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美人张惜惜
作品:《[水浒]恶女潘金莲》 声音真好听!
顾怀秋听她这样说,又看到癞头张对她的态度,眸光微闪,立刻迎上前去,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蜜桂凉豆花还有的,娘子里面请。”
那女子目光在顾怀秋脸上扫过,又看了癞头张一眼。癞头张会意,忙让开了道儿。这位美人对顾怀秋微微颔首:“早就听说这里的凉豆花别致,特来尝尝。”
“欢迎,快请!”
顾怀秋脑中飞快闪过原著中的信息——西门庆在勾搭潘金莲的时候,对王婆说家里的李娇娇不贤惠,说养在东街的外室张惜惜是“歧路人”,他不喜欢。
这位美女只怕不是张惜惜,就是李娇娇。
当然,也有可能是西门庆的另一个相好。
顾怀秋亲自引着这主仆二人店里走,经过癞头张身边时,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癞头张脸上青红交加,讪讪地退到一旁,那几个泼皮更是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这位美人似乎全然没将方才的冲突放在心上,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癞头张这等人物。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被这小小豆腐坊的整洁有序和隐隐飘散的豆香吸引,尤其是看到门口桌上那几碗点缀着金黄桂花、莹白芋圆的样品豆花时,眼中掠过一丝兴趣。
顾怀秋将人带到角落里,让她在一张干净的桌子前坐下,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敬重又不卑不亢地道:“请娘子稍候。”
美人点点头。
顾怀秋便亲自去给他盛豆花。她先仔细洗了洗手,才仔细盛了一碗豆花,放在托盘里端给她。
美人看着面前的豆花,白嫩的豆花盛在青瓷碗中,淋着澄澈粘稠的桂花蜜,上面还有几颗软糯晶莹的芋圆,点缀着两片薄荷叶子,看着就清凉诱人。
她笑了笑,抬头看向顾怀秋:“掌柜的年纪轻轻,将这店面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心思又巧,能琢磨出这些新鲜吃食,实在难得。”
“娘子过奖了,”顾怀秋亲自为她斟上晾凉的薄荷甘草茶,“不过是生活所迫,逼出来的笨法子。这大热天,豆腐存不住,若不想法子变通,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了。”她语气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却又透着股韧劲儿。
美人用小勺轻轻尝了一口豆花,冰凉滑嫩,桂花的馥郁甜香与豆子的清醇融合得恰到好处,在这暑气蒸腾的午后格外舒爽。她又试了颗芋圆,软糯弹牙,带着薯类的自然甘甜。
“果然清爽别致。”美人赞了一句,放下勺子,用手帕轻按嘴角,视线又落到顾怀秋身上。
“娘子喜欢就好。”顾怀秋憨厚地笑道,“那娘子慢用,我先去忙了。”
美人点点头。顾怀秋又对她笑了一下,转身去忙了。
恰好这时,一个穿着干净短褐、眉眼机灵的半大少年提着个带盖的竹篮从后院进来,篮子里整齐码着几个封好的陶碗。少年对顾怀秋道:“掌柜的,城西王主簿家和李员外家的豆花装好了,我这就送去。”
顾怀秋点头:“路上小心,别洒了。送完了直接回来,别贪玩。”
“晓得了!”少年应了一声,麻利地出门了。
“还能送去家里?”美人惊讶地问道。
顾怀秋一边收拾空碗,一边笑道:“也是没法子。有些老主顾家眷不便出门,或是天热懒怠走动,又想吃这口凉的。我们便想了个笨办法,用厚陶碗装了,裹上浸过井水的棉布,放在垫了棉絮的竹篮里,尽快送去,虽比不上刚出锅……刚出井时那么冰,倒也还能保持几分凉意。一来方便了客人,二来也多些进项。”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感慨。
美人看得有趣:“这法子倒好,足不出户便能吃到想吃的。顾掌柜连这都能想到,真是心思细腻。”
顾怀秋抬眼看向她,颇为无奈地道,“我们比不得娘子。小户人家,可不就得想方设法,多挣一个是一个。”
“比不得我?”美人嘴角挂上一丝苦笑。
“看娘子这通身的气派,定然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家眷。”顾怀秋笑道。
呵!美人轻笑一声,低头搅、弄碗里的豆花,半晌不语。
“高门大户的家眷?”她一个外室,看似风光,实则身份尴尬,依附于人,其中的冷暖艰辛,外人又如何得知?连眼前这豆腐坊的掌柜都不如。她虽是小本经营,却是凭自己的手艺和脑子堂堂正正立着门户,不像她……
身似浮萍。
”这世道,女子抛头露面谋生本就不易。”半晌,美人开口道,“奴家姓张,名惜惜,住在东街。”她朝门外看了一眼,癞头张等人早已不知去向。“方才进来时,见那张癞头似乎在与掌柜说话?他可是常来撒泼?”
终于问到正题了。
顾怀秋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一丝无奈与隐忍的恼意:“那张大哥……是这条街面上的熟人。开店做买卖,迎来送往,三教九流难免都要打交道。他有时带朋友来照顾生意,我们自是欢迎。只是……”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罢了,都是些小事,说出来反倒让娘子笑话。”
她越是这般隐忍不提,张惜惜便越觉得心疼。
若是平常,张惜惜未必会管这等闲事。但今日,或许是这清凉的豆花合了胃口,或许是顾怀秋不卑不亢、自强自立的态度让她有了几分好感,又或许,是癞头张竟敢在外头扯着“西门大官人”的虎皮为非作歹。让她心下不悦——官人的名头,也是这等腌臜货色能随意攀扯的?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声音温婉依旧,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顾掌柜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但若是有人不识好歹,存心搅扰,也不必太过忍让。这阳谷县虽不大,却也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
“只是……只是……听说那张大哥是西门大官人的……”顾怀秋又不说了。
“西门大官人也得讲道理。不瞒掌柜的,奴家和西门大官人的交情……倒比那癞头张的要深几分。”张惜惜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怀秋。
“啊?”顾怀秋张大嘴巴,“莫非……莫非娘子是西门大官人的家眷?”
张惜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剩余的豆花和蜜汁,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带着一丝自嘲,也带着几分隐秘的的意味。
“家眷?”她轻轻重复这个词,抬眼看顾怀秋,“顾掌柜这么说,也不算错。”
这话说得含糊,却又意味深长。“不算错”,既承认了与西门庆的关系匪浅,又巧妙地绕开了“妻”与“妾”的明确名分,只落在“家眷”这个笼统又暧昧的范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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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秋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随即又转为敬畏和小心:“原来是……是西门娘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怠慢,还请娘子恕罪!”她说着,就行了一个礼。
“顾掌柜别多礼。”张惜惜虚抬了一下手,语气温和了些,“我不过偶尔出来走动,散散心罢了。你也无需这般拘谨,还是像方才那样说话便好。”
“是。”顾怀秋站直了身体,但神情间的恭敬却未减,只是少了几分惶恐,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多谢娘子宽宏。方才……方才那张癞头,确是提及了西门大官人的名号,小人心中惶恐,不知该如何应对,生怕得罪了贵人。如今有娘子这句话,小人心里就踏实了。”
她巧妙地将癞头张的威胁转化为对“西门大官人”的敬畏,给足了张惜惜面子,同时暗示自己处境两难。
张惜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微微颔首:“官人事务繁忙,底下人难免有借着名头狐假虎威的。掌柜不必理会那些混账话。安心做你的生意便是。”
她顿了顿,声音更温和了些,“我看你这店面虽小,却干净利落,吃食也清爽用心。官人府上偶尔也想换些清淡口味,以后少不得要常来叨扰。若再有那等不长眼的来搅扰,你只管让店里伙计去东街巷口第三家说一声,自然有人理会。”
这番话,相当于给了顾怀秋一个明确的“护身符”。东街巷口第三家,正是张惜惜的外宅所在。让她派人去那里知会,无疑是将这豆腐坊纳入了她张惜惜的“关照”范围。癞头张之流若再来,就得掂量掂量,是否敢驳了这位明显得宠的“外室”的面子。
顾怀秋心头大石落地,脸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深深福了一礼:“娘子大恩,顾怀秋没齿难忘!日后娘子但有差遣,怀秋定当尽力!”
“顾掌柜言重了。”张惜惜摆摆手,似乎不欲在此事上多谈,转而问道,“这凉豆花确实爽口,不知可能每日送一碗到我那里?不拘什么时辰,你店里方便时送来即可。银子按月结算,你看可好?”
“这有何不可?娘子肯赏光,是小店的福气!”顾怀秋连忙应下,“不知娘子偏好哪种口味?除了这蜜桂的,还有红糖的、芝麻糊的,芋圆也可多放或少放。”
“就这蜜桂的便很好。”张惜惜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偶尔换换红糖的也好。你看着安排便是,我相信掌柜的手艺。”
“是,怀秋记下了。定然每日挑选最新鲜的豆花给娘子送去。”这其实是张惜惜送给她的信息渠道和关系纽带。
张惜惜点点头,似乎心情不错。她用完了最后一点豆花,用手帕仔细擦了擦嘴角,又抿了一口薄荷甘草茶,这才优雅起身。
“今日叨扰了。豆花钱……”她示意身旁的丫鬟。
顾怀秋摆手道:“娘子第一回来,这碗豆花算小店请娘子的,怎能收钱!”
张惜惜笑了笑,也没坚持,只道:“那便多谢顾掌柜了。告辞。”她扶了丫鬟的手,款步向店外走去。
顾怀秋一路送到门口,再次道谢。张惜惜临上轿前,回头看了一眼顾怀秋,微微颔首,这才弯腰进了轿子。
青帷小轿稳稳抬起,渐渐远去。
顾怀秋站在店门口,直到轿子拐过街角看不见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