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极致侵占

    今天是桑宁叙被关押在帝国高等监狱的第三天。


    看着白色托盘里那两管无色粘稠的营养剂和半杯冰凉的透明液体,本想忍着饥饿直接睡去的女孩最终还是抵不过肚子一阵又一阵的哄鸣,闭眼仰头,动作流畅到一气呵成的桑宁叙不到十秒就结束了用餐,如塑料质感的劣质味道在舌头上不停打转,她不得不又喝了口冰水才勉强压下那股味道奇怪又苦涩的营养剂。


    重新缩回角落里的桑宁叙望着这间还算干净的囚笼,面无表情地将下巴靠在膝盖上,缓缓抱紧了自己本就纤细的双腿。


    这一个月的疯狂程度,绝对是她这辈子除穿越外体验过最离谱的事情。


    那晚标记之后的穆沉凛在几天后向往常一样整装待发进入飞船,带领军队抵抗新一波的虫族攻击。


    然而……


    谁也没想到,本应在命定之番的帮助下慢慢恢复的太子殿下却在这场战斗中再次爆发信息素失控症,已被虫族团团包围的殿下却没能等来及时救治,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群涌而上的雄虫迅速吞噬,据说属下们连尸体都来不及夺回,穆沉凛就在虫群的遮掩下彻底失去了踪迹。


    当时太子殿下身边唯二的两个人,元宿和江止,由于穆沉凛的死亡他们很快就遭到了来自虫族的精神污染,要不是被及时赶到的小队救下,大概率这两个人也会在虫族的污染和围剿中被斩杀,和殿下一同失去生命。


    由于唯二的幸存者和目击证人仍在昏迷中,所以皇室调查小组也迟迟无法复盘当天具体的战事情况,只得一边调查星舰上的所有可疑人员,一边等待二人的苏醒。


    而本该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的桑宁叙,在得知穆沉凛意外战损的消息后,还处在巨大震惊中反应不过来的女孩却得到了帝后随之而来的命令:


    立即关押这位具有重大嫌疑的“前太子妃”。


    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为嫌疑人的桑宁叙靠在牢房内冰冷的墙面上,忍不住又摸了摸那个已经被贴好的腺体。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还记得穆沉凛问过的那些奇怪问题,以及那几条在共感时她体会到的讯息。


    信任他吗?


    相信个屁!


    大哥,你好歹也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再不济稍稍透露点有用的暗示也行啊!


    就随随便便丢下一句叫她相信他,她相信个鬼啊!


    现在她自己都即将性命难保,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丢在监狱里关一辈子,说信任有个锤子的用处!


    在心里把那个臭男人翻来覆去怒吼了几十遍后,终于骂到疲惫的桑宁叙生无可恋地吐出一口浊气,继而盯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发呆。


    “桑小姐。”


    平静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破,桑宁叙应声望去,在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随着衣着精致华贵的男人缓步踏入,桑宁叙也慢慢从床上坐直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都出去吧。”


    “长官,您只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如果超时被上面发现了……”


    看着面色为难的守卫,贺书愉只是堪堪瞟了他一眼后就漫不经心地点头答应:“我心里有数。”


    “多谢您体谅。”


    话落,大门也应声而闭,此时的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体型并不玲珑的Alpha后,让这间本就不大的囚室显得更加拥挤。


    本就对这个花蝴蝶一般的男人没有好感的桑宁叙这下更不愿意下床,至少她缩在最里处的床角还能让二人之间保持些许客气的距离。


    他来干什么?听那个守卫的意思,这人还是偷摸着跑来看她的?


    这人有这么好心?


    “桑小姐近来再没有做过与虫族相关的梦吗?”


    次奥,他怎么知道的?


    秘密就这样被人冷不丁指出的桑宁叙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几乎是一瞬间,皮肤上就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背后原本被体温温暖的墙壁似乎也立刻重新变得如冰块般冻人起来。


    在看到女孩本就警戒的表情现下更添一份惊恐与无措,恶劣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对着她露出一抹毫不遮掩恶意的冰冷笑容。


    “别那么惊讶嘛,要不是有你帮忙,要弄死那位,我一个人可是无法完成的。”


    “你什么意思?”


    捕捉到终点信息的桑宁叙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她死死拧着眉心语气不善地开口询问。


    “你看你看,是我忘记了。”男人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他似是不紧不慢地故意向前了两步,在女孩嫌恶的眼神中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语气愈发甜腻恶心:“元宿和江止今早已经醒来,经过皇室的彻查后,桑小姐,您已经被确定是谋害太子殿下的唯一凶犯。”


    “这不可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桑宁叙立刻激动地从床上几步跳下,随即大喊出口。


    “这当然和你有关系了。”压根没把她激烈行为放在眼里的贺书愉不屑地嗤了一声,在女孩悲愤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后退了两步,像是嫌弃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在面前扇了几下,罢了才终于收起脸上假惺惺的笑意,恢复了原本森然可怖的扭曲面孔,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是你骗取殿下与我的信任,在标记后调换了殿下特制的稳定剂,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不被成功标记。但是,你却没想到,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只会加重殿下的信息素暴乱。因此在作战中,意外被虫族毒素干扰的太子殿下被诱导致狂化失控,也恰好落入虫族早已设计好的陷阱,失去生命。”


    “而着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桑宁叙。”


    “你他妈放屁!”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此时的桑宁叙早已泪流满面,她心中憋着一口气,在这个假模假样的撒比医生叨叨完后,她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碎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明明当时是你……”女孩忍着哭腔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男人的眉心,嗓音尖锐的吼道:“是你跟我说稳定剂要在……”


    “桑小姐,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讲。”


    贺书愉忍下心中的怒意继续开口,毕竟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更别提用手指他:“我是告诉你标记过后需要给殿下及时注入稳定剂,但是你在我的药剂室内偶然看见了能让Omega不被标记的实验试剂,于是鬼迷心窍调换了稳定剂,为殿下注射了还在实验中的不稳定试剂,导致殿下在战场上不幸丧命。”


    “证据呢?有证据显示是我调换的试剂吗?”


    “桑小姐,你怎么还这么天真。”贺书愉这下真是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似乎很不理解这个表面乖巧的女孩为什么没有按预料中的乖乖低头认罪,而是非要继续和他无为地争论辩解,“搜查官在您的房间内找到了用过的试剂针管,经过化验,上面只有您一人的生物指纹,这难道还不够吗?”


    “况且,谁不知道标记结束后,唯一能近殿下身却不被驱赶排斥的,就只有您一人呐。”


    “不可能……”


    扣扣——


    只可惜这次还没等到桑宁叙的质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倒先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长官,时间差不多了,您看……”


    “就来。”在守卫的催促中,早已被女孩磨得失去耐心的贺书愉整理好衣衫,对上她充斥着恨意与不甘的眼神,轻蔑地对这位不久前还高高在上需要他伺候的前太子妃彬彬有礼且傲慢地扬了扬下巴,随即转身开门离去。


    听见大门再次关闭在眼前和走廊内逐渐模糊的脚步声,恢复镇定的桑宁叙一屁股坐在床上,脑中一遍遍思索着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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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多不出三日,您是死是活,就要看上天的造化了。”


    “祝您好运,桑小姐。”


    呸,她才不需要这个狗东西的祝福!


    在心中恶狠狠地唾弃无数次这个狗男人后,桑宁叙也立即根据刚才自己好不容易搜集到的信息开始着手分析。


    她就知道贺书愉这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变态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好心看望她,果然,她猜得一点没错,这人绝对是专程来看她的笑话,顺便侮辱自己一番。也不知道穆沉凛到底怎么惹了他,她这个被连带着讨厌的太子妃可真是冤死了。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趁机好好表演一番,最好能让他看在自己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的模样时,多透露点外界的讯息。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帝后究竟想要如何处置她……


    不过听贺书愉的意思,看来那二位暂且还没有最终决定直接要她小命。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闹得有多严重,该不会父亲和姐姐也都听说她成杀人凶手了吧。


    脑子一片乱麻的桑宁叙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她望着那光秃秃的天花板,暗暗祈求自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父亲,宁叙怎么可能杀人呢!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穆沉凛的死讯一经皇室放出,不出半分钟就传遍帝国星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前段时间才报过喜讯打过胜仗的顶A太子殿下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与此同时,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的桑少校也应召入宫,得知女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当场直接傻眼的桑少校愣了足足有十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宫廷长不断小声的催促下,才像是从大梦中苏醒一般,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中。


    从父亲口中得知消息的桑灵叙几乎是一瞬间就坐不住了,她面色惨白差点直接昏厥,在被佣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将摔倒的身躯后,桑灵叙焦急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大块头的父亲在眼前不断走来走去,嘴里还一遍遍疯狂嘟囔着:“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父亲,不然我去求求沈安之,看看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宁宁……”


    “不行。”终于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的桑上校一口回绝了女儿的请求,在桑灵叙又是痛苦又是不解的视线中,他只好为难地开口:“你和沈家的婚约好不容易才定下,现在宁叙犯了这么大的罪,别说帮忙,说不定他们已经准备要跟你退婚了。”


    “那我们也不能不管宁宁啊!退婚就退婚,我不嫁就是了!”


    看着大女儿赌气的面容,桑上校心中愈加无奈:“灵灵,别胡闹。你都已经被永久标记过,要是不和沈安之结婚,那以后……”


    “那有什么的,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忍过发情期!”


    “桑灵叙!”被女儿胡言乱语着实气得不轻的桑少校不由提高了声线,却在对上她通红委屈的双眼后不自觉软下了脾气,“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况且今天入宫,听陛下的意思应该是不准备判宁宁死刑,但流放是难免的,我再找人帮帮忙,就算真要流放,也得让宁宁随时有人照顾。”


    “谢谢父亲。”


    得到桑少校确切答复的桑灵叙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一丝精神,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从没吃过苦的妹妹现在正关在哪个不知犄角旮旯的囚牢中,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恨不得抱着自家妹妹的照片大哭个三天三夜。


    宁宁,你可千万要平安无事,不然,以后姐姐要怎么跟妈妈交待……


    是夜,睡在桑宁叙房间内的桑灵叙枕着妹妹的枕头,手里抱着妹妹儿时最喜欢的小熊玩偶,在宁静的夜色中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姐妹俩相依为命的孤独日子。


    在她细微的抽噎声中,夜色渐浓,一室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