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扔球跑后第五年[破镜重圆]

    “你还不承认?我都在照片里看见你车标了!”蓝梦在电话那边兴奋尖叫,“还是你们洋务派玩儿得花!你们是在前排做还是后排做?!”


    方楷莹人都蒙了,清晨本来应该心态平和的,而她的脑袋仿佛受到十万伏特的电击,搭配刚起床的静电发型,眼看要化身皮卡丘。


    她趿起拖鞋,冲下楼去,打算凭身上的静电先电死甄世明,然后夺走手机,删除动态。


    下楼一看,这混蛋早没影儿了。


    方楷莹:“......”


    怒拨甄世明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地低音喊橙橙离他远点儿。


    “感冒了?”方楷莹问,积蓄在胸腔的怒气倒不好对着病人发泄。


    甄世明仰起头,觉得天花板在转,整个人软趴趴的,“你还好意思问,把我一人扔车里整整一夜,能不感冒么?”


    方楷莹无语,他自己死皮赖脸不下车,怎么倒怨她,于是颇为不服地问:“你不是要耗着么?怎么五点就走了。”


    “我得回来送孩子上学。”他气得咳了两声,脑子倒还清醒,舔舔干燥的唇,问:“你关注我ig动态了?还是一直在楼上看着我?”


    方楷莹:“……没。”


    甄世明懒懒哼笑一声。


    芯芯悄咪咪凑过来,轻声问爸爸是方阿姨吗?甄世明立刻戴好口罩,把孩子赶走。


    “会传染给孩子吗?”方楷莹问:“如果你不方便,可以把孩子送过来,我再带一天。”


    “用不着,”甄世明又咳两声,鼻音很重地说:“今天孩子送幼儿园。”


    “哦。”


    听到方楷莹的声音有点儿失望,他又改口:“你下午去接,晚上给我送回来,不准带到你的破房子里。”


    “好。”她撇撇嘴答应,怀着人道主义心肠关爱病患,“我会带好孩子的,你放心养病,该打针打针,该输液输液,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别硬抗。”


    甄世明顿了顿,咬着牙问:“你什么意思?”


    方楷莹:“我是说你不年轻了,生病应该吃药——”


    电话挂断了。


    方楷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站在寒风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挠头皱眉费解。


    -


    几千公里外,汪先生坐在桌边,紧捏手机。


    屏幕定格在一张被放大的照片,照片中楼顶的棱角可以证明拍摄地点,心思缜密敏感的人还能发现车窗上的指印。


    “汪总工,你脸色不太好。”甄美丽端着自助早餐坐他对面,看他的早餐一动未动,明知故问:“昨晚也没睡好吗?”


    向来温和的汪先生抬眼,眼镜折射阴沉的目光,甄美丽对视一下就感觉凉飕飕的,裹紧身上的披肩,“我是说,酒店隔音太差了。”


    他摘下眼镜扔在餐桌,揉了揉紧锁的眉心。


    方楷莹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他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止于游乐园的合照,如果她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大概会意识到他一直没回复,如果她是个在意他感受的人,大概不会给他发这张令人心里酸涩的照片。


    三人合照,拍摄的人是谁?


    他想。


    就算他再相信方楷莹不会背叛,但这个傻瓜难道真的看不出有人始终在觊觎她,也在明晃晃地挑衅吗?或许她知道,但她任由一切发生。


    “甄总刚才打电话,考察今天提前结束,我们可以回去了,我定了晚上的机票。”甄美丽看着他疲惫的脸,忽然有一瞬心软。


    她知道汪先生多年没回国,本来也没打算回国,为了头脑一热的爱情回来,可惜遇人不淑。甄美丽开始有点儿心疼这个男人了。


    “如果你想偷闲浏览一下这个城市,我可以陪你,做你的向导。”


    他心不在焉地搅拌米粥,几分钟后忽然问她:“上次的故事讲到哪儿了?”


    “什么故事?”甄美丽困惑。


    “他们相识是因为两个早恋的孩子,之后呢?”汪先生停住手里的勺子,“不如今天你把故事讲完。”


    甄美丽摇摇头,“你这是虐待自己。”


    -


    幼儿园放学早,方楷莹接到孩子之后,领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乖小孩走进研究院。


    作为研究院最年轻的教授,她时常会被认为是学生,领着两个小孩更是引人注目,院里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也大多上了岁数,有的学者家里孩子和方楷莹差不多岁数,突然有两个可爱小孩出现还是件新奇事。


    橙橙和芯芯也觉得这地方新鲜,转头转眼到处观察。橙橙一步三跳,好奇地问:“方阿姨,这是你工作的地方吗?好漂亮的建筑!”


    方楷莹每天从这一栋栋大楼之间经过,总是在赶路,没停下来看过,现在一看,也没觉得新鲜,不懂漂亮在哪里。


    除了自己实验室里那些仪器,她很少对什么真正感兴趣,哪怕实验室发生爆炸,只要不是自己的,她都能做到不听不问。


    她弯下腰,指了指眼前的楼,问:“那里漂亮?”


    橙橙伸出两只手臂比划给方楷莹看,“它很...对称,就像爸爸带我们去过的天安门、泰姬陵、凡尔赛宫,我很喜欢这种建筑,它们对我的眼睛很友好。”


    方楷莹沉吟,橙橙随爸爸,甄世明一向审美很好。


    “那我们橙橙以后想当建筑师嘛?”


    “那可说不准!”橙橙伸出手指摇摇,“我以后没准想当画家办画展,或者服装设计师做漂亮的衣裳,或者...设计杯子!”


    方楷莹宠溺地抚摸橙橙的小脑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相信橙橙想做什么,都能做好!”


    “那是!”橙橙骄傲地挺起胸脯,小拳头弯起拤在腰间。


    方楷莹笑笑,又转头问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小孩:“芯芯,你以后想做什么?”


    芯芯有点儿羞涩地看着脚尖,轻声说:“我想当...科学家。”


    “为什么?”


    “因为...”芯芯看着方楷莹,说:“喜欢科学家。”


    小孩子只是看了她一下,就躲开目光,她有点儿无奈,弯起眼角,揽住芯芯的肩膀,说:“这儿有一院子科学家,我带你去看看?”


    方楷莹本来人情很淡薄,但为了孩子她也算豁出去了,带着两个孩子转遍了研究院里每一栋楼。


    每每有人拦住,她就自报家门,大多数人都知道她的名字,也乐意和她交流交流,即便她非常恐惧social,但想到橙橙和芯芯,也能硬着头皮应付下来。


    这一溜达,就到了夜幕降临时。


    孩子想吃麦当当,方楷莹就带去买,点单时她看了下手机,甄世明没给她发消息,竟然没有催她赶紧把孩子送回去。


    橙橙饿了,点了一大堆。


    芯芯则惦记着爸爸,拽了下方楷莹的衣角,伸出稚嫩的手臂,“方阿姨,我有小手表,可以付钱,能不能也给爸爸买麦当当?”


    孩子语气软软的,方楷莹伸手摸摸头,“不用芯芯付钱,阿姨请客。”


    芯芯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齿,“我们买热咖啡给爸爸喝,爸爸喜欢喝双份浓缩,一喝肯定就好了!”


    “额...”方楷莹有被芯芯“孝”到,看了看菜单,说:“爸爸生病了,需要休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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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买热牛奶吧。”


    橙橙提着三个满当当的棕色纸袋,芯芯小心翼翼捧着热牛奶,心满意足走出麦当劳。


    三个人一起回到山顶别墅,进门之前甄世明的保镖正在门口守着,拦住方楷莹借一步说话。


    “方小姐,外面的区域已经全面消毒,但请不要让孩子进去主卧,这是老板嘱咐的。”他给方楷莹递了个口罩,“今天老板都没出门,我们不太放心,还是麻烦您上去看一下。”


    方楷莹迟疑地接过口罩,“医生没来吗?”


    “来过了,建议打针输液,但不知道为什么,老板拒绝了,所以只留下了药。”


    方楷莹闭了闭眼,他总是要跟她对着干。


    一进门,两个孩子就喊着“爸爸”,在每个房间搜寻爸爸的身影,方楷莹不得不一手拉一个脖领子,再次强调爸爸需要休息,让他们乖点儿。


    所幸孩子们很听话,主动去洗手,安静地吃完麦当当就各自去洗澡。


    方楷莹趁孩子洗澡的空档去主卧查看过,戴着口罩,只在门口看了一眼,甄世明在床上熟睡,床边放着已经拆封的药盒。


    孩子们趴在床上看儿童书,磨着方楷莹给他们讲故事,方楷莹心不在焉给念了两个故事。


    闭眼睡觉前,芯芯把脸贴在方楷莹的手臂,噘着嘴问:“方阿姨,你今天要走吗?”


    “是,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走之前,能再去看看爸爸吗?我们生病的时候爸爸总是陪着我们,但爸爸生病就会把我们送回甄家,不让我们见他。”


    所以两个孩子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就算爸爸生病了,生活也依然有秩序地进行着。


    方楷莹点头答应,芯芯才安心地入睡。孩子入睡后,方楷莹悄悄关上门,走到主卧门前,手放在门把上犹豫。


    她想起昨晚和甄世明在车里的事儿,觉得他们应该避免独处,但孩子已经回家这么久了,甄世明中途没有醒来一次,真死掉就不好了。


    她推开门。


    房间里窗帘紧闭,仅有一盏壁灯散发微光,方楷莹循过去,拿起床头体温计,数字高得惊人。


    甄世明嗜睡,呼吸沉沉,脸颊苍白脆弱,双唇闭得紧,颜色却因高热而深绯,好像所有的血色都染在唇上。


    方楷莹挪开目光,将冰凉的手掌贴在他额头测温,甄世明嫌凉,低哼一声躲脸,听着总有种撒娇的感觉。


    重新量体温,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拉开甄世明的衣领,指尖碰触到的皮肤滚烫,他身上出了汗,湿湿的沾在指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更浓。


    方楷莹把体温计夹好,迅速抽出手,却难挡心猿意马,让她坐立不安。


    体质不好的人一入冬就要感冒,甄世明也没少照顾过她生病,现在只是回报一二,她迫着自己这样想。


    这床仿佛洒满钉子,她站起来又坐下,反反复复,直到被甄世明扯住手臂,将她手掌抚在自己脸颊,过会儿又翻面用手背贴住额头,把她的手当冰袋用。


    她心惊,却不敢动。


    房间里暗又安静,甄世明病梦中的喃喃自语格外真切,“总也捂不热。”


    声音轻而软,如同一片飘忽的叶盖落在这滩死水之上,身体里的血液泛着涟漪缓缓流动起来,她的指尖逐渐发热。


    方楷莹忽然心软,任由他带着她的手抚在唇上,反复触碰唇面的旧伤痕,带着温度的呼吸拂过手心,让她不能无关痛痒。


    多年之后的今天,同样的感觉经由掌心进入心脏,方楷莹很轻易就回想起悸动最开始发生的时刻。


    只是那时她很年轻,她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