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宫宴

作品:《清冷表哥他偏要以下犯上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御花园内,灯火如昼,亮如白日。


    今日宴席规格极高,以庆贺宋家冤屈昭雪为由。


    宫宴设于揽月湖畔的“流觞亭”内,此处视野开阔,可将半个御花园的景致尽收眼底。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自亭中随风飘散,与满园的馥郁花香、醇厚酒香交织在一起。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舒挽由宫女引至自己的席位,她的位置极为靠前,仅在皇亲国戚之下,足见皇帝的“恩宠”。


    她一落座,便有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探究或嫉妒,尽数投射而来。


    舒挽视若无睹,神情淡然自若。


    她今日仍穿着白日那身绛红宫裙,但在夜色与灯火的映衬下,更衬得她肤色赛雪,眉眼如画,竟有种娇艳无双的美。


    不多时,只听内侍一声高亢的唱喏——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丝竹声骤停,满座宾客皆起身,躬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皇帝携着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亭中,于主位落座。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谢恩后,方才重新落座。


    宫宴正式开始。


    琼浆玉液,山珍海味,流水般地呈上。


    酒过三巡后,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席间,那些曾与宋将军交好的旧部,或是受过宋家恩惠的官员,纷纷端着酒杯,前来向舒挽道贺。


    为首的,便是沈太傅。


    “恭喜郡主,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夫敬你一杯。”沈太傅发鬓微霜,但精神矍铄,眼中满是欣慰。


    “你宋家沉冤得雪,他们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舒挽连忙起身,双手举杯,姿态谦恭。


    “意欢能有今日,多亏了您为我宋家奔走呼号,这份恩情,意欢没齿难忘。”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知洲随父亲一同前来,他看着舒挽颊边泛起的两抹酡红,眸色微深。


    “郡主保重身体,不必饮尽。”


    沈知洲声音清冷,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舒挽对他盈盈一笑,“表哥放心,这杯酒,是我该敬的。”


    有了沈太傅开头,其余人也陆续上前。


    舒挽一一含笑应对,言辞得体。


    一番应酬下来,她面上始终带着浅笑,心中却早不耐烦。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席间逡巡,终于,她见到了想见之人。


    宴时。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高冠束发,金线在领口与袖边绣出繁复的云纹,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在一众男性中尤为突出,郎艳独绝。


    舒挽想起当初之所以会动这恻隐之心收留宴时,并给他取名,教他武艺,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这张脸。


    果然,越是美艳的东西,毒性越是强。


    宴时食量极少,只偶尔夹菜入口,大部分时间都静静观赏众人生动表演,好似局外之客,又仿佛早已操控全局。


    他独自一人坐着,未与任何人交谈。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那张脸,太过出众,足以让所有女子为之倾倒,也足以让所有男子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舒挽看着那张曾几何时,对着自己露出最纯粹依赖笑容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


    然后,她端起酒杯,莲步轻移,朝着宴时的方向走去。


    她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清河郡主,竟主动去向国师大人敬酒?


    众人心中皆是好奇。


    宴时也察觉到了她的靠近,他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她。


    没有惊讶,没有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舒挽在他面前站定,红唇轻启,声音婉转如莺。


    “早就听闻国师大人乃神仙之姿,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及万一。”


    她的笑容,明媚而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仰慕。


    “国师大人,意欢敬您一杯。”


    舒挽说完主动抬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宴时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薄唇微动,声音温润如玉石击磬。


    “郡主客气了。”


    “两个月前,我曾见过清河郡主于护国寺祈福。当时只觉天地辽阔、人事渺茫。不想今日再遇,却是在如此盛筵。”


    舒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


    她故作惊讶地掩唇,“原来国师大人还记得我?”


    “那日……那日意欢是为父兄超度亡魂,不想竟惊扰了国师大人清修,还望大人恕罪。”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模样。


    宴时的目光,似笑非笑,仿佛要将她的伪装层层剥开。


    “郡主言重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试探一二。


    “国师大人……”


    “郡主!”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是吏部的一位侍郎,曾得宋家恩惠的官员前来敬酒,满脸堆笑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下官敬郡主一杯,祝贺郡主沉冤得雪!”


    舒挽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不得不扬起笑脸,转身应付。


    “多谢大人。”


    等她三言两语打发走那位侍郎,再转过身时,原本的座位上,早已空无一人。


    宴时,已经离席了。


    舒挽端着酒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一股无名火,自心底“蹭”地一下冒了上来。


    难得的一个能与宴时接触的好时机就这样结束了!


    就在此时,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郡主可是在寻国师大人?”


    舒挽侧目,只见一个身着明黄亲王服饰的年轻男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男子生得倒也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骄纵与邪气。


    宫女适时的附在舒挽耳边提醒他是三皇子,景王。


    舒挽收敛心神,对他微微福身。


    “意欢见过景王殿下。”


    景王虚扶一把,一双桃花眼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打量。


    “郡主不必多礼。”


    “国师那人性子冷僻,不喜热闹,郡主何必自讨没趣?”


    “不若……由本王陪郡主喝一杯,如何?”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拉舒挽的衣袖。


    舒挽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抬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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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笑意清浅,说出的话却带着刺。


    “殿下说笑了。”


    “国师大人乃方外之人,清心寡欲,自然与我等凡夫俗子不同。”


    “至于殿下的美意,意欢心领了。只是意欢从未涉足过这种大型场合,此刻有些不胜酒力,怕是要辜负殿下的好意了。”


    她一番话说得软中带硬,既没有拂了景王的面子,又明确地拒绝了他。


    景王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孤女,竟如此不识抬举。


    “你!”


    “原来如此,郡主若是醉了便早日回去歇息,咱们......来日方长。”


    景王本想生气,转念一想如此美人,不可操之过急,他露出一副关怀备至的笑容来。


    “多谢景王殿下,小女子的确该回去就寝了,这就先告辞了。”说完舒挽对着景王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经此一闹,她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眼看着夜色渐深,宫宴已近尾声,宾客们也开始陆续告辞。


    舒挽寻了个由头,向帝后告退。


    出了流觞亭,喧嚣热闹之声被隔绝在身后,夜风带着凉意拂面而来,让她因饮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殿外凉亭环池而建,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晚香玉和丁香花,在夜风吹拂下散发沁脾幽香。


    宾客们三三两两出来透气闲聊,有人在假山边品茗赋诗,也有人凭栏遥望湖面倒影沉思。


    宫女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舒挽缓步跟在后面,思绪万千。


    舒挽随宫女行至东南角的一处偏僻凉亭,此处背对繁华喧嚣,被藤萝掩映,仅有几点萤火虫飞舞闪烁。


    正想着,前方的宫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郡主,前面那条路通往冷宫,有些偏僻,我们还是绕行走另一条吧。”


    舒挽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条小径隐入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月光被竹叶筛得细碎,洒在地上,斑驳陆离,显得格外幽静。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说道。


    “无妨,就走这条路。”


    宫人不敢违逆,只得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


    小径曲折,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昏暗。


    四周静谧无声,只听得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绕过一片假山,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偏僻的凉亭静静地伫立在月色之下,它背对繁华喧嚣,被藤萝掩映,仅有几点萤火虫飞舞闪烁。


    而亭中,有一人望月而坐。


    他高冠宽袖,轮廓修长。


    是宴时!


    他竟还没有出宫,而是独自一人在此赏月。


    舒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清宴时的侧脸。


    月光如水,他的眉眼在月色下显得愈发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可舒挽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件东西。


    那东西通体温润,约莫鸽卵大小,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莹白光晕。


    它随着宴时的动作,在他指尖灵活地翻滚着。


    舒挽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借着月光,舒挽看清了那人手里的东西——竟然是“玉芥子”!


    宫女察觉舒挽有异样,回头看向舒挽,只见她看着凉亭中的男子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