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能看到吗？”徐攸岚微醺了却没醉，脑子还清晰着呢。


    轩辕漠闻言一笑：“当然，只要你想。”


    “当然想！”


    “走。”


    徐攸岚被轩辕漠牵着出了门，一些没休息的下人看见惊愕抬头又低头。


    天爷啊，他们看到了什么！


    杨嬷嬷端着醒酒汤正好碰上二人，赶忙行礼：“公主，见过太子殿下。”


    轩辕漠接过醒酒汤，解释道：“我带她出趟门，不必跟着。”


    “……是。”杨嬷嬷应声。


    “我们这是去哪？”马车上，徐攸岚喝了醒酒汤，又被小凉风一吹，醒了不少。


    轩辕漠托腮看着她，笑说：“去九皇子府，你不是要看戏去。”


    徐攸岚微蹙眉头，九皇子府能有什么好戏看，贵妃还能跑出宫来抽他不成？


    她没想到，贵妃还真能。


    九皇子府的屋檐上，徐攸岚靠在轩辕漠怀中，望着下方罚跪的轩辕宸，讶然不已，贵妃还真来了？


    底下，凌贵妃靠坐在美人榻上，姿态慵懒，眉眼冷厉：“可知错？”


    “儿臣不知何错之有，凌国公府的事，本就和徐攸岚没干系，她多管闲事，儿臣说了几句，怎么了？”


    “怎么了？”凌贵妃没想到轩辕宸死到临头了还敢和她撒谎，她端庄的眉眼浮起厉色，看了一眼翡翠。


    后者立刻带人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这对母子二人，凌贵妃冷声：“过来。”


    轩辕宸慢慢起身，走到她身侧。


    下一瞬，破空声响起，他脸色微变，却没敢躲。


    “啪！”


    一鞭子结结实实抽在了他的胳膊上，锦衣瞬间破烂，露出的肌肤顷刻间红肿起来。


    轩辕宸嘶了一声，俊美的五官微微扭曲，同时跪地：“母妃息怒，儿臣知错了。”


    “那你倒是与本宫说说，错哪里了？”


    轩辕宸额头冒着冷汗，低声道：“儿臣与舅舅商议，让惜婼顶替凌霄的身份，实属不该。但是儿臣真心喜欢惜婼，这件事儿臣错了，还请母妃息怒。”


    凌贵妃眼底泛起失望：“你以为本宫生气的是这个？”


    “母妃不是为这个生气吗？”轩辕宸一愣。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为何打他？他旁的也没犯错啊。


    “难道是儿臣与东宫起冲突？”


    凌贵妃深吸一口气，“本宫气的是你既失败被人察觉，就该及时收手，而不是任由事态扩大。那女子有什么好，值得你冒这般风险？”


    “母妃，惜婼真的非常独特而且聪慧，她身份上差了些，但绝对比世家高门的女子更适合做我的皇子妃。”轩辕宸沉静地说道。


    凌贵妃眉梢一扬，让他继续说下去。


    “想来母妃应该有听闻《西游》和《红楼》这两个如今风靡一时的话本。”


    “这是惜婼所写。”


    凌贵妃神色稍缓，“她竟有这般才华。”


    “是啊，她还擅经商，靠着《红楼》和《西游》她的书局已经开出了许多家，不仅在京城有。”


    轩辕宸眼睛闪烁着精光，“这对儿臣在民间名声的经营益处极大，而这，还不仅仅是她唯一的才华。”


    凌贵妃眯起眼，这些她自然也有耳闻，否则不会任由他们二人私下接触，早就出手干预。


    “如今替她转换身份已经失败，你打算怎么做？”


    轩辕宸不以为然：“徐攸岚还能一直盯着凌国公府不成？大不了再等等，过个一年半载让凌霄病故就好。”


    “糊涂！你真以为这件事是徐攸岚要对付你？那是太子！东宫多少年被挤兑在朝堂之外了，结果呢？一朝剿匪就回了朝堂，太子的心机耐心可想而知，你还想继续这件事，岂非亲自将把柄送到敌人手中。”


    凌贵妃思考了一会，“今日这事，凌国公府得有个交代。宁惜婼的身份，本宫允她为侧妃。”


    “母妃！”轩辕宸想说什么，被凌贵妃打断，“这是本宫最大的让步，她若识相就该知道她已经是高攀。”


    “那皇子妃，母妃属意何人？”轩辕宸没有争论，问了个关心的问题。


    “你知道王家吗？”


    “王雪燕？母妃，那不是父皇要给太子的吗？你要让我捡他不要的女人？”轩辕宸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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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不被人笑死。


    凌贵妃：“自然不是王雪燕，她不过是个旁支，要娶，自然要娶王氏主脉的嫡女，方能得到他们的臂助。”


    “可是，惜婼会受委屈。”轩辕宸有些舍不得。


    凌贵妃眉眼凌厉：“那你还要不要皇位了？”


    “儿臣明白了。”轩辕宸立刻泄气。


    凌贵妃满意勾唇，亲自扶着轩辕宸起来，房檐之上，徐攸岚和轩辕漠悄然离开。


    公主府。


    轩辕漠抱着徐攸岚落了地，风吹了一路，她的鬓发有些乱，男人伸手为她抚平，眼眸深深。


    而徐攸岚却一直回想着凌贵妃母子的对话。


    “王雪燕是旁支的，若她给你做太子妃，轩辕宸再娶了王家嫡女，你岂不是白娶了？原来陛下大方的原因在这。”


    “如此看来，王家女你不能娶。”否则太亏了。


    “而且不仅你不能娶，也得让轩辕宸娶不了。”


    她踱步思考着该怎么破坏凌贵妃母子的算盘，久久没听到轩辕漠的声音，扭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坐在一旁，眼睛黏着她，随着她而转动。


    “？？？”


    徐攸岚伸手晃了晃，“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听着没。”


    “看你。”


    “听见了。”


    “那你复述一遍。”徐攸岚皮笑肉不笑。


    轩辕漠：“呃——”


    “我就知道，你从前就是这般，我跟你说话你两眼空空的不知道在干嘛。”徐攸岚气的踢了男人两脚。


    “你是不是想再废一次啊？”


    轩辕漠不躲不闪，反而还露出几分享受的神情，这种被人关切的滋味，他十几年都没有感受到了。


    老天待他不薄。


    耳朵陡然一痛，同时徐攸岚怒音灌耳，“我跟你说话呢！！！”


    “在听在听，不想被废，还请公主殿下救命哇。”


    徐攸岚：……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手，嗔怒道：“我能怎么救你，我又不懂你们朝堂上的争斗。再说了，太子又不是我在当，拜托你自己用点心好不好。”


    “太子可以你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