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折腾得很晚，等到江清许睡醒时，车子又上了路。只是这一次前往的不是A市基地，而是S市基地。


    昨天晚上江清许没有休息好，为免车子颠簸打扰到她的休息，白芙瑶将江清许抱在了怀里。而陈瑾则坐在一旁翘着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们的司机今天换成了厨子。


    比起霍池和凌源两个司机，显然厨子这个司机要好得多，至少话不多，事情干得利落。


    白芙瑶见江清许醒了，立刻给她拿了洗漱用品。


    “这是为你存的热水，现在还是温热的，你先洗漱一下吧。”


    陈瑾听到这，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呦，大小姐终于醒了。小白，你别管她了，你看你这鞍前马后的，这大小姐连个笑脸都不给。”


    陈瑾笑嘻嘻的，江清许没说话，低着头开始洗漱，直到处理好身上的一切，才淡淡地道：“闭上你的嘴。”


    “OK，OK，遵命大小姐，你的仆人陈瑾也十分不乐意为你服务。”


    懒得理她，江清许随便拆开了一个面包开始吃早餐，咬了第一口，脸就皱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白芙瑶拿过面包一看：“怎么是芥末味的？这哪来的？”她震惊地看向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到陈瑾身上。


    陈瑾轻咳一声，眼神闪躲。白芙瑶没有办法，默默地将面包收了起来，给江清许换了一个。


    但此时的江清许已经没有胃口了，她摆了摆手，正巧感受到口袋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口袋里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漂亮的晶石。


    很显然，这是小毛球一夜的成果，它还在勤勤恳恳地往里面吐晶石。看到江清许发现了，立刻缠住了江清许白净纤细的手腕。


    毛球又大了一圈，皮毛更加光滑了。


    如果说它之前还是一张毛茸茸的大毯子，盖在江清许的腿上，就算离开，分成两半，也只能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团子，拳头大小。但现在，它已经是能够捏出两个拳头大小玩偶的毛球了。


    很显然，它已经十分了解江清许的喜好了。每一次凝结出来的玩偶都软软的糯糯的，除了黑漆漆的毛色以外，都十分好捏。它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漂亮的衣服，给自己换造型。


    江清许捏了捏小玩偶的脸蛋，夸奖道：“好乖。你越乖我越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口，缠在她手腕上的小触手越发地收紧起来，直到缠出一圈浅浅的红痕，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起来，改为轻轻地蹭。


    另一边，陈瑾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她低头看了一眼内容。


    “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陈瑾抿了抿唇，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原本想要丢出去，想了想，又将戒指和手上的发绳绑在一起，塞进了口袋。最后只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关掉手机。


    这一路上，两辆车都没有停，一直到了S市附近，异种变多了，速度才慢了下来。


    白芙瑶也开始轮流治愈队友的伤口。与此不同的是，她的手里总是攥着几块晶石。


    路上的人其实不只有异种，还有幸存者。他们扒着窗户，不停哀嚎求饶，求着白芙瑶带他们走。但没有办法，小队人自身都要难保，根本没有办法救助这群人。


    白芙瑶闭上双眼，像是承受了万分的痛苦般，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却始终紧闭双唇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异种降临的初期阶段，她也曾经遇见过一批幸存者，那时的她看小孩可怜一时心软，丢了个面包出去，便被人蜂拥而至，差点杀死。


    如今的她比之前长进了许多，至少面对这样的场景，不会再心软，但痛苦依旧是有的，她依旧看不得如此惨象。


    江清许没说话，只是伸手将白芙瑶揽在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剥夺了她的听觉。


    白芙瑶就这样像一只鹌鹑一样躲在了江清许的怀里，像幼小时母亲还没有去世那样，她只需要躲在母亲的怀里，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陈瑾摸了摸下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眼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扯了扯嘴角：“我以为她喜欢你，没想到她是把你当妈了。”


    江清许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闭上你的嘴。”


    “OK，OK。”陈瑾举起双手自己投降，又做出一个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封住了嘴巴，不再乱讲。


    越往前，幸存者越稀少，异种越多。


    就连江清许怀中的小毛球，也乖乖地待在她的身边警戒，没有再出去狩猎了。


    江清许抬头遥遥望着S市方向，那是她的下一个傀儡的所在地，看样子实力应该不错。


    异种逐渐多了起来，其他三人对抗起来都比较吃力了。开着车不停绕来绕去，努力寻找着异种稀少的地方。


    江清许见状闭上了双眼，陈瑾见此都有些羡慕起她的心态了，就连这种危急时刻，她都能睡得着。


    无人看到，江清许消瘦苍白的指节上，无数根丝线缠绕在其上。


    只见她手指轻颤，就有几只异种毫无声息地远离此地，缓缓为前面的车辆破开一条路子。


    在她的操纵下，只有几只异种奔赴过来，刚好在三人的承受范围之内，偶有失手也会在下一秒恰好躲过致命一击。


    就这样子，车辆一点一点艰难前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地，所有人决定休整一下。江清许打开车窗向外面望，正好看到段恒将一颗亮晶晶的紫色结晶丢入嘴里，凌源和霍池手中也有各色不一的结晶在手中。


    江清许转过头看向陈瑾，陈瑾耸耸肩：“就是你想的那样。弄死那群人之后，是他们三个收的尸。我想过去看，还把我给赶跑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烧了一大桶水。”


    说到这，陈瑾停顿住，语气意味深长道：“你知道吧，人类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自相残杀是必然的。不过呢，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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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瑾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白芙瑶的小脑袋瓜，“小白呢，太傻了，傻乎乎的，随便骗一骗就走了。要是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这种人，怕是要吓得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随后，她又摸了摸下巴：“不过，我对他们的惨状还是挺满意的。毕竟他们也刨过不少人，刨人者，人恒刨之，非常正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懊恼地拍了大腿一下，“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把那群人的结晶都掏了出来，当做战利品收缴了。但是嘛，竟然一颗都没有分给小白，真的很过分啊。”


    江清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瑾像在表演相声一般，一唱一和，一惊一乍的。


    陈瑾说到这，还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我记得昨天晚上小白治疗他们治疗得体力不支，还是你偷偷给她塞的结晶吧？你可不是她的队友，她的队友对她可一点都没有丝毫的队友情啊。”


    “那还不是因为谁？”江清许依旧语气冷淡，毫无生气。


    陈瑾笑了起来，没有丝毫愧疚地说道：“没办法呀，谁让她要当我的救命恩人呢？当我的恩人替我受点罪，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不是还没丢了命嘛。”


    白芙瑶看着她们说话，张了张口，也想要搭话。然而江清许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她只能感受到江清许说话时胸膛的起伏声。


    江清许完全不理陈瑾的狡辩，她伸手：“拿来吧，她帮了你那么多，别太抠，反正你也没有用。”


    陈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睛盯着江清许的手，好半响才道：“不太好吧，你看小白这样子，一副胆小的模样，要是知道她用的异能结晶是别人脑袋里面的，肯定要吓个半死。”


    她确实趁着偷偷杀人的时候，拿了几个异能结晶。但江清许当时根本没有看到，她怎么知道的？她的动作很隐蔽，连分尸的那几人都没有发现。


    “那就不让她知道。”


    江清许依旧伸着手，一副没拿到结晶不肯退缩的样子。没有办法，陈瑾只好将得到的异能结晶分了一部分给她。


    “真的服了你了。”


    拿到了结晶，江清许将手松了下来，顺手将白芙瑶的听觉还给了她，随后直接将袋子递给她：“给你。”


    白芙瑶的目光在江清许和陈瑾身上来回，最后定格在了陈瑾身上。


    陈瑾上前拍了拍白芙瑶的肩：“小白，看我对你这个救命恩人多好，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白芙瑶接过那袋子结晶，没有说话，但是冲着江清许点了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陈瑾看到这，上前伸手揉了揉白芙瑶的头：“这小孩分不清谁好谁坏是吧？”


    白芙瑶不满地将头从陈瑾手上拿下来：“我救了你，你害了我们，分明是你恩将仇报才对。”


    陈瑾没有丝毫尴尬，坐了下来。“不对哦，我是被人胁迫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理解我的苦楚才对。”


    白芙瑶皱眉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