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砚和沈墨都在暗中观察林清远。他们发现林清远确实有些奇怪，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们附近，而且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这天放学后，沈墨收拾书包准备去图书馆，陆砚拉住了他。


    "我跟你一起去。"陆砚说道。


    "不用了吧，你不是要去体育器材室吗？"沈墨知道陆砚今天要去帮体育老师整理器材。


    "我可以明天去。"陆砚坚持道。


    沈墨看出他的担心："你是怕林清远对我不利？"


    "不是怕，是防患于未然。"陆砚认真地说，"陆长风说了，那个人可能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是锦衣卫统领的后人，那他很可能会来抢砚台。"


    "可是砚台在你那里啊。"


    "他可能会用你来威胁我。"陆砚握住沈墨的手，"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沈墨心里一暖："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两人并肩走向图书馆。路上遇到了几个同学，看到他们形影不离的样子，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他们两个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是啊，整天腻在一起。"


    "不会是……"


    后面的话沈墨没有听清，但他知道同学们在议论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和陆砚保持距离，却被陆砚握得更紧了。


    "别管他们。"陆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到了图书馆，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沈墨拿出课本复习，陆砚则拿出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你在写什么？"沈墨好奇地问。


    "陆长风让我帮他记录一些东西。"陆砚小声回答，"他说有些关于三百年前的事，可能对我们有用。"


    沈墨点点头，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沈墨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林清远正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看着他们。


    察觉到沈墨的目光，林清远走了过来："真巧啊，你们也在图书馆。"


    "是啊。"陆砚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合上，"你也来复习？"


    "嗯，下周要月考了。"林清远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对了，陆砚，听说你是从S市转来的？"


    "是的。"


    "那边的教学质量应该很好吧。"林清远的语气很平常，但眼神却一直在打量陆砚，"你为什么要转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


    陆砚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搬回来住。"


    "哦。"林清远点点头，"你家是本地人？"


    "算是吧，我爷爷一直在这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沈墨在旁边听着，总觉得林清远在试探什么。


    突然，林清远话锋一转："陆砚，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看书，练字。"陆砚回答。


    "练字？"林清远眼睛一亮，"用毛笔练吗？"


    "偶尔。"


    "那你一定有很好的砚台吧。"林清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对文房四宝很感兴趣，特别是砚台。你用的是什么砚台？"


    沈墨和陆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就是普通的砚台，没什么特别的。"陆砚平静地回答。


    "是吗？"林清远的眼神有些怀疑，"我最近在研究古代的名砚，特别是明代的。你知道吗，明代有一款很有名的砚台叫帆砚，据说是用特殊的石头制成的，上面刻着一叶白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砚的表情。


    陆砚面不改色："没听说过。"


    "是吗？"林清远笑了笑，"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了，你们听说过吗，我们学校后山的旧书库闹鬼的事？"


    沈墨心里一惊。他们昨晚才去过旧书库，林清远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没听说过。"陆砚依然很平静，"学校里哪来的鬼。"


    "也是。"林清远站起身，"我去那边找本书。"


    看着林清远离开的背影，沈墨压低声音："他一定知道什么。"


    "嗯。"陆砚点点头，"而且他很可能已经知道帆砚的事了。"


    "那我们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陆砚想了想，"晚上我们去找陆长风，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沈墨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林清远时不时地看他们一眼，那种眼神让沈墨很不舒服。


    终于熬到了闭馆时间，两人快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林清远突然叫住他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什么问题？"陆砚警惕地问。


    林清远笑了笑："你们两个，是在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沈墨和陆砚都愣住了。


    "这……这关你什么事？"沈墨结结巴巴地说。


    "我就是好奇。"林清远的笑容有些诡异，"毕竟，你们两个整天形影不离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们只是朋友。"陆砚冷冷地说。


    "朋友？"林清远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希望如此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陆砚和沈墨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沈墨有些慌乱。


    "可能是想挑拨我们。"陆砚握住他的手，"别理他。"


    两人走出图书馆，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墨。"陆砚突然停下脚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事被发现了，你会后悔吗？"


    沈墨看着他，认真地说："不会。"


    "真的？"


    "真的。"沈墨笑了，"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陆砚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突然抱住了沈墨："谢谢你，沈墨。"


    沈墨愣了一下，然后也回抱住他："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赶紧分开，看到林清远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拍照。


    "不好意思，刚才光线太美了，忍不住拍了一张。"林清远晃了晃手机，"你们不会介意吧？"


    陆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把照片删掉。"


    "为什么？"林清远无辜地说，"我就是随手一拍，又不会做什么。"


    "删掉。"陆砚的声音很冷。


    林清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他当着他们的面删除了照片，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回头说道："对了，陆砚，你最好看好你的砚台。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


    陆砚握紧了拳头，沈墨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别生气。"沈墨安慰道，"他就是想激怒你。"


    "我知道。"陆砚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陆长风知道。"沈墨提醒道。


    陆砚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两人快步向后山走去。夕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