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无声的习惯

作品:《【韩娱】星之所向

    初星心满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口肉,放松地靠向椅背,沉浸在男人们的谈话氛围中。至龙、胜铉和洙赫正聊着练习室里的趣事和共同朋友的近况,那些带着汗水和梦想的琐碎日常,经由他们的视角讲述出来,格外生动有趣。


    至龙看到初星吃完,一边接过胜铉的话头,延续着关于某个编舞老师严格到“变态”的笑谈,一边没有任何停顿地,拿起了桌上那叠温热的湿毛巾,捉过了初星随意搭在桌沿、还带着些许油光的手。


    初星只是下意识地顺从了他的动作,指尖微动,任由他握住,依旧专注地听着男人们聊天,听到精彩处时,眼眸亮起愉悦的光彩。


    至龙侧过身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掌中那只白皙纤巧的手上。他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每一根手指,从圆润的指尖到敏感的指缝,连指甲边缘那些最容易藏污纳垢的细微处都温柔地照顾到。擦完一只手,他又换另一只,全程,他偶尔会抬起来,看向正在说话的朋友,嘴角带着笑,适时地插上一两句评论,参与着对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幕落在几位旁观者眼中,却激起了迥异的波澜。


    姜大声和李胜利几乎是同步动作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惊讶的“O”型,连手里夹着肉的筷子都忘了往嘴里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那位在练习室里以要求严苛、说一不二、追求完美到极致的队长。此刻,这位队长正低着头,专注又柔和地给恋人擦着手,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小心翼翼的珍视。


    胜利最先反应过来,捅了捅旁边永裴的胳膊,“哇,永裴哥……我知道至龙哥谈恋爱后变了很多……但亲眼看到……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虽然也在练习室见过初星几次,知道至龙哥对她极为上心,但亲眼目睹这种“伺候”般的照顾场面,还是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大声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梦幻般的震惊和茫然:“……莫呀?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至龙哥?那个在练习室里会因为一个动作不到位而让我们重复练习到凌晨的队长?” 在他固有的印象里,至龙哥虽然是体贴的兄长,但更多时候是被成员们和工作人员照顾着的重心,如此放下身段去照顾别人,简直是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


    坐在他们旁边的东永裴看了一眼对面那对沉浸在各自世界里、对周遭反应浑然不觉的恋人,眼神仿佛在看一场早已预演过无数次的温馨剧目。他侧过头,对两位震惊得快要石化的弟弟低声说道,“嗯。因为是初星啊。”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至龙曾经为初星辗转反侧、患得患失、一度情绪低落到影响练习的那些日子,声音里不禁带上了一丝感慨:“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现在能看到他这样……挺好的。”


    大声听到永裴这句简短的解释,猛地一愣。脸上的震惊,开始慢慢转化,先是困惑,继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醒悟,最后沉淀为深深的触动和理解。他看着至龙哥那副全心全意、仿佛擦拭女友的手是世界上最重要事情的专注模样,再看向初星时,眼神里多了份理解和尊重。


    崔胜铉原本懒洋洋地晃着酒杯,眯着眼睛品味着烧酒的醇香,余光扫到大声和胜利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现在大声似乎已经“悟道”,而胜利还处于懵圈状态),慢悠悠地转过头。他脸上带着看透了权至龙本质的淡然表情,懒懒地插话,“呀……没事…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挚友私下与女友相处模式的李洙赫,虽然脸上保持着惯有的优雅与淡定,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讶异,他早就知道至龙陷得很深——毕竟这家伙每次和他见面,十句话里有七句都不离“我家初星今天……”、“我女朋友说……”、“我老婆怎么怎么样”,黏糊又炫耀,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一度怀疑至龙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本以为那只是热恋期过度夸张的甜蜜轰炸。


    但直到此刻,亲眼看到至龙这种自然而然的照顾,看到他那份即使在与朋友谈笑风生时,注意力也永远分出一半牢牢系在初星身上的专注,以及初星对此全然接纳、视为理所当然的默契,洙赫才真切地感受到:权至龙对裴初星,这不是简单的恋爱上身、一时激情,这是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付了出去,爱得远比他平时那些腻死人的念叨还要厚重得多。


    初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对面投来的复杂的目光。她疑惑地抬眼望去,清澈的目光正好对上大声(已经变为理解和祝福)和胜利(依旧残留着震惊与好奇)的视线。她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脸上写满了茫然,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都盯着自己看。


    而至龙,则顺着她疑惑的目光看去,看到两位弟弟神色各异,只是挑了下眉毛,眼神里带着点“看什么看?我女朋友!没见过谈恋爱?”的理所当然,随即又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手臂环过初星的肩膀,将她更亲密地拉近自己身边,无声的宣告着主权。


    他这番带着占有欲的动作,让胜利再次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对队长的“堕落”有了新的认识;而大声则露出了一个更加温和的微笑,彻底接受了这个设定。


    ‘完了,队长这么年轻就被吃定了,没救了。’——这是李胜利的心声,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又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惊叹。


    ‘真好,至龙哥得偿所愿,找到了他愿意如此付出的那个人。’——这是姜大声的心声,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聚会终于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互相道别,至龙牵起初星的手,十指紧密相扣,掌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慢慢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夜晚的空气带着初夏的微凉,路灯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初星轻轻晃着两人交握的手,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听到的、关于至龙练习中的一些糗事和成员间的趣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崔胜铉今晚比以往沉默不少的样子从她脑海中闪过。她侧过头,仰起脸,看着至龙被路灯柔和光晕勾勒出的侧脸轮廓,轻声问道,“至龙啊,胜铉欧巴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比以往好像要沉闷很多,话也少了不少。”


    至龙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复杂的情绪,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嗯。是啊。因为马上就要正式出道了,公司和家里都给了一些压力,事情很多……而且,胜铉哥……前几天分手了。”


    “啊?”初星脚步没停,脸上却瞬间被一片纯粹的茫然所覆盖。她的思维卡顿了一下,信息处理出现了短暂的延迟。“出道”和“分手”这两个词语,在她脑海里简单粗暴地碰撞了一下,产生了一个毫无逻辑但直接冒出来的联想。


    她仰着脸,眼神有些放空地看着至龙,带着点懵懂和纯粹的不解,脱口而出地问道:


    “……啊?……那……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分手了?”


    话音刚落,至龙停住了脚步,握着初星的手瞬间收紧,力道大得让她指骨微微发痛,但他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他没有像往常被逗弄时那样炸毛或者大声反驳,反而是深深地低下头,肩膀微微垮塌下来,努力消化这句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至龙抬起头。初星惊愕地发现,他的眼圈竟然红了,眼底氤氲着水汽,在路灯下闪着委屈又脆弱的光泽。


    “裴初星……” 他的声音不像吼,更像是一种带着浓重哭腔的、极力压抑着的破碎控诉,沙哑得厉害,“你……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那不断上涌的酸楚和眼泪憋回去,“不准……绝对不准分手!你想都不要想!!”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用力,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坚决和恐惧,但因为强烈哽咽的冲击,那股试图表现出来的“凶狠”劲儿大打折扣,最终只剩下几乎要溢出来的委屈和深入骨髓的害怕。


    初星完全愣住了,她万万没想过他恐慌到哭出来了。“至龙……”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和心疼,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却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她伸出双手,温柔地捧住他低垂的脸颊,指尖带着怜惜,轻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至龙没有抗拒,顺从地低下头,将脸颊更深地埋进她微凉的掌心,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只是那双泛红的眼睛依旧执拗地看着她,带着还未散去的惊悸和伤心。


    初星踮起脚尖,轻柔地、一下一下地、充满安抚意味地亲吻他。


    她先吻了他沁着凉意的额头,然后是不停颤动的眼睫,吻去那点咸涩的湿意,接着是泛红的鼻尖,微微发烫的脸颊,最后,轻轻地覆上他紧抿的嘴唇。


    “是我不好……”她一边亲,一边在他唇边低声呢喃,“我不该乱说的,是我错了,对不起……”


    “我们不分手,永远都不分。”又一个轻吻落下,印在他的唇角,“不会不要你的,永远不会。”


    “至龙别难过……”再一下亲吻,落在他的脸颊,“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至龙僵硬的身体在她的攻势下慢慢放松下来,那纸老虎般的凶狠彻底瓦解,只剩下全然的依赖和被她抚慰后的柔软与委屈。他闭上眼睛,长睫湿漉漉地垂下,感受着她细碎而温暖的亲吻和充满歉意的软语,喉咙里的哽咽渐渐平息,化为细微的抽气声,只是手臂依旧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将她死死地锁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依赖地蹭了蹭,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气息,确认她的存在。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夜晚的微风吹拂着,稍稍驱散了些许刚才激烈的情绪。初星想起这个话题的起源,轻声感慨道:“难怪……胜铉欧巴好像又清减了些……” 她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崔胜铉今晚格外清晰锋利的下颌线,以及他更添冷峻气质的侧脸,诚实地补充了一句,“……不过,瘦了之后也更帅了?有种……嗯……忧郁艺术家的独特气质。”


    至龙环在初星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了一下,埋在她颈窝处的他突然抬起头,眼睛眯了眯,闪过一抹强烈的不爽和翻涌的醋意,刚才的委屈被新的危机感取代。


    他毫无预警地低头,隔着初星身上那层薄薄的棉质衣料,在她的肩头不轻不重地亲咬了一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唔!” 初星猝不及防,轻呼出声,倒不是很疼,更多的是惊讶和痒意。


    至龙咬了一下便松开口,他看着她惊讶中带着点无辜的表情,撇着嘴:“娜比!我刚缓过来一点,你就又开始气我?当着我的面说别的男人帅?嗯?是我刚才咬得太轻了,没让你长记性?” 虽然他语气里努力装出威胁的味道,但配上那双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和委屈巴巴的表情,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初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又抬头看看他那一副“我吃醋我有理”、“你必须只看着我”的霸道样子,“报复”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


    “权至龙!你是属小狗的吗?还学会咬人了!” 她说着,立刻伸出双手,扒开他一侧的衣领,低头就照着肩膀处裸露的皮肉,结实地咬了下去!


    “嘶——啊!” 至龙猝不及防,疼得身体猛地一僵,倒抽了一口冷气。初星这一下可是带了点“报复”心理的,牙齿陷进皮肉里,带来清晰尖锐的痛感。


    然而,在那阵短暂的疼痛过去后,一种隐秘的兴奋感和占有欲被满足的踏实感,迅速从被咬的地方窜起传遍全身,奇异地盖过了那点不适。他心里涌起一阵标记般的归属感。他甚至阴暗地希望这个牙印能留得久一点,再深一点,成为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独属于她的印记。


    初星松开口,看到他肩膀上清晰的牙印,边缘泛着血丝,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用力过猛了。她有点心虚地抬头,却撞进至龙亮得异常、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眼睛里。


    “哼!知道错了吧!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咬人!”她强装镇定,凶巴巴地说,试图掩饰自己那点心虚。


    至龙抬手抚过肩膀上那个新鲜的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痛感却异常满足的笑容。他把她重新用力拉进怀里,下巴亲昵地抵着她的发顶,“嗯…不敢了…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撒娇和无赖的意味,热气喷在她的发间,“…这个…是娜比留下的…我喜欢。”


    初星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心里那点愧疚瞬间被这家伙的“甘之如饴”打败了。她没好气地抬手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权至龙你真是……变态!”


    “嗯,”至龙从善如流地承认,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紧紧搂着她,仿佛拥抱着全世界,“娜比得对我负责一辈子才行。” ……


    另一边,Bigbang的几位成员也正三三两两地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街道只剩下他们错落的脚步声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胜利走在永裴和大声中间,脑子里还在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刚才烤肉店里的画面,以及两人之间那种旁若无人的亲密氛围。他忍不住咂了咂嘴,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哇……至龙哥和初星怒那的感情……真是好到让人羡慕啊。” 他说着,又联想到崔胜铉的情况,好奇心压过了感叹,担忧和八卦之心同时升起。


    他凑近永裴,“不过,永裴哥,胜铉哥这次……不就是因为要出道了,公司和家里给的压力太大,实在没办法才和女朋友分手的吗?” 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和困惑,声音也更低了,“那……至龙哥和初星怒那这样……公司那边……真的没问题吗?我们马上就要出道了,公司不会……也要求至龙哥分手吗?”


    跟在旁边的姜大声也听到了这话染上了同样的忧虑。他回想起刚才聚餐时,至龙哥那眼神时刻追随的专注、低声附和道:“是啊……至龙哥他……那个样子……看起来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如果公司真的下了命令……那该怎么办啊?”


    走在前面的崔胜铉,背影在路灯下拉得细长,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是背影显得更加沉默了些,透着难以言说的落寞。


    永裴听着弟弟们充满忧虑的提问,平静地抛出一个事实:“社长nim……其实已经找至龙谈过好几次了。”


    “莫?!(什么?)” 胜利和大声惊呼出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社长果然已经出面干预了!


    永裴想起至龙那次从社长办公室出来后,虽然眼睛红肿,眼神却异常坚定对自己说“永裴啊,我什么都能答应公司,什么苦都能吃,只有初星绝对不行”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弧度,那无奈中又有些佩服。


    “他啊……”永裴摇了摇头,“在社长面前连迂回都没有,直接就是一副‘如果要我分手,那出道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可能会死掉的’的架势。” 他模仿着至龙当时那种执拗又绝望的语气。


    “……”胜利和大声瞬间哑然,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而且,”永裴继续道,语气笃定了些,带着对至龙的信任,“他也跟社长反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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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了,绝对绝对不会因为恋爱影响练习和未来的舞台表现,还立下了军令状。他说……正因为心里有了想要拼命守护的人,他才会更加拼命,要做出最完美、最震撼的舞台,绝对不会辜负公司的期望和投入,要用实打实的成绩来证明,恋爱和事业是可以完美兼顾的,甚至能成为更强大的动力。”


    永裴顿了顿,总结道,“所以……这件事暂时就这样了。社长前前后后找至龙谈了好几次,看他态度坚决得像块石头,练习又确实比谁都拼命,成绩和进步也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最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再管他了。毕竟……” 他看了一眼胜利和大声,说出了现实的选择,“一个心无旁骛但可能内心充满怨气、崩溃的至龙,和一个虽然谈了恋爱但充满干劲、力求完美、状态极佳的至龙,公司高层只要权衡一下,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胜利和大声听完,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方面,他们为至龙哥能顶住压力、守住爱情而暗暗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操作非常“权至龙”——极端、冒险、不按常理出牌,带着艺术家特有的疯狂与偏执,却又有效地达到了目的。


    “果然……不愧是至龙哥啊……”胜利喃喃地说道,带着由衷的佩服和后怕。但他年轻而活跃的思维很快又燃起了新的好奇心,拽着永裴的胳膊追问:“不过永裴哥!至龙哥到底是怎么追到初星怒那的?初星怒那看起来……嗯……”他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漂亮是超级漂亮,但气质有点清冷,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啊?” 他回想起初星那双清亮透彻、不说话时显得格外疏离和直接的眼神,觉得至龙哥能攻克这座“喜马拉雅”级别的冰山,简直是创造了奇迹。


    永裴听到这个问题,脑海中即可打开了某个装满珍贵且有趣回忆的盒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夸张地说:“还能怎么追?死缠烂打,用尽浑身解数,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差点把自个儿的小命和魂魄都搭进去呗。”


    他看了一眼求知欲旺盛的胜利,和同样竖起耳朵、满脸好奇的大声,决定好好揭一揭好友的老底,满足弟弟们的好奇心:“那家伙,大概在刚升上高中没多久,第一次见到初星的时候,就跟被雷劈了……不,跟丢了魂儿一样,回来就眼神发直地跟我和胜铉哥说,‘我……我好像看到以后要和我结婚的人了。’” 永裴模仿着至龙当时那种梦幻又坚定的语气。


    “然后呢然后呢?”胜利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睛闪闪发光。


    “然后?”永裴挑了挑眉,继续模仿着至龙当时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然后就开始了他的‘漫漫追妻路’。每天练习累得跟狗一样,放学第一件事不是回宿舍瘫倒,是跑去各种打听初星喜欢喝什么牌子的牛奶、吃什么口味的零食、哪家甜品店出了新品蛋糕要排长队……他就真的跑去排一两个小时的队,然后算准她隔天放学的时间,气喘吁吁地跑到她学校门口去搞‘偶遇’。”


    “哇……”大声发出由衷的惊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在训练后累得直接瘫倒在地板上的至龙哥,背后还有这份惊人的毅力和精力。


    “可惜啊,”永裴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点同情和好笑,“十次‘偶遇’里面有九次,初星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或者只是出于礼貌点点头,就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傻站着。”


    “后来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精心准备了一番正式表白,”永裴继续说,“结果嘛……毫无悬念地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真的被拒绝了?!”胜利惊呼,“那至龙哥肯定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了吧?”


    “打击是肯定的,”永裴点点头,“但你以为他就此放弃了吗?根本没有!就算被明确拒绝了,过了几天他调节好情绪,继续雷打不动地,算准她放学的时间,默默跟在身后,把她安全送到家楼下才行。刮大风、下暴雨、下雪从来没间断过。有时候放学晚了来不及,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路狂奔着去。那些送不出去的饮料、零食、小蛋糕,最后十有八九都进了我和胜铉哥的肚子。”永裴说着,仿佛又回味起了那些年被各种甜食支配的“恐惧”。


    “就这么追一年多吧,”永裴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后来,初星和她的好朋友转学到我们学校来了。”


    “哦!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更大了?”大声天真地问,觉得曙光就在眼前。


    永裴露出一个“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的表情:“一开始我们也都这么想,认为这下总该顺利了吧。结果谁知道,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了非常大的矛盾,那段时间至龙整个人就跟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练习的时候频繁出错,吃饭发呆,跟他说话也心不在焉,眼看着就瘦了一圈,憔悴得不行。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撑不下去,垮掉。” 永裴回忆起那段低气压时期,语气也低沉了些。


    胜利和大声大气不敢出,屏息凝神地想象着那个低气压笼罩、无比颓废的至龙哥。


    “不过后来,”永裴又轻松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和好了,反正和好之后,至龙又开始了他那套‘送温暖+护送回家’的流程。”永裴顿了顿说着,“可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初星终于被他这份执着和真心打动了,大概在高二快结束的时候在一起了。”


    “所以……前前后后算下来,从认识到追到,差不多用了快两年时间?”胜利掰着手指头仔细算着时间跨度。


    “差不多吧。”永裴肯定地点点头,确认了这个漫长的周期。


    胜利和大声彻底沉默了,脸上交织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是对至龙哥那份惊人毅力、执着感到无比佩服——长达近两年的漫长等待、直白的拒绝、重大的关系危机以及无数次日复一日的坚持与付出;但另一方面,两人不约而同地再次回想起初星那张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精致容貌,以及她安静时身上自然流露出的对周遭一切都不甚在意、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气质。


    这么一想…… 胜利摸了摸下巴,脸上的震撼渐渐被一种“原来如此”的理解所取代,他喃喃道:“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如果是初星怒那那样的女孩的话……好像……至龙哥这样拼尽全力、历经磨难……也是完全应该的?甚至是可以理解的?” 他试图找出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毕竟初星怒那看起来就像是……需要被这样长久坚持和用心对待的人。普通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打动她吧?” 大声也深有同感地用力点头,“内!完全同意!初星那种类型……如果不是至龙哥这样豁出一切的追求,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吧?”


    “现在明白了吧?”永裴看着两位弟弟脸上露出了“悟了”的表情,“为什么他那么紧张初星,为什么在社长面前敢那样强硬表态。他投入了多少时间、多少感情、多少真心,经历了拒绝、矛盾、痛苦才走到她身边,让他放手?那不如直接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算了。”


    “怪不得……”胜利心中所有的惊讶都有了清晰的答案和落点。大声也深吸一口气,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们的队长,充满敬意地说:“至龙哥……他真的……太厉害了。”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崔胜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将自己隔绝在身后的谈话之外。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单寂寥。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刚刚无奈结束的感情,或许是在思考未来出道后更复杂、更沉重的现实与压力。但最终,他也只是将手更深地插进外套口袋,微微缩了缩肩膀,继续向前走去,融入了首尔夜晚的霓虹灯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