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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呡给那含羞草浇完水，径直躺在客厅地毯上看电视剧放着，好不无聊，一时间想到黄咚同的绯闻女友。李呡找了许久，调出部评分高的电影看起来，逐渐入迷。


    天色渐渐暗淡，照在客厅逐渐由白到黄再到橙黄，黯淡的窗外，灯光全开。倘若想和天作对，从没可能成功。


    李呡中肯的点头，不得不说，白瑰很有实力，很出彩，颜值也高。


    手机上两人并排走的背影，黄咚同虚揽住腰身保护娇小的女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模样。标题也是吸睛，‘惊！云枢总裁当众拥抱白影后，高调秀恩爱，眼神占有欲拉满！’


    类似的有很多，李呡没继续往下看，地毯上来回滚，越想越不对，“这么多年都追到，绝对有毛病。”李呡深信，不过好像也能这么说，“黄咚咚也不差，有颜值有身材还有钱，不应该呐。”


    李呡灵光乍现，“绝对是黄咚咚太冷淡，”追女孩不能这样，李呡决定好好帮他，给他制定一类完美的追人计划。正要打开备忘录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李呡一愣，看那人脸色她以为三两周都不会联系，想不到是口是心非，李呡故意停半天，接电话前清清嗓子，傲娇开口，“喂，”


    “您好，这边是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队，请问你是孙勇家属吗？”


    “不……是，他怎么了？”李呡皱起眉，开口询问。


    年轻警察解释说，“我们在他外套里发现你的电话，请问你和孙勇的关系？”


    “朋友，是他朋友，”李呡点点头，又问一遍，“孙勇怎么了？”


    那就好办，年轻警察报出地址，“孙勇在酒吧寻衅滋事，被人打进医院，现在昏迷。麻烦你叫他家人现在过来一趟。”


    “……”李呡恨铁不成钢，怎么半天不到就惹上事，孙勇你好样的，她连忙起身，对电话那头道，“我去成吗？他……他家人不在了。”


    孙勇哪有什么家人，他跟李呡说过，从小到大转辗不同的福利院，十六岁就出去闯荡社会，还经常挺胸抬头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空洞的眼眶又渗人，李呡开始只觉可怜，孙勇刻意说的神乎其神，李呡同他熟了之后开玩笑，笑骂他吹牛。


    “也可以。”


    李呡快速套上鞋，紧忙出去拦一辆车报地址给司机，忙说，“师傅，麻烦快点，我有急事。”


    “好嘞，您坐好。”


    —


    待车停到医院门口，李呡道谢付过车钱，急匆匆下车奔向医院，抓住个护士问，“你好，请问急诊科病房在哪里？”


    戴医用口罩的护士抬手指一个地方，


    “谢谢哈。”


    身穿制服的警察很鲜艳，李呡跑过去一通问，“你好，我是孙勇朋友，”


    “他在哪？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现在怎么样了？”


    女警官被晃的头晕，双手稳住李呡晃荡她肩的手，安抚道，“他没事，你别着急。”


    “你怎么在这儿？”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李呡转头望去，四周都没人，直到低下头。


    和包扎的像木乃伊的人对视，李呡怒，爆粗口，“艹，哪个混蛋打的？”一整个炸毛表情。


    “……”女生看着挺文静的，怎么说起话来那么糙？


    “……这里，”孙勇打响指提示，李呡在侧过去，发现孙勇倚在病房门，半个头包成圈，脸大部分是伤口，配上一脸嫌弃的神情，李呡上前围他转圈，所幸没别的伤，她问，“打你的人呢？”


    敢欺负孙憨憨，邻居李呡第一个不同意。


    孙勇低垂眼看她，眼前的女生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多少心眼子，自来熟。第一次见面跟他认识很久的样子，孙勇确定从前从来没有遇见他。加中午那顿饭，今晚不过是第三面。李呡一副替他抱不平样，让孙勇满是不解，半天也没找出缘由。


    “说话啊。”李呡拍他手，催促道。


    孙勇‘嘶’一声，随即抬手示意旁边。


    是刚那木乃伊。


    周遭一片安静，良久，只见女生赞许点头，评价道，“不错，下次可以更重些。”


    “。”


    “……”木乃伊不干了，伤成这样还有什么施展空间？他咿咿呀呀表示抗议。


    李呡恶狠狠挥拳头朝他，“你欺负人还好意思叫？再叫打死你！”


    “你不要激动，”女警官上前，严肃对李呡说，“是你朋友先动手打人的。”


    李呡指木乃伊，对警察说，“那绝对是这人干缺德事，”复又指孙勇，“他很有分寸，不会乱打人。”打的都是该打的。李呡心里默默补充。


    木乃伊被气的直翻白眼，这人怎么这样双标？


    见人不服气，李呡一个箭步上前，抄起衣服就是干，女警官赶忙拉住人，“不可以这样，你先冷静。”


    —


    警车顶的灯光闪烁，停在正对面的醒目亮光的‘警察局’划定的停车场处。


    警局内，中年男警官一边写笔录，一边告诫提醒，“下次不可以这么鲁莽，打架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对面两人垂头，虚心听教样，警察说一句，两人点头，警察停下，两人也停，看上去一派和谐。


    男警官也在一旁语重心长道，“这次是他们有错在先，同意私了。”


    “但是打架是万万不行的，记住这次教训，坚决不能再犯。”


    “你放心警察叔叔，”李呡拍拍胸脯跟他保证，“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这小子。”


    女警官戴着签字进来，递到他们面前道，“交完罚金就可以走了，”


    “好的，警察姐姐。”李呡朝她笑，手没动。孙勇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孙勇甩头示意，李呡眼神透露疑惑。


    孙勇先开口，“交钱走人。”


    “？”李呡眨巴眼睛，了然，“哦。”伸进运动裤掏半天，拿出来三两张出租司机找的零钱，还带俩钢镚。


    一数，带上硬币，35.20元。再看看罚单，都不够交零头。


    “知不知道现在可以网上支付？”孙勇道。


    李呡被嘲讽可不会忍，直言道，“你自己怎么不交，打架你还有理了？”


    “……”他手机被砸了，孙勇闭嘴，不该惹她的。


    李呡拿出手机扫女警官拿出的二维码，点击支付，弹出提示，“请进行实名认证。”


    孙勇仗着个高，看得一清二楚，他问，“你平时不用手机支付？”这年头用纸钱的不多。


    “装什么，以后还没人给你烧呢，”李呡赏他白眼，她也没说错，都没人去看他。


    黄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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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她时至少还会烧些，孙勇从来没有。


    墓地烧的纸钱其实没什么用，死后没有所谓的冥币。他们感受不到饥饿，温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活着的人祭祀。


    不过食物和玩具放置碑前他们可以拿来吃。冥币的作用是为显现在世的人对死人的重视程度。


    很不幸，那三年时间里，李呡从没看见过孙勇墓前有人烧纸，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


    “……”她怎么诅咒人？


    想起什么，李呡问，“你那俩兄弟呢？”怎么不来赎你？


    孙勇签字手顿，很快回神，签完字把单子放到桌上，回答，“他们有别的事，先走了。”


    李呡满脸不赞同，这交的什么狐朋狗友，一看就不正经，她学着男警官语气，“孙勇，要学好，别整天干些傻事。”


    “……你多大？”孙勇不客气冷笑，小丫头片子还管上他？


    “不巧，正好比你大一岁。”李呡把死后三年算上去，也不算撒谎。


    “扯淡，”孙勇盯那张脸，嗤笑。


    李呡正想跟他掰扯，


    —叮铃铃。


    李呡抬手望去，没多想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不在家。”漠然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李呡点头道，“是，”随后眼睛亮起，“你回去了？”


    “嗯。”黄咚同回到公馆，入眼的是电视机循环播放广告，茶几上已冷却的外卖，以及沙发上的外套。


    他叫几声李呡，没人应答，看日期，不是今天。


    他拿起手机点击置顶上的人，拨了过去。


    李呡报出市警察局地址，还贴心去门外看地标号，对他说，“你找个人来接我可以吗？”


    顺便提醒道，“记得让他带上钱。”


    “等着。”拿上车钥匙，黄咚同直接去地下车库。


    —


    保时捷停在警车旁，黄咚同下车时，抬眼看到的是，李呡叼着个冰棍在门口蹲着，边抖边吃。她旁边，健壮留着胡茬的男人吃同品牌冰棍，有来有往聊天。


    李呡起身朝他挥手，跑过去，“怎么是你来？”


    “找你。”黄咚同回车上拿外套套在她身上，“天冷，衣服穿好。”


    “哦。”有求于人，李呡乖乖穿好，对他说，“那是我姐妹，要交罚金，”说完还嘟囔囔吐槽，“你给我那张卡要实名，我用不了。”她自己卡又没带身上。平时都是黄咚同给钱。


    活着到现在，李呡大部分时间是在收钱，花的机会少之又少。


    “……”黄咚同和那满是大块肌肉的健壮男人对视，“姐妹？”


    “对啊”李呡不在意细节，赶紧拉上人进警局，“快快快，交钱。”她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黄咚同走完手续交钱签字后出门。


    “我先走，”孙勇对李呡说，“钱明天还你。”


    转而看黄咚同，两人打照面对视，孙勇朝他颔首。


    全身高定，有钱，腰板挺直，是块好料。孙勇心里赞赏道。


    “去哪儿，我们送你。”李呡不放心孙勇一个人走。后者摆手，“不用，就这样。”


    说完掉头就走，没有停留。


    见人走远，黄咚同对眼巴巴看背影似乎不舍的李呡冷漠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