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遵从本心

作品:《亡国前和陛下HE了

    李徽月休养了两日后精神渐盛,许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告诫她虽身子恢复得快,可不能再着病患。短短一个月内,发热两次,中暑一次,身子再好也经不起折腾。


    李徽月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每日按太医的吩咐喝药,一顿不敢落。


    春风都稀奇自家主子喝药如此乖觉,搁从前必是要推三阻四的,如今一捏鼻子便灌下去了,连二话都没有。


    春风对李徽月醉酒那日午后发生的事自然不知情,李徽月也不好意思与别人说,只是连着两日未见沈确,心中难免挂念,于是常常坐在一处发呆,有时有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还是小尚先觉察出李徽月的异样,她与赵景明当初虽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般的少女心事明晃晃地摆在脸上,李徽月也不懂掩饰,小尚多看几眼心里便有了些眉目。


    左右无事,小尚拉了宁蕊来清辉殿闲坐,又遇上虞绮罗来看望李徽月的病情,如此不约而同四人齐聚,算上春风,殿中五位女子,正是闲扯日常的好时机。


    小尚憋不住心思,率先开口,她眨巴眨巴眼,笑道:“月姐姐,要不你老实交代,你与皇上现在是何情形?”


    若是以往,小尚的快言快语总是要被宁蕊拦住的,就算一时没拦住,宁蕊也会转移话题免得被问的人尴尬。


    这次宁蕊与虞绮罗却坐在一旁不作声,眼睛都滴溜溜地在李徽月与小尚二人间转,末了停下瞧着李徽月看,眼中透着一丝期待。


    爱聊八卦,人之常情。


    更何况李徽月醉酒那日当真是轰轰烈烈,先是她在绮云殿闹得人仰马翻,后又有皇上亲临,贴身照顾了一下午,到了黄昏才走。


    当日皇上在,她们也不便前来打扰,贴身伺候的春风又被拉到了殿外,除了说皇上在主子寝殿屏风后批折子外,其他一概不知。


    于是,当日之事,除了亲自问李徽月,便无从知晓了。


    春风又说起皇上临走时看着心情甚好,自家主子也是一副笑脸,必然是成了好事的,只是这好事是什么,又没有旁人知情了。


    因此,众人抓耳挠腮,心中的疑问已是憋了许久,终于待李徽月好转了,能来一探究竟。


    李徽月自知今日是无法搪塞了过去的,当日之事并没有什么可瞒的,毕竟就算是不知前情的虞绮罗,也发现了皇上对李县主甚是关心,从而推测出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如此,李徽月便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三人听,她自然没有讲得很是详细,只挑了要紧的讲,说完脸上也已飞上粉霞。


    三人听得入迷,均手托着腮,脸上情不自禁地挂着笑,唇角的弧度压根藏不住。


    尤其是小尚,不由地哇了一声,听得很是沉醉,拉着李徽月的胳膊便问:“和男人亲嘴是什么感觉?”


    李徽月一时被她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宁蕊与虞绮罗也都愣住,未曾想过会有如此犀利的发问。


    此刻宁蕊便开始拦着小尚的快人快语了,她嗔怪了小尚一句,急忙调转了话头。


    小尚却不依不饶,又朝着宁蕊问道:“蕊姐姐,你定是亲过先帝的……”


    宁蕊不知为何小尚的炮火就这么落到了自己身上,转头看看虞绮罗,两人面面相觑。


    小尚又看向虞绮罗,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虞姐姐一定亲过呀,快跟我说说亲嘴是什么感觉。”


    如此的盘问,就算大方如虞绮罗,也不由地抚了抚耳朵,摇摇头道:“这孩子定是疯了,快将她抓起来堵了她的嘴。”


    宁蕊作势要擒住小尚,小尚见状连忙躲开,将春风挡在自己身前,只道:“真小气,这都不愿意跟我说。”


    春风被小尚像盾牌一般立在她与宁蕊之间,动弹不得,只能劝着两位主子别闹。


    终于,宁蕊败下阵来,没有那么多力气同这丫头耗,便回头坐下了。


    小尚仍在暗暗嘀咕,神色有些落寞:“早知道当时就亲一亲他了,今后都亲不到了……”


    李徽月闻言,敛了几分笑意,一旁的宁蕊神色也严肃起来,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暗道不妙。


    小尚虽是和众人打趣胡闹,可待她静下来,终归是因为李徽月与沈确的感情,想到了与赵景明在一起的日子。


    小尚越是说得满不在意,李徽月心里越是酸涩。


    傻小尚,以为将心结轻飘飘地换个法子说出来就能解开了,暗地里不知心里有多苦。


    虞绮罗虽不知晓小尚的前情,看她这情状,大致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为情所伤,多是如此。


    她见其余三人皆默不作声,神情都不大好,便转向李徽月,将她以为需提醒李徽月的话说与她听。


    虞绮罗神情严肃,心中想起杜青眉的情形,有些担忧地说道:“徽月,身为姐妹,又是过来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你听了可能并不会高兴,可是却得认真考虑。”


    众人见她如此严肃,都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听。


    “你与皇上两情相悦,他日成婚也是顺理成章,只是……你若是认定了他,就得认清两点。”


    “一则,他身为帝王,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先帝情深,虽是对先皇后念念不忘,但终究身边也是有三两个宠妃的,你可明白?”


    李徽月闻言,心无法控制地坠了下去,胸口发酸,又像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诚然,沈确如今尚无婚配,她自然与他甜蜜无挂碍,可若是将来三宫六院,她能否承受得住感情的煎熬与占有欲的磋磨,她不知道。一想到沈确会爱上其他的女子,与他人一道喜乐悲欢,李徽月便喘不过起来。


    虞绮罗见她脸色难看得很,不忍心接着往下说,求救般地看了宁蕊一眼。


    宁蕊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她知道虞绮罗说的都是顶要紧的肺腑之言,也是李徽月必然要想清、认清的事实。


    “绮罗,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徽月开口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虞绮罗点点头,今日这番话必定得有人对她说,否则她一股脑陷在情爱之中,只怕会落得与杜青眉一般的下场。


    “二则,对于皇上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大梁江山。纵使他再宠爱你,也不会越过了江山社稷,必要的时候他连你都可以牺牲,你必须时刻自保,不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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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全意统统交付与他。”


    “若真到了抉择的时候,不要背弃自己。”


    忠言逆耳,这些都是虞绮罗的肺腑之言,也是她这些年在宫廷漩涡中心狠狠摔打过习得的经验教训,她虽说得如同旁观者一般简单轻易,却都是她亲自以血泪换来的。


    她的话字字诛心,如同向正处甜蜜之中的李徽月泼了一盆冷水。


    李徽月低下头沉思,她只顾心动,将情爱想得太简单了。


    眼下她是个清闲的县主,这些年在宫中也是事不关己,可若是真以妃嫔的身份入了后宫,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妃嫔的地位,全系在皇上的恩宠上,与那魏进忠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她还有胆子尚敢与沈确妄谈“平等”二字,若她成了他的后妃,成了他的附属品,又还有什么资格谈公平。


    一个合格的宫妃,就应该如虞绮罗一般,在皇上面前没有自己的看法,只是让皇上笑,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只是虞绮罗造化颇深,心间天高海阔,过得圆满自洽,并不将情爱放在心上,可李徽月却不行,她自知自己做不到。


    虞绮罗的言语太过现实,将李徽月压得喘不过气,一时思绪万千,根本无法想通。


    只见虞绮罗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慰道:“徽月,别急,多给自己一点时间。”


    是,她又着急了。


    她太急于找到一个答案了,越急越乱。


    李徽月点点头,她明白虞绮罗说的这两件事很是要紧,不可能片刻间便能想通自洽,便试着将心静下来。


    她的心似乎变成了两半,一半是沈确的湿漉漉的眼神,一半是虞绮罗的话语。


    她与沈确正打得火热,虽两人还未正式戳破那层窗户纸,行动上却已是甜蜜无二,自然难以因虞绮罗的一番话而动摇抽身。


    可虞绮罗的话又忍不住令她深思,若她真遇到这些问题,她该如何解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


    小尚见李徽月沉思,想必是在左右互搏,虞绮罗的话说得不错,可她却也有不同的想法。


    “月姐姐,从前自我喜欢赵景明起,我便知道我与他不会有结果。于是那时我执意与你们一同回宫,不愿日后与他成为怨侣,我以为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可如今每每夜深,我都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我留在陵园,我们现在会是怎样?”


    “如果当初……”小尚说着,自嘲地惨淡一笑,“今后我的人生便只剩这句如果当初了。”


    “虞姐姐说的自然没错,自然要考虑,可是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的看法,是你自己的心。”


    小尚的话发自肺腑,说罢已红了眼眶,这也是回宫以来她第一次坦白对赵景明的思念。


    李徽月的眼角早已泛起泪花,只觉得殿内模糊一片倒了阵型,如雨珠般随风飘摇。


    她噙着泪不让它落下,仰头望向殿内的雕梁画栋,终究还是无法控制地落入云鬓。


    没有对错,只在本心。


    她只需问自己,孰轻孰重,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