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服药当谨遵医嘱

作品:《天才剑修今天也在催更中

    炼器阁距学堂不过几步之遥,半刻钟内即可赶到。


    随意与徐师兄闲聊几句,再逗弄一番对方怀中那只正活泼着的“雪里拖枪”,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已再次回到了那扇巍峨高大的白石门楼下。


    他那几个专精炼器的好友下了课便径直往执事堂去,将先前的报酬取回,因之也未同他二人同行。


    是以,待景永夜的目光扫过石柱下那片阴影时,正瞧见有谁倚在柱旁,百无聊赖地盘着一块皓白色玉符。


    正是莫怀忧。


    与准备“负荆请罪”的徐师兄告别后,景永夜三步并做两步,悄然窜到莫怀忧身侧,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莫道友受此一惊,玉符险些脱手,回头见是景永夜,脸上顿时堆起灿烂的笑容。


    “嗨呀,景少主,您可算是来了!”他忙不迭地将玉符收回袖中,拱手作揖。


    “不瞒您说,在下于学宫中观摩多日,深感万明学宫不愧是妖域第一——不,该当是天下第一的学府!”


    对方熟练地领着景永夜穿过前庭,一路上嘴也没歇着,从学宫内部氛围融洽,夸到城中修士安居乐业,言语间极尽溢美之词。


    “…令尊令堂治理有方,夙夜在公,能在学宫内进修道艺,实乃我等散修三生有幸……”


    终于,等到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某间工坊小院内部,这位人族修士才收住了奉承,一转话锋,切入正题。


    莫怀忧反手掩上院门,随手一画,布下一方隔音结界。


    “阁下委托试制的‘防伪符箓’样品,鄙人已将其备好,只待少主过目。”


    一叠泛着金属光泽的符纸随着他的动作,在石桌上铺陈开来,旋即,又有一块白色玉符从莫怀忧的袖中飞出,递与景永夜。


    “此为配套检验符箓功效的玉符,大致原理同少主阁下构思的「灵书玉符」类似。”


    说着,他便亲手执起另一块玉符,将其顶端靠近某张防伪符箓。


    瞬息间,玉符表面浮现出了一串字符,闪烁着青绿色的光芒:乙巳壬午辛未癸巳。零五零三一零二五七四。东尾。


    “这个…嗯,就是符箓编号。前边的‘乙巳壬午辛未癸巳’是炼制完成时的四柱,最后面的‘东尾’则是今日当值的星宿。”


    “中间的数字则是…那什么‘序列号’。”


    景永夜接过玉符,按着对方的做法逐一试验。果然,每张符箓触发的编码各不相同,玉符的反应也足够灵敏。


    虽说手头这件玉符和他设想的「灵书玉符」有着不小的差别,但就这项核心功能而言,已是远超预期,可堪大用。


    毕竟此方天地灵气日益稀薄,已是末法时代,要想复现几百年前的法宝丹药都是件难事,更不用提手搓电子阅读器了。


    莫怀忧几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这般效果,已属不易。


    “哦,对了。”莫怀忧见对方验看完毕,便又开口,“有关设计图中更为复杂的「灵书玉符」,我等亦有了思路。”


    他又取出一台普通的通讯玉符,在侧面贴上了一张金属质感的……小贴纸。


    如果可以说那是张贴纸的话。


    这块玉符靠近桌上的防伪符箓后,也出现了对应的编码,更在其后流畅地刷新出了一段文字:


    “以下为测试内容:传说万年前大争之世,上界动荡不安,众修士人心惶惶,生怕自己……”


    景永夜顿时增大了双眼,心中诧异不已。


    他原想过对方有可能会直接从零开始进行炼制,却倒是忘了,莫道友乃是符修,用符箓解决问题才是其首选方式。


    见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年轻的人族修士便笑了笑,说道。


    “此策还得多谢家师提点。当初我等本执着于炼制全新法宝,还是家师建言‘向下兼容’,保留修士们沿用旧符的习惯,仅仅通过增添符阵升级功能,既可节约成本,亦能更快占据市场。”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等莫怀忧出言询问,那扇木门便被谁人推开。


    来者正是他的二师兄:岩桓。


    “怀忧,事情可谈妥了?”


    对方语速飞快,目光扫过景永夜,略一颔首,权当做是见礼。


    “师父那具‘玄玉琴’又出岔子了,现在急需人手。云秀她已先一步赶去,我正准备动身,你若有空,便也同我走一遭。”


    莫怀忧听罢,脸上倏地掠过一丝尴尬,下意识瞟向景永夜,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期冀。


    似乎盼着对方能寻个由头,让他免了这趟苦差事。


    景永夜见状,心中也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既然莫道友师门有急,在下岂敢耽搁。先前议定的打样费用和定金在此,还请莫道友收着,好让诸位道友安心动工,无后顾之忧。”


    语毕,一袋中品灵石便被他从怀中取出,递与莫怀忧。


    对方接过乾坤袋,神识略微一扫,脸上笑容未变。


    眼底却难免闪过一抹失落之情。


    “既如此,在下便谢过少主阁下了,师门有急,不好再拖延下去,先行一步,望景少主勿怪。”


    将样品打包递与景永夜后,莫怀忧便跟着岩桓转身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院门外。


    不过片刻,景小少主便在自己的通讯玉符上收到了一条简讯。


    “景少主,其实……我师门真没甚急事。下回若再有机会,还望少主阁下与我行个方便,推脱几句——莫怀忧”


    景永夜读完,不由得在心底窃笑一番。


    果真如此。


    莫怀忧选择此时叫自己来炼器阁,必然存了借他这位“客户”之名,行偷奸耍滑之事的心思。


    此等手段,想必对方已是驾轻就熟了。


    自己如此“不通人情”,倒也没做错什么,说来也算是助了那位老乡一臂之力。


    今后若要遇着,恐怕对方还要赞一句“干得漂亮”。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收好了样品与通讯玉符,就直直朝外面走去。


    只可惜,炉子里的老家伙们,显然不太想让他安宁下来。


    老张似乎刚按着景永夜给他报过的“爽文”模板又大刀阔斧地改了一遍框架,正想分出心神,来找他聊上几句。


    “喂,小狼崽子,今日有没有空?本座刚按着你那模板改了一轮,自觉已是脱胎换骨,你且看看……”


    神识传音刚传了一半,张连舟便猛地刹住了话头,情绪骤然间变得分外激动起来,连带着景永夜腰间的炼魂炉都颤了几颤。


    “等等,你方才可是与何方大能交际过?此地的灵气竟比他处要浓郁得多,莫不是有已化形的药王灵草在此暂居?!”


    着实吵嚷。


    “啥呢?”景永夜百般无奈,分出神识,在识海中低声斥责。


    “咱这穷乡僻壤的,还能给您老人家遇上药王灵草?老张你别是怀念过去那些随手就能捡到天材地宝的好日子,给怀念得疯魔了吧?”


    “哪有?!”老张没被这盆冷水浇灭自己的热情,反倒愈演愈烈,震得景永夜的识海都泛起了波澜。


    “本座行遍天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当初本座正是为了炼制体外分身,才去南疆寻了株灵草幼苗,取回来仔细照料。”


    “后来…后来那株灵草成了药王,开了灵智,倒是可爱得紧。本座不忍将其炼化,顺势收为座下弟子,赐名……赐名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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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说几句,老张的音声便迟缓了起来,像是又在试图找回那段记忆。


    “……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怎还记不起来呢?”


    景永夜听着他那毫无逻辑可言的碎碎念,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位前魔尊自打进了炼魂炉,部分记忆便就时常颠三倒四,前不久还闹过将幻想当真实经历的笑话。


    他懒得与张连舟争辩,心念一动,给对方上了份长达半个时辰的“禁言”套餐,才使自己的识海彻底清净下来。


    随手揉揉发痛的额角,重新迈步朝炼器阁外走去。


    说起老张身上这个偶发性记忆错乱的毛病,就不得不提到某位死得极其突然且死状极惨的伪君子了。


    他在取得炼魂炉后,便稍稍了解了一下五位老前辈的生平事迹及其……五花八门的死因。


    其中最富戏剧性和警示意义的,莫过于李行弈和奎峰二人。


    一个是为了窥伺天机,妄图骗过天道法则,结果极限操作没成功,反倒折了条命进来。


    另一个更是凭一己之力,成了全修真界最大的笑柄:大战在即,信心满满地来了遭“一粒仙丹吞入腹”,结果丹药功效过猛,爆体而亡,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也算“始知我命不由天”了。


    大概是来迟的报应。据裴灵转述,奎峰当年为从张连舟手中夺走炼魂炉,用了阴招,害死了对方。


    谁料几百年后自己也没讨到好下场,死成了笑话一桩,如今困在这方炼魂炉内,整日只知摆弄阵法。


    也不晓得是在反省,还是憋了一肚子更大的坏水。


    思绪纷杂之间,景永夜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还未行至白石门下,便在余光中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建筑。


    竟是关庭月。


    她换了身新衣,形制款式和先前那套相比,时髦了不少。


    一身浅绿色的圆领袍,配了条蹀躞带,腰间挂了块玉符。一眼看去,倒没那般冷冰冰的了。


    景永夜脚下步伐下意识加快了几分,行至对方身前,微微俯身,合手作揖。


    “见过东家。”他语气恭敬,“您今日怎有空来炼器阁?可是还有他事吩咐?”


    关庭月的目光从那些飞檐画壁上剥离开,落到景小少主身上。


    “有关「防伪符箓」或是「灵书玉符」之事,可有最新进展?”


    “回禀东家,「防伪符箓」的样品已验收完毕,效果甚佳。委托的莫道友他们已着手准备批量炼制,后续的「灵书玉符」以及「通讯灵符」也有了眉目,托东家的福,诸事顺遂。”


    “嗯,那就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转到炼器阁深处。


    还未等景永夜出言询问,关庭月便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来取剑。前些时日外出任务,偶获一块质量上乘的陨铁,想着炼器阁应有人能将其炼制,便下了份委托。”


    原是为佩剑所来。


    哎,说得也是,毕竟宝剑配佳人。若是剑修连自己的剑也不在乎了,那还能称得上是剑修吗?


    景永夜心中嘀咕了几句,面上依旧挂着那副得体的笑容,正想再说上几句场面话,却被一阵凄厉的哀嚎声硬生生从中打断。


    “哎哟,师妹别拽我,我不要练剑啊呜——!”


    听着倒是有几分耳熟……不会是徐师兄吧?


    看来对方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景永夜扶了扶额头,在心中为其默哀半秒,面上不露分毫。又与关庭月聊了几句,便拱手作别,转身离去。


    关庭月微微颔首,未再言语。


    只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嘴角处竟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