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一杯浊酒饮江湖

    第二章顽童与捕头


    镇外小河边的空地上,是同五和二胖最常玩耍的“演武场”。


    日头升高,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同五和二胖一人拿着一根削好的竹竿,正像模像样地比划着。同五使的是花捕头教的“花郎棍法”里的基础招式,虽只是架子,但步法沉稳,一板一眼。二胖则全无章法,凭着蛮力呼呼乱抡,嘴里还自带音效:“看俺老张的泼风乱披风棍法!嘿哈!”


    同五笑着格挡,竹竿相交,发出“啪啪”的脆响。他并未用力,更多是在陪二胖嬉闹。然而,若是细心之人观察,便能发现同五的呼吸远比二胖绵长均匀,脚下移动时,重心稳得不像个少年,仿佛一根柔韧的竹子扎在地上。


    “王同五!又在耍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呢?”


    一个带着讥诮的声音打破了轻松的气氛。只见周占魁扛着一根油光水滑的白蜡杆,领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二魁比同五和二胖大两三岁,身材壮实,因着他哥哥是衙门副捕头周朝宗,又早早拜了花盛为师,平日里在镇上孩子中间很是跋扈。


    二胖一见是他,胖脸一垮,没好气地说:“二魁,我们玩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二魁不屑地瞥了二胖一眼,目光落在同五手中的竹竿上,嗤笑道:“王同五,花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拿个破竹杆,在这里丢人现眼?”


    同五握了握手中的竹竿,眉头微皱,但不想生事,便道:“二魁师兄,我们只是玩玩。”


    “玩玩?”二魁上前一步,用白蜡杆指着同五,“平日里花师父总是夸你,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真功夫!看棍!”


    话音未落,二魁手腕一抖,那白蜡杆带着风声,一招“毒蛇出洞”便朝同五当胸点来!这一下速度不慢,更是用了实劲,若被点中,绝非嬉闹那么简单。


    同五下意识侧身避过,手中竹竿顺势一搭一引,用的虽是花郎棍法里的“顺水推舟”,但劲力含而不发,竟将二魁这迅猛的一击引偏了方向。二魁一击落空,重心微失,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怒喝一声,白蜡杆抡圆了,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恶狠狠地朝着同五手中的竹竿砸下!


    “小五小心!”二胖惊呼。


    同五本可轻易避开,但少年心性,也被激起了几分火气,竟想试试这白蜡杆的力道。他暗吸一口气,丹田微沉,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内息自然而然地灌注手臂,竹竿向上迎去!


    “咔嚓!”


    一声脆响,同五手中的普通竹竿应声而断,上半截飞了出去。


    二魁得意大笑:“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不堪一击!”


    同五握着半截竹竿,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但他心下却是一凛。刚才那一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动,化解了大部分冲击力,否则绝不仅仅是手掌发麻这么简单。这感觉……和他夜里按照刘先生教导的方法调息时的感觉很像。


    “二魁!你仗着手里的家伙好算什么本事!”二胖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冲上来。


    “住手!”


    一声低沉的呵斥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捕头花盛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面色严肃。他一身公门常服,腰杆笔直,目光如电扫过场中。


    二魁一见师父,气焰霎时瘪了,缩着脖子嗫嚅道:“师……师父。”


    花盛没理会他,先看向同五,目光在他断掉的竹竿和神色如常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同五躬身行礼:“花师父。没什么,和二魁师兄切磋了一下。”


    花盛又看向二魁,语气严厉:“切磋?我方才看得清楚,你招式用老,力道已失切磋之本分!持强械击断他人竹竿,更显你浅□□武之人,首重武德,恃强凌弱,乃大忌!”


    二魁被训得不敢抬头,连声称是。


    花盛冷哼一声:“今日功课,加练两个时辰马步!现在就去!”


    二魁不敢违拗,狠狠瞪了同五一眼,悻悻然地扛着白蜡杆跑了。


    打发走二魁,花盛这才转向同五,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当初收同五为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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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这孩子根骨不错,是个练武的苗子,平日里也甚是喜爱同五,即勤奋又懂事,还不张扬,因此点拨的多些,这也是二魁嫉妒同五地方。


    他刚才看得分明,同五在格挡那一棍时,身形稳得出奇,尤其是最后那一下,断的只是竹竿,同五本人却似浑然无事。这绝不是一个仅学过几天外家拳脚的少年该有的表现。那瞬间的沉稳,那化解冲击的方式……倒像是蕴含了某种极为高明的内家卸力法门。


    花盛自己习练的是家传的外家硬功,虽也听说过内家功夫的玄妙,但从未得见。这王同五,一个包子铺家的孩子,是从何处学来这等本领?难道这栖霞镇,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高人?


    “同五,”花盛的语气缓和了些,但探究的意味未减,“你方才那一下,身形很稳。除了我教的花郎棍,平日……可还跟着哪位先生习练些养气的法门?”


    同五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刘愈先生再三叮嘱不可对外人提及夜间授课之事。他脸上维持着镇定,恭敬地回答:“回师父,没有。就是平日干些砍柴挑水的粗活,力气大些。刚才也是侥幸没摔着。”


    花盛盯着同五的眼睛,见那双眼眸清澈,看不出丝毫撒谎的迹象。他沉吟片刻,心想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一个少年,干活力气大些,下盘稳些,也说得通。毕竟,那般高深的内家功夫,岂是寻常人能接触到的?


    “嗯。”花盛不再追问,只是淡淡道,“习武强身是好事,但切记戒骄戒躁,莫要争强斗狠。回去吧。”


    “是,花师父。”同五和二胖齐声应道,转身离开了河边。


    二胖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二魁那孙子,改天非要给他好看!”


    花盛站在原地,望着同五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虽然暂时压下了疑虑,但同五身上那份与他年龄、出身不符的沉稳气度,以及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内劲”痕迹,却像一根细刺,留在了这位心思缜密的捕头心里。这栖霞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似乎藏着一些他尚未看清的涟漪。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