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重回九零小福星

    董如萍出门时,白天强收拾了一些他这几天下午在竹林挖的竹笋、松菇,让董如萍带去孟姐家。


    竹笋是方竹笋,这个月份正鲜嫩着。可能气候还合适,竟然还采着了几簇野松菇,白天强留了一点晚上炒肉给两个孩子吃,别的都给了董如萍。


    看到董如萍背着背篓进门的,在玄关翻杂物柜的孟菲菲愣了一下:“又买菜了吗?”


    “没有买,这都是我男人挖的笋子。”董如萍将背篓拎下来给孟菲菲看,“他还采了些松菇,做肉汤好喝的。”


    松菇不多,只薄薄铺了面上一层,底下笋子倒是多,看起来能吃好几顿。


    孟菲菲笑道:“这还真给我省了买菜钱了。”


    现在菜钱干脆都不需要出了。


    想想以前两个保姆,真是熟人还不如大街上捡的人。


    听到董如萍又说竹林里好像还有竹荪,只是需要早上去捡,到下午就没了,孟菲菲兴致来了:“那不如明天早上我们去看看。”


    她还没有过上山采蘑菇的体验呢,她出生就是在县城,家里有门打家具的手艺,基本不缺吃喝。


    她们正说着,姚希望从外面进来,嫌弃地扫了眼董如萍沾着土的背篓,说:“乱采蘑菇也不怕毒死。”


    孟菲菲瞪她一眼:“那到时候董阿姨做出来了你别吃,什么都别吃,千万别毒死你。”


    “你让我不吃我就不吃?”姚希望就爱和她妈反着来,路过董如萍身边又道,“董阿姨,我明天要和同学去爬山看日出,要很早就起来,你要给我准备些吃的,我们到了山上还要野餐。”


    孟菲菲一愣,连忙追上去:“去哪儿爬山,爬哪个山,几个同学,男的女的?”


    “问这么多你烦不烦?就是爬县西万岁山。有元琳,我同桌,主要是和她去,其他人都是顺便的。”


    被追着问,姚希望到底还是回复了。


    孟菲菲却不太放心:“不安全啊,你不知道之前县里还传,有二流子专门抓年轻女人拖到山里,还说有在山顶分尸埋尸的,吓死人了都。”


    “什么传言你也信。”


    “我是听你舅舅说的,他认识派出所的人,还能有假?”


    姚希望直接跑上了楼,显是懒得搭理她妈。


    孟菲菲忧心忡忡,回来跟董如萍说:“什么同桌,我看她就是早恋了,上次还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街上买吃的,说说笑笑的。”


    “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董如萍安抚她:“我明天给她备好了东西送她过去吧,看能不能帮你瞧瞧都有哪些人。”


    “你跟她上山?”


    “那肯定不行,希望肯定不会愿意我跟着她上山,我去了她们还怎么玩得自在,都知道我是你派去的眼线呢。只是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要出门,我肯定得送送,这个她不好拒绝的。”


    “这个倒是,还是你想的周到。”但孟菲菲还是有些不安心,叮嘱道,“明天你起来记得叫我一声。”


    因为姚希望的行程,董如萍又回去通知了一声白天强,她明天早上可能没法帮着推板车找位置了。


    白天强只能道:“那明天先休息一天吧,刚好我药吃完了,还得去医院复查。”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个儿去就行,我把书佳送到你那儿,只带书玲去医院就行了。”


    书玲虽然没那么机灵,但她大些,走路比书佳稳当,带上车来车往的马路,他也放心些。


    董如萍还要忙着收拾晚上的菜,没有多留,又匆匆回了孟姐家。


    白天强收拾了一下屋里的东西,想到明天不出摊,还要去医院,少不得要拿药,决定先算算这几天到底赚了多少钱。之前只是把每天赚的大概数了数,还没合计过。


    两个小丫头坐在门边抱着小狗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天强道:“书玲把门关上,你们说什么呢?”


    白书佳牵着狗小跑过来:“我们给小黑取名字。”


    白天强不解:“不就叫小黑吗?”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姚家的大衣柜——钥匙和锁都是他新配的。


    先翻开里面的旧衣服,再探进一床叠好的老棉床垫里,掏出一个棉布袋子。


    “小黑只是它的颜色,不是它的名字。我想叫它一斤,姐姐想叫它糯米。”


    白天强好笑:“那就叫它一斤糯米。”


    “一斤糯米太长啦。”


    “不过姐姐想叫糯米,以后就叫糯米吧。”白书佳只是想和姐姐互动,小狗叫什么名字,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行了,过来帮爸爸数钱,看你们跟着做了几天生意了,有没有学会数数。”


    掏出了钱,白天强压低了声,让两个逗狗的闺女都过来。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边,白天强将钱一骨碌倒了出来,有几张还掉到了地上,小黑凑过去闻了闻,大概是上面沾了些食物的味道,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白书玲连忙捡起来,还擦了擦。


    白天强拿出一块钱:“这是几?”


    白书佳不好回答,白书玲老老实实:“一块。”


    “壹圆。”白天强指着那个圆字纠正,“咱们口头上叫一块,这个钱上面写的是壹圆。都是一个意思。”


    白书玲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但是不理解:“那它为什么不写一块呢?”


    白天强:“写一块太简单了,可能容易造□□吧。”


    村里正式记账也都是大写,防止人篡改。


    见老爹又看向自己,白书佳只好也点点头:“壹圆。”


    “那这是几?”


    “两圆。”


    “是贰圆。”


    “这个呢?”


    “五毛。”


    “不是五毛,是伍角。”白天强指着钱上面的字再次纠正。


    教了一会儿女儿们认字,白天强将那些硬币推给两个女儿:“你们数这个,我数票子。”


    白书玲扒拉着硬币嘀嘀咕咕,还像是在认真记字,白书佳倒是数了数。


    硬币都是一角五角,一块的钱,甚至还有一分五分的硬币,这个攒多了是可以拿到银行换成钞票的。一些老人爱用硬币,但要是找钱给她们,她们又不爱要硬币。


    “数清楚了吗?”白天强数了三遍钞票,这才抬头问两个女儿。


    白书佳不想表现得太突出,免得被提前送去学校,便报了一个差不多的数字:“八块五毛,爸爸你呢?”


    白天强:“我这数着是两百零一块五毛。”


    “咱们一共做了几天生意?”


    白书佳掐着手指数了数:“七天,加上第一天卖的那一点点,可以算八天。”


    白天强:“这里都是这些天卖早餐收的钱,我一分也没往里掺。”


    成本也是从身上另拿的钱。


    白天强找来一个记账的本子,上面记的都是买材料的成本。


    “饺子皮一沓五十个,一块钱一沓,每天要用一沓多一点,荷叶一块钱六大片,一片能裁差不多两三个,一天要用差不多三四块钱。”


    “干香菇一块钱一斤,买了十斤,现在也就用了三斤出头。”


    “干笋八毛钱一斤,买了五斤,现在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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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斤。”


    后来用的都是后山里挖的笋。


    后山不止一种竹子,只有方竹笋正是时节,比较嫩,别的笋挖出来稍微老了些,但取了尖上的切好焯水再剁碎,还要再经一道蒸笼,吃起来完全不会硌牙。所以后来白天强就不再买笋了。


    “板车租一个月八块钱。”


    他以前来县城做零工认识一户人家,闲置有板车,找熟人租的,所以比较便宜。


    以后他腿好了,可以买些木材自己打一个板车,又省了租板车的钱,买材料的钱经年累月摊下来,一天一毛都要不了,以后不用了还能卖出去。


    “还有煤,两毛一块,买了五十块。”


    “那个铁锅贵,十五块钱一个,炉子也不便宜,十块一个,六个蒸笼便宜,一起两块钱。”


    “每天买肉也是大头,你妈早上给咱们买好送到摊位边,一天得买两块五的肉,还有鸡蛋,一天五个鸡蛋,也要五毛钱呢。不过肉有五毛进了咱们自己的肚子,鸡蛋白也给你们姐妹俩吃了,也算一半的成本吧。”


    “还有葱姜蒜、酱油、盐、五香粉、辣椒粉、味精,但这些咱们自己也要吃,算不算也没什么。”


    这怎么就没什么了,这也是成本啊。


    白书佳:“要算的,就算一半嘛。”


    她们一家实际上一半都吃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成本,人工成本时间成本,白天强都没算进去。对于农村人来说,人力和时间都不值钱。所以白天强连糯米的成本都没算,因为这是自己家种的。


    白天强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算了半天:“一百零三块七毛五分,就算一百零四块钱吧。”


    白书佳:“好的糯米卖一块二一斤呢,咱们用了几斤了爸爸?”


    糯米种的人少,价格比稻米贵多了。


    白天强:“应该用了一半了。”


    他说着起身。


    虽然早餐生意不需要称,但白天强在那天备货的时候还是买了个称,将剩下的糯米称了下。


    “十三斤二两,用了三十六斤八两,算三十七吧。”


    “那成本是多少?”他扭头问白书佳。


    白书佳没回他,他也不是考三岁的小女儿,只是这么一问,回到桌边自己算了算。


    “四十四块一毛六分。算四十四块钱吧。”


    “一百零四加四十四,是多少?”


    “一百四十八。”


    算完了,白天强喜笑颜开:“我这成本算的还是比较宽的,那香菇、笋干、煤很多东西都没用完,我都给算进去了,你说算那些油盐酱醋我也算了,还没折半。这算下来,净赚五十三块五毛,这才七八天,这一个月下来,不得赚两百多?”


    竟比白书佳猜想的多一些,但白天强每天也特别辛苦,经常半夜一两点就起来做准备了。


    他下午也不会早睡,还要去砍竹子挖笋子,白书佳跟着他上山,这种体力活帮不了忙,只能看他坐在地上,放着瘸了的腿一点点砍,砍完了这根,再挪到下一根继续。挖笋子也是如此。


    忙活完这些,还要做竹篾,一只腿放着,只能另一只腿用力,片好的竹篾再织成竹制工具,每天少的时候一个卖不出去,多的也就卖个几毛一块。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辛苦,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这摆摊是真赚钱呀,要是能再多卖些就好了。”


    想到明天没法做,他说不出的遗憾:“要是我腿好得快点就好了。”


    白书佳都担心明天又挨大夫的骂。


    但尝到了赚钱的滋味,白天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