧，灵儿吃了一根了，要管好久呢。”


    灵儿用尾巴扫开人参旁边的落叶，李玄很快扒拉开了松软潮湿的腐殖土，将三支人参收入馕中。


    “呼……”的一声，啃着人参的灵儿，尾巴一扫。


    潮湿的腐叶被扫到了一旁，又露出几株天王一支笔，暗红的花萼裹着嫩黄的花蕊，比刚才在石坡下见得更显饱满。


    “太好了，灵儿你比我还会寻找药材！”


    李玄小心翼翼地采下那几株文王一支笔，“灵儿，似乎不对呀！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珍稀药材？虽然我没来过谷底，可爷爷以前经常过来采药，也没踩到过这么好的药材。”


    “嘻嘻……公子，爷爷来的地方，可不是这里，这个谷底的灵药园，凡人根本无法发现，更别说进入了。”


    李玄：“……”


    “公子，进来呀！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灵儿指着一个冒出晶莹白雾的山洞，撅着屁股做了一个请姿。


    一步踏进直径二米的山洞，岩壁渐渐变得温润，除了脚下外，洞壁上密密麻麻附生着灰虫子般骨碎片。


    叶片在微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指尖一碰就能摸到背面细密的孢子囊。


    兴奋的李玄，双手迅捷如风，欢快地收着这些意外之财。


    突然，灵儿停下脚步，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前方一块凹陷的岩石。


    “公子，这个灵儿可不可以吃？”


    李玄抬头一看，山洞壁上竟嵌着半朵赤红色的野生灵芝。


    伞盖边缘还凝着几滴暗红的汁液，凑近能闻到一股淳厚的药香，比之前采的任何一株都要浓郁。


    “可以吃，只要你不怕撑着，想吃多少尽管吃，我采的这些卖钱都已经足够了。”


    李玄笑眯眯地揉了揉灵儿的脑袋瓜，


    上前一步，把洞顶垂落的人参小心接住，连同骨碎补一起塞进鼓囊囊的布囊。


    指尖触到囊底，能清晰摸到之前采的赤红灵芝、饱满的文玉一支笔，还有几株须根完整的人参，布料都被药材撑得微微发鼓。


    “公子，你真大方，那灵儿就不客气了。”


    一道白影一闪，灵儿已经把那颗灵芝抱在了爪子里。


    绕着你的脚边转了两圈，九条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像是在确认没有遗漏，“闪了，公子，没啥好货了。”，随即摇着尾巴朝洞口方向跑去。


    走出山洞时，谷底的白雾已淡了大半，阳光透过雾隙洒下来，落在布囊上泛着暖光。


    李玄跟着雪狐往谷外走，布囊里的药材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野生灵芝的淳厚香气混着人参的清苦，一路都萦绕在鼻尖。


    灵儿偶尔会停下脚步，用爪子指认路边几株遗漏的骨碎补。


    “灵儿，别找了，留着小的等我们改日再来，他们又不会跑。”


    李玄采了几个大的，抱起灵儿放在了肩头上才继续前行。


    直到看见谷口的藤蔓时，布囊已经重得需要用手抱着。


    而雪狐的尾巴上，还沾着几朵文王一支笔的细碎花瓣，成了最好的“战利品装饰”。


    “这些口袋……”


    李玄摸了摸绑在腰里的蛇皮袋子，嘴角一勾浮现出几丝苦笑。


    原本准备进黑风谷采些大路货药材的，没想到有了灵儿带路，正了几布囊精品。


    一人一狐刚刚出了黑疯沟，听到了一串“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


    “灵儿，有野猪，似乎很爽的那种状态。”


    眉眼一眯的李玄，便听出了这是野猪看到了食物的欢愉声。


    “公子，太好了，这个畜生帮你挖了好多巴戟天。”


    转眼间跑得没影儿灵儿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畜生……灵儿你慢点跑。”


    李玄抱着吊在身上的布囊，慌里慌张地分开荆棘蒿草，向着灵儿的方向赶去。


    听那野猪浑厚的嗓门，怎么说也得有好几百斤。


    灵儿那么小的身段，大野猪一口下去，它还焉有命在？


    “灵儿，你等等我……”


    几息时间没听到灵儿的声音，李玄不禁担心起来。


    “吼吼吼……”


    突然，野猪发出狂躁暴怒的吼声。


    接着“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李玄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灵儿……快回来，那野猪……”


    “嘻嘻……公子，那头蠢野猪已经跑了，给公子留下了好大一堆的巴戟天。”


    白光一闪，笑嘻嘻的雪狐出现在了他面前。


    穿过几大棚荆棘小树后，眼前出现一大片被犁得乱七八糟的平淌。


    新翻过来的泥土上，到处都是大番薯样的巴戟天。


    “卧槽！这是超大肉的巴戟天吧？至少有两三百斤……”


    李玄看得一呆。


    “公子，这头蠢猪以后可以收了帮公子挖药材了，嘻嘻……”


    “灵儿，你就不怕野猪吃了你？”


    李玄往蛇皮袋里捡拾着巴戟天，笑呵呵问它。


    “吃了我，要不是留着给公子挖药材，灵儿一巴掌就拍死它了。”


    下了薄刀领，李玄还有些觉得不真实。


    这次进山，收获真是太大了。


    ……


    “玄子，今天收获不错呀？”


    正在菜地里侍弄着黄瓜的周雪梅招呼道。


    “还行，雪梅，大江哥呢？我想借你家三轮车，去一趟市里。”


    现在的李玄，恨不得飞到武山市去，把这些灵药换成钱，欠债的日子真不好过。


    “你去家里骑，大江在家，这些菜你拿回家，算了我给苏瑶送去，你这都拿不下了。”


    周雪梅提着一个袋子，出了菜畦一看。


    他身上挂了三个布囊，还挑着四个蛇皮袋，哪里还拿得了东西。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大步而去的李玄，周雪梅忍不住嘀咕道，“玄子怎么一好这么大劲儿了？比大山都还生猛了。”


    就在周雪梅转身的同时，菜畦里一人多高的豆角子中，传来“啊…啊呀…”的一声，一道清凉的身影一个屁蹲坐在地上，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