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水晶灯晃得人眼花。


    “季总最近气色不错。”王总举着酒杯凑近，目光却往不远处的阮清池身上飘。


    季临川没接话，晃着香槟杯。


    “要我说，这种女人，”王总压低声音，“当初怎么进的季家门，大家心知肚明，季总仁义，养着她就算了，可今天这种场合……”


    他话没说完，那边忽然“哐当”一声巨响。


    众人回头——阮清池站在翻倒的酒塔边，裙摆湿了一角，她面前站着李家的公子，那人脸色涨红，指着她鼻子骂：“你故意的是不是？！”


    阮清池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的酒渍：“路这么宽，你非要往我手上撞。”


    “你！”


    “怎么回事？”宴会主人匆匆赶来。


    李家公子恶人先告状：“她泼我！季总，您看看您夫人……”


    季临川这才放下酒杯走过来，所有人都在等他表态——训斥，或者至少摆个姿态。


    他却先看向阮清池：“手疼不疼？”


    众人：“……”


    阮清池挑眉：“有点。”


    季临川点头，这才转向李家公子：“李少，我夫人手滑，你的西装——”他看了眼助理，“十倍赔偿。”


    “季总！这分明是她……”


    “或者，”季临川打断他，声音冷下来，“你希望我查查，你刚才伸手想碰她哪里？”


    李家公子瞬间白了脸。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阮清池觉得无聊，拎着高跟鞋往后花园走，季临川继续和人谈事，仿佛刚才只是个小插曲。


    后花园僻静处，阮清池刚在长椅坐下，就听见脚步声。


    是刚才那位王总，带着两个跟班。


    “季太太好手段啊。”王总笑得油腻，“李家小子是不懂事，但您这脾气……也就是季总大度。”


    阮清池头都没抬：“有事？”


    “没什么，就是提醒您一句，”王总凑近些，“季总现在纵着您，是因为新鲜，等新鲜劲过了……您这样的，可不好找下家。”


    他等着看她变脸。


    阮清池却笑了：“说完了？”


    王总一愣。


    “说完就滚。”她不耐烦道，“趁我还没改主意。”


    “你！”王总恼羞成怒，“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谁不知道你当初怎么爬上季临川的床！一个玩意儿……”


    话音未落，他忽然膝盖一软，“噗通”跪在了石子路上。


    两个跟班吓傻了，要去扶，却发现自己也动不了。


    阮清池依旧坐着，指尖有淡淡的紫芒消散，她垂眸看地上的人：“继续说啊，怎么爬的床，细节我还真想听。”


    王总满头冷汗，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清池。”


    季临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不知何时到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手里拎着一双棉拖鞋。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径直走到阮清池面前，单膝蹲下。


    “抬脚。”


    阮清池配合地抬起脚，季临川给她脱下高跟鞋，然后套上柔软的拖鞋：“你脚扭伤才刚好，还是要少穿高跟鞋。”


    王总瘫在地上，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穿好鞋，季临川才站起身，瞥了眼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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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总这是喝多了？”


    王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既然喝多了，”季临川对赶来的侍者说，“送王总去醒醒酒，以后季家的场子，他就不用来了。”


    侍者连忙应下，把人拖走。


    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季临川这才看向阮清池：“玩够了？”


    阮清池歪头：“才刚开始。”


    季临川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礼节性的笑，而是真正愉悦的那种。


    “行。”他伸手把她拉起来，“下一场想拆哪儿？宴会厅？还是……”他顿了顿，“王家最近在争城西那块地。”


    阮清池眼睛亮了亮：“那块地不错。”


    “明天让助理把资料送给你。”季临川语气随意，“玩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脏了手。”


    “知道。”


    他们并肩往外走，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自然。


    露台阴影里，刚才目睹全程的某家少爷颤抖着摸出手机，在狐朋狗友群里发消息：


    【我好像知道季临川为什么娶阮清池了】


    【他不是被迫的】


    【他超爱】


    消息发出去，群里炸了：


    “什么意思？”


    “爱什么？”


    “说清楚！”


    少爷看着那两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打字：


    【意思就是，我们以为季临川在忍受一个麻烦】


    【其实他超爱季夫人】


    发完，他关上手机，只觉着庆幸，没有被狐朋狗友挑唆着，往季夫人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