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过去(上)

作品:《欸?我不是天才哨兵吗?

    冬鹞和星野辰的相识源于帝国十五年前的一次特殊招募。


    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黑塔危机,白塔的领导者们向帝国王室和议政院联名上书,建议在全国范围内招募能力出众的哨兵和向导集中培养,作为中央兵团的储备人才。


    这次招募的选拔条件只有两个,其一是能力者年龄在十五到十六岁间,其二是精神力等级为S级。


    于是乎,十五年前的那个春天,帝国不同城市、小镇、乡村的S等级的哨兵和向导纷纷涌入帝都参加选拔。


    最后,这一批被选拔出来的学员共同组成了预科班,通过两年预科班的训练,学员可以直接参加帝都大学哨兵部和向导部的考核。


    预科班共有五个班,四个班是哨兵,一个班是向导,四个哨兵班又按精神力能力水平分成了一到四班。


    能分到一班的哨兵是能力者中的能力者,天才中的天才,所以一班又叫天才班。


    十四岁的冬鹞就是这个天才班中编号为“1”的哨兵。


    她报名参加招募时曾因为年龄不符合要求被拒之门外,但又因精神力表现尤为出众,最后被破格录取。


    众所周知,精神力这事讲天分,天分出众,后天的训练事半功倍,天资平平,费尽力气也枉然。


    可天分又从何而来?


    血统或者运气。


    一个寒门出生的哨兵竟然有如此强的精神力能力,无异于一个出身贫民窟的乞丐偶然刮出千万彩票。


    冬鹞在招募现场的表现一度成为帝都贵族圈子里的谈资。


    大家说起那只在帝都大学中心广场上飞起的白鸟,它有着雪刃一样的羽尖,当那羽尖划过帝都的天空,落在招募考官眼前,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她只有十四岁,她毫无疑问会成为一位超群的哨兵,她会为帝国带来明日的荣光。


    她叫冬鹞。


    而星野辰则是这段故事的另一种形态。同样被这次招募破格录取的星野辰所倚仗的,不仅是她出众的能力,还有她名字前的姓氏。


    星野氏一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帝国建国之初,星野氏的先辈跟随开国君王开疆辟土,随后百年名将如云。


    到了星野辰这一辈,如此声名显赫的家族养出来的孩子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可即便只是家族里的差强人意,也足以在招募选拔的现场赢得满场喝彩。


    星野辰为这喝彩声飘飘然,在家人面前,她一直都不够好,原来她这么好。


    不过这飘飘然并未持续多久,得意地翘着尾巴的金毛大犬就看到了那只划破长空的白鸟。


    精神体会表现出主人最真实的情绪,那一刻,她的金毛大犬夹着尾巴在发抖。


    怎么会有这种人?


    冷漠、自大、脾气坏,偏偏她们还成了朋友。


    那个下午,她因为训练的挫败躲在更衣室哭的时候,那个黑头发的哨兵坐到她的身边。


    “星野辰,你怀疑这个世界吗?”她问她。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而那个哨兵自问自答:“我和你一样,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多年后,她问这个坏脾气的家伙为什么如此笃定她的答案,她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我相信我的直觉。”


    是了,她拥有最强大的直觉。


    一个疑问这些年来一直困扰着星野辰,冬鹞的直觉这么厉害,可为什么没有预见到自己的死亡?


    这是贯穿她身体十年不曾愈合的伤口。


    她带着她的疑问和伤口坐到这个黑头发的哨兵身边,孤注一掷地问出那个问题,只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那个哨兵的脚步停住了,背影挺拔。


    她没有她那么厉害的直觉,她只是在赌。她赌她会回头。


    慢慢地,她看到她移动脚步,她转过头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叫林曜的哨兵说。


    星野辰坐在枯草地上,抬头看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回答我,这么给我面子?”


    她扭头就走。


    星野辰在后面不疾不徐说:“林曜,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内容关于我那位死去十年的朋友,如果你想听,三天之内来我住的地方找我。”


    她简直想捂着耳朵逃离这块该死的草坪,但哨兵听力惊人的好,星野辰的话阴魂不散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说:“我曾经有一位很好的朋友,我和她约定要一起看到没有黑塔的美好世界,但是她死了。”


    曾经的她们以为帝国毁在黑塔手里,只要黑塔再也不存在,世界就会变得更好。


    可是这十年里,黑塔不复存在,美丽的新世界却并没有到来,而她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


    星野辰的眼眸里染上了深秋的凉意,她目送那位哨兵的身影消失,说:“你会对这段故事感兴趣的,我等你。”


    结束了一天的参观,大名鼎鼎的帝国上将离开了,留下一群人好像做梦一样。


    下了晚训去澡堂冲澡,潘圆玉还在感叹:“那真的是星野辰上将吗?不会是我在做梦吧?”


    澡堂的水声哗啦啦,林曜沉浸式搓背,一句话没有,南弋也是感叹:“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


    潘圆玉说:“要是我当年能和她一队就好了,就能近距离目睹她的英姿,她简直是我的偶像!”


    林曜想说星野辰二十岁的时候可比现在看起来蠢多了,怕说了被这两个迷妹暴揍,遂闭嘴,继续搓澡。


    南弋听了潘圆玉异想天开的想法,嘲笑她:“她当年可是在中央兵团的,你这水平能混进去吗?”


    潘圆玉心大如盆:“我怎么不行了,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万一我努力几年真进去中央兵团了呢?你不要太小看我!”


    南弋跟她打嘴仗:“你上个月还说上完这两年学就不上了,要找个家门口的哨站站岗,怎么又想进中央兵团了?”


    潘圆玉听了没反驳,话都是她说的,她搓着自己日渐壮硕的胳膊:“说这么说,又不耽误我有更远大的理想。”说完转头问林曜,“你说对吧,林曜?”


    林曜正在想事,敷衍应了声,潘圆玉不满意,余光一瞥,瞥见林曜左胸口的纹身,惊奇道:“林曜你的纹身怎么颜色变深了?”


    林曜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有一个形似太阳的图纹,日心是漩涡,周围弥散着波浪状的线条。


    原本淡金色的太阳,现在已经快变成了橘色。她摸了一下,不痛也不痒,变化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可能水太烫了,我洗完了,先走了。”


    说完搭着浴巾就走了。剩下潘圆玉无语,搓背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自从星野辰下午说了那些话,林曜心里不是滋味,连着两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最后那几句话。


    三天时间,呵,什么时候轮到她星野辰跟她提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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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人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这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了。


    她恼火极了,整整低气压了两天,南弋和潘圆玉不知道她又犯了什么毛病,都不敢跟她说话。


    她心里思索这一切的联系,星野辰为什么会这么快认出她?


    她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她又活了,或者说,她像是等这一天很久了,所以才会在有一点蛛丝马迹出现的时候就马上去试探她。


    为什么?她的死到底有什么秘密?十年前她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星野辰知道答案,所以她确信她一定会去找她。


    可恶,又被她赢过一回。


    一见到星野辰,她的好胜心就迎风疯长起来,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说三天时间,她就生生忍到了第三天。第三天下午,她久违地翻了次墙,一路狂奔,索卡城中心医院的大门出现在她眼前。


    在和星野辰见面之前,她还有一件事需要确定。


    西亚如今已经被收押,安妮还在医院疗养,黑塔复活的事,安妮一定知道些什么。


    到了医院,她不知道安妮具体住在哪间病房,原本打算佯装去前台询问,谁知道一来就碰上了老熟人。


    穿着白色圆领上衣的小向导表情惊讶,似乎也惊奇于此时此地遇到她。


    医院大厅中间,隔着忙碌奔走的人群,温莲手里拿着一串长长的缴费单,看见她就停住了,她打招呼:“嗨,温莲。”


    “你……怎么在这里?”温莲像是在动物园看到了外星人。


    “正好,我来找安妮,你知道她在哪吧?”她说,“我有事要问她。”


    她不预备隐瞒什么,但温莲什么也没问,只是说:“安妮刚睡着,我带你过去吧。”


    温莲带她去到五楼,安妮住在五楼走廊末端一间安静的病房。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温莲对她说,说完轻手轻脚拉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她站在病房门口,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重,于是缓缓地深呼吸。


    片刻,病房门又被拉开,温莲露出一张脸,轻声说:“安妮现在醒了,但是需要安静,你……”


    她说:“我知道的,我只是有些事想弄明白。”


    “好。”温莲拉开门让她进去。


    下午金色的阳光晒到地板,病房里充斥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墙壁和陈设都是白色,老人正靠坐在白色的病床上,看样子在等她。


    她揉了揉鼻子,走到床边:“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安妮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让她坐,她摇头:“我有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安妮声音细弱,“是你救了我和孩子们,你是向导所的恩人。”


    她说:“首先,我想知道西亚为什么要复活黑塔。”


    这几天哨所和向导署的人来了好几波,问的也是这些问题,安妮十分疲倦,但在此刻对上女孩眼睛,她还是感到不容忽视。


    安妮这几天来的第无数次重复回答:“西亚她不听劝阻,加入了一个叫重光会的组织。”


    重光会。她得到今天第一个重要线索。


    “那是什么?”她继续问。


    “重光会希望复活帝国的全部黑塔。”


    “为了什么?”


    “为了……”安妮苦笑,“帝国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