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鬼少爷他要娶我狗命?

    他们其实感受不到这里的温度,但冬风凌冽,黎秋又是人,柔嫩的脸部皮肤会被这里的风刮伤,贺砚清用围巾把她整个脑袋捂着,只露出一对儿温润的圆眼,还让她走在自己身后。


    巷子还是最开始那个巷子,街上的雪都被踩成了泥泞,黎秋又把长裙提起来些,小皮鞋谨慎踏上地面。


    她怕滑。


    一开始攥了攥贺砚清的袖子,贺砚清顿住,想要反过来扶着她的手又抽了回去。


    于是黎秋又大着胆子两手抓着贺砚清手腕,小皮鞋不防滑,她小心地在雪地里迈小碎步。


    南方积雪不厚,相比北方少太多了,再过百年,这边也几乎不会再下雪了。


    这条街太偏远,无人管理,有些家门前的雪被扫到墙根,堆起来,有些人家只管踩,不打扫。


    天冷了出摊的人也少,看上去冷冷清清,贺砚清没有带着她去码头,而是朝着那座钟楼的方向走。


    黎秋又不问原因,只管跟着。


    鱼老二的日记停留在1月17日,现在还是冬季,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这段日子应该正是剿匪的时候。


    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的那座山,就是先前贺砚清说上面有土匪的山。


    风小了些,路过了钟楼,贺砚清也没有带黎秋又上去,继续往前走。


    黎秋又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我们去哪?”


    贺砚清慢了两步,转过来把黎秋又有些松掉的围巾又裹了裹,才走在她身边,“带你去我出生的地方。”


    黎秋又:“……”


    果然如宣余他们所说,两人从这条街回将军府,走了挺久。


    黎秋又问他:“贺砚清,你不能飞吗?”


    贺砚清笑:“走累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无聊。”整条街道冷冷清清。


    在这里她好像不太能感觉到累,就是太安静,先前贺砚清的话不是挺多么,这会儿倒是不讲话了。


    “你看那里,”贺砚清指了一处荒废的小院,“后来来了一户人家,把院门扩宽了些,支了摊子出来,卖早餐。”


    “从前你很喜欢吃这里的糯米团子,上面沾少许白糖,个头小,一口一个。”


    “你带回去给家里的厨子尝,厨子就给你变着花做些花香味,果香味的。”


    “但你就是不喜欢,还是喜欢吃他们家的。”


    黎秋又心道乔挽云的喜好和她还真挺像的。


    黎秋又:“那你呢?”


    两人挨得近,黎秋又仰着脑袋,就见贺砚清垂着眼睫,温和笑着,“我当然是乔小姐的跑腿。”


    “……”


    黎秋又想到梦里的乔挽云,一副强势又乐观的模样,果真是,想吃什么还得叫贺砚清跑腿。


    但明明家里那么多小厮丫鬟的。


    “他们的糯米团子紧俏,很早就会卖完,反正早上我要去上班,就顺带买了送回去。”


    “然后我才起床?”


    这是黎秋又本人没跑了。


    贺砚清视线在她身上定了一瞬,没有讲话。


    “没猜错的话,跑腿这个活,你肯定一百个不愿意。”


    毕竟先前送书去,都是差遣书童。


    贺砚清还是看着她,不讲话,但眉眼间一直盛着笑意。


    “还有这里。”他又指了一处地方。


    这倒不是空院子了,是一家店铺,颜色深沉的招牌上,缀着同样颜色深沉的四个字,“光阴钟表”。


    黎秋又:“这是一间表行。”


    “嗯。”


    “但也不单单卖表,这里面有许多精致的小玩意儿。”走到门口,贺砚清问黎秋又,“想进去看看吗?”


    黎秋又摇头,“还是回去再说吧。”


    贺砚清又继续说:“他在店后面隔了一间里屋出来,里面有许多器材工具,可以自己制作小陶瓷摆件,木雕,银器的。”


    黎秋又惊:“这么先进!”这个模式的商铺,感觉老板很有想法。


    “嗯,我回国后才有的。”是他与老板谈了合作,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东西。


    “我带你去过一次,后来你自己也总爱过来,做了不少小玩意儿,拿去送府里的人,送同学朋友。”


    “我都做了些什么?”黎秋又追问。


    贺砚清又不说话了,黎秋又琢磨这人果然还是阴晴不定,只是看天色,因为才下过雪,看不见太阳,也并不太阴沉,她也分辨不出来贺砚清的情绪。


    黎秋又以为话题就这么终结了呢,贺砚清才开口,嗓音低沉:“你做了很多东西,都还摆在家里,你给二太太送过一只银锁,小小一只,是孩童的平安锁,把二太太气得不轻。”


    “给银烛做了一对耳饰,原想做蝴蝶翅膀,但因为太精细,你嫌麻烦,后来做成了贝壳。”


    “给老爷子做了一个陶瓷杯,第一次上青花釉,是个失败品。”


    “给小池和小宣每人做了一只木头鸟,一只肚皮大脑袋大,无法站立,只能倒下去,用肚皮撑着,另一只你说是浮在水面上的鸭子,所以没有用脚。”


    他越说,黎秋又越精神,好有意思的手工游戏!随口感叹一句:“我居然这么厉害!”


    “嗯。”贺砚清看着她眼中放光,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仍是温和笑着。“正厅的博古架上,还有你后来做的青花瓷花瓶,学了许久,已经是熟练的行家了。


    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玩了,换了现在,手机上看看就行,即便当时有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去鼓捣两下的冲动,再多刷过几个视频后也就忘到耳背坡。


    “那你呢?我给你做了什么?”


    贺砚清又垂下眼睫,轻颤了颤,“你还没来得及给我做。”


    两人转了个弯,道路豁然开朗,积雪也都被扫过,路面干净不湿滑,黎秋又松开了攥着贺砚清的手,贺砚清的手腕间一空,失去了温暖。


    “哦,”黎秋又想问为什么没来得及做,是不是就嗝屁了呢,街边突然热闹起来。


    两人驻足靠边,从道路尽头吹吹打打来了一队人,为首者纵马游行,先前道冷清的街道,原来是因为百姓都到这条主路上来了。


    夹道百姓闹哄哄的,黎秋又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原来竟然是将军打了胜仗回来。


    这也太快了。人这一辈子要是也能像这样高效率地快进,那可真要累死。


    “就要看见年轻时候的你爹了,兴奋吗?”黎秋又反正有点期待,主要是想看看鱼老二,和鱼老二那个相好会不会在人群里。


    贺砚清看她眼神里光彩熠熠,有些恍然,“你倒是很想见到他的样子?”


    黎秋又老实道:“没准我们见到老爷子以后就能离开这个幻境了呢?”


    对面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乔姐姐!”


    黎秋又被包裹严实的脑袋里只露出一对儿眼睛,就看见路对面有俩人一直朝她挥手。


    “那是小池和小宣吧?”黎秋又的红色脑袋很显眼,也朝两人挥了挥手。


    “我们看……耶了,就在……里。”两人一边顺着人流往前挤,一边隔着宽阔街道与黎秋又对话。


    啥也听不清。


    “他们说看见你表姐了,在队伍里。”贺砚清就在她耳边为她传达。


    她们居然也到这里面来了!


    黎秋又探头张望。


    贺砚清在她身后,两手包着她的脑袋,朝一个方向转,指了指,“在那。”


    那个方向,将军一袭暗红色花纹斗篷,像是泼了血在上面,红润的脸上喜气洋洋的,笑得一脸傲气,对着夹道欢迎的百姓开心地招手。


    在他身后不远,那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可不就是唐约嘛。


    唐约穿着皮质风衣,那张脸依然光彩耀人。


    只是看上去像是历经沧桑,眉眼忧愁,若说她过得不好呢,但又能看出来皮肤保养的都还不错,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的手腕被麻绳绑着。


    她眼神扫过来,看见了脑袋红红的黎秋又,但又像不认得似的,冷漠地扭开了头。


    在她身后没看见她经纪人。


    “她不认得我了?难道不是本人?”黎秋又纳闷。


    “她是,是你表姐。”贺砚清回答她。


    黎秋又:“你怎么知道?不会是长得一样的人吗?”


    贺砚清摇摇头:“我能感受到生人气息。”


    “哦。”黎秋又捂了捂嘴,一想到身边连活人都没有,脊梁骨又窜上来一股凉意。


    “所以,你们都能感受到生人气息吗?”黎秋又指的是先前遇到的二太太,银烛,老爷他们。


    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距离有多近。


    贺砚清知道她问的不是这里,而是那可怕的全是鬼的地方,摇摇头,轻说:“只有我。”


    黎秋又突然问:“那你想吸人精气吗?”比如黑山老妖那样的。


    贺砚清戳了戳黎秋又脑门上的红色围巾,有些无奈:“不。”


    唐约的马儿跟在将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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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


    黎秋又扭头看看贺砚清情绪,并没有什么波澜,问他:“看见年轻时候的你爹,有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


    人群在随着队伍往前挪动,两人被迫挤着往前走。


    “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好吗?”


    人太多,贺砚清拎起手指在黎秋又的肩上点了点,忽然间嘈杂声就变小了。


    黎秋又只感受到肩上落地手指轻触,身边就像是蒙了一层水罩,所有人的声音都变成“嗡嗡”的,又朦胧,而后自己和贺砚清身侧就宽敞了。


    她转圈瞧瞧,发现人群还是拥挤,但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光罩,把她和贺砚清两人罩起来,和人群隔离。


    “你有这本事,怎么早不用啊。”黎秋又相当喜欢小贺同学的本事,赞扬地拍拍他肩,竖起拇指。


    “我和他关系还行,但我不喜欢他。”贺砚清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又说:“先前没挤到你,这会有点挤了。”


    黎秋又心道:你小汁不要太爱!


    贺砚清补充:“幻境之物是死物,活人要少接触。”


    黎秋又:“……”


    挤着挤着,两人和对面的二位男高终于碰头,人群也渐渐疏散开,原来尽头是有人在指挥疏散。


    最终他们几人,站在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将军府门前。


    朱门高阁,此时门口还没有小狮子,倒是挂上了红红的小灯笼在房檐,还有烫金的“将军府”三个大字,崭新,锃亮。


    将军等人没从马上下来,在门口打了一圈,睥睨桀骜的视线,在将军府三个字上来来回回地扫。


    忽地注意到了实在太显眼的黎秋又,马儿踢踏两步到了跟前,他居高临下,望着黎秋又笑,用手里的马鞭抬了抬黎秋又的下巴,“美人可愿意来做我的将军夫人?”


    黎秋又眼都快瞪出来了,她全身上下裹得就剩眼睛露在外面了,从哪看出来是美人的?


    下一瞬又明白了,他看到的是秋兰。


    贺砚清就在她身边,把黎秋又往自己身前带了一把,私自搂住了黎秋又的肩,神色平淡地睨向自己的老爹。


    贺振江不理会贺砚清,又像是根本没看见,他只笑笑。


    笑得难看,没贺砚清好看。


    亏她那时候还觉得贺振江年轻的时候应该不输贺砚清的,现在看来,油腻腻的。


    “哎!原来是老板你在这啊?这是你妹妹托我送来的鱼。”在黎秋又身后,人群之中钻出来一个人,两手抬着一筐鱼,看上去还是品种比较稀有的大鱼。


    他把鱼筐放到黎秋又跟前后,又笑笑:“她叫我送来时没说给谁,我一路上还在担心没办法交代好差事,看见老板你在这我就放心了。”


    “鱼?”贺振江在马上笑,翻身下来看,“竟是我们这的清江黄鱼,美人有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


    黎秋又脑瓜子里飞速运转,整理这些人物关系。


    鱼老二在婚前有了个相好,是参加剿匪的兵。


    此兵承诺匪患平息后来娶鱼老二。


    他们在将军府门前遇见了凯旋的将军,身后还跟着唐约。


    此时,鱼老二派人送了鱼到将军府门前。


    不巧的是,黎秋又,不,秋兰正好在这里。


    送鱼来的人误以为这鱼是鱼老二叫他给秋兰的。


    所以,这鱼原本应该是要送给将军府。


    也就是送给贺振江?


    或者说,鱼老二的相好就是贺振江?


    她迅速理清了这些关系后,冷不防听见自己开口:“许清秋。”


    黎秋又:“?”


    贺砚清:“!”


    “哈哈哈,好,袁副官,你记下,我这将军府里,可以迎来一位夫人了。”


    说罢,马鞭朝后一丢,大步跨入府里,唐约在他身后,被人搀扶下来,被绑着的手仍未松开,也进了府里。


    路过黎秋又时,充满敌意的眼神又瞪了她一眼。


    “她咋一副我抢她男人的表情!”黎秋又怒,但不敢大声。


    宣余已经到了身边,“你可不就是抢了她男人么。”


    黎秋又哼他一声。


    贺砚清的神色不太对,黎秋又察觉到肩膀上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贺砚清?”


    贺砚清松开黎秋又,轻轻叹息一声,“别担心。”


    “许清秋……是我生母的姓名。”


    三人:“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