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仙魔两界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第二十章
闻渊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灵岁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只能被他抓住。
腕骨被他捏得生疼,灵岁扭动自己的手,想挣脱开来。
始终紧闭双眼的闻渊倏然睁开眼睛。
他气息游离,薄唇苍白,但眼眶却红得可怕,白眼球里布满血丝。
他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盯着灵岁,自睁开眼起,他始终在笑。
闻渊说的话让灵岁觉得他的意识尚且沉浸在幻境之中,也许在闻渊的幻境里,她已经死了。
灵岁出声提醒他:“你从浮光镜里出来了。”
闻渊眸中一缕清明闪过,敛了嘴角的笑,可握住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他不再看她的脸,转而看她的脚踝处。
灵岁心一沉,想把漏在裙边的鞋尖缩回裙摆,又觉得此举是欲盖弥彰,怕更是要被闻渊看到些什么。
所以她的腿依旧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闻渊的动作甚至算得上是粗鲁,他没有攥住灵岁的那只手几乎算得上是粗暴地把她的裙摆扯到了小腿。
一枚带着莹光的琉璃玉环牢牢扣在她瓷白的脚踝,像扣押犯人的脚拷。
看到琉璃玉环的闻渊肉眼可见平静了许多,灵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一直戴着它,你不要害怕。”她安抚闻渊。
此时此刻,闻渊终于切切实实地确定,他不在幻境了。
灵岁垂下眼。
第二次在闻渊眼皮底下撒谎,甚至偷梁换柱,她心跳很快。
如果闻渊对她能耐心一些,细心一些,就会发现这枚玉环是假的。
她不喜欢闻渊送的玉环,也不喜欢他强制性地把礼物作为弥补她的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
所以被囚禁在不烬树林之前,她就捏了一个新玉环换在了腿上。原本的那枚玉环,此时可能还在闻渊寝殿的床底。
灵岁庆幸闻渊不喜欢她,所以才会如此忽视她,连玉环的真假都懒得上前一看。
上次为她治疗脚踝的旧伤时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
心底酸涩失落不受控制地涌上,她将这种情绪重重压下。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捏得我好疼。”灵岁蹙眉,尝试转动手腕。
可闻渊置若罔闻,依旧握住。
手心的肌肤白皙滑腻,似乎他只要稍微松松手,面前之人就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在幻境之中,他损耗太大,需要时间恢复。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他没有把握灵岁跳进化仙泊后他能把她抓回来。
灵岁想跑,从确定了他不爱她这件事后就想跑,他一直记得。
灵岁有些生气,声音大了些:“我说我好疼!”
闻渊薄唇苍白,笑意融融地看着灵岁,并不言语,体内魔气运转的速度却在不断加快。
灵岁终于确定了,闻渊是不会放开她的,至少此时此刻,绝不放开。
不知道幻境里发生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样。
可她得走了,再不走,等闻渊恢复,她又要被关进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的不烬树林。
到那时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玄州了。
借着裙摆作遮掩,灵岁离闻渊更远的那只手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一枚丹药,她用细微的仙力把丹药切割成块黏成粉末,然后对着闻渊的脸洒了过去。
白知尘给的丹药很有用,几乎是瞬间就奏效了,灵岁在撒粉末的时候就闭气了,可闭气依旧不能完全避开丹药的作用。
她挥开了闻渊的手,仓促间用尽了力气推开闻渊。她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滚在草地上。
她颤抖着手抖开瓷白玉瓶,把解药塞进嘴里,身上软绵无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大半。
灵岁从草地上爬起来站在,手依旧在抖,心脏狂跳不止,发软的双脚不知是因为软骨丹的作用,还是实在过于害怕。
她看到闻渊脸上的笑容完全敛了下去,一双眼睛阴沉地看着她,其中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灵——岁——”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
灵岁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变成了实质性的鼓槌,一下一下敲在了她的心脏上。
他在警告她。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哆嗦着嘴唇解释:“这不是毒药,你只是会暂时没有力气,一会就恢复了。”
她慌张地一股脑把空间戒指里的调息丹药丢了大半,然后看也不敢看闻渊,纵身跳入了化仙泊之中。
闻渊死死盯着灵岁的背影,浑身潮湿,双目赤红,像湖底爬出的阴湿水鬼,想拖着短暂予他温暖的路人沉溺水底。
可灵岁挣脱开他的手,她裙摆衣袖随着水流飘逸,周身是微弱的仙光,如鱼归大海,越游越远,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成仙了,他竟不知她何时成仙。
闻渊低声笑着,眼底有潜藏的疯狂,声音却极致轻柔,如灵岁依旧在身边一样轻声低喃:“你有点天真了,竟以为自己真的能跑掉。”
-
爬到化仙泊岸边的时候,灵岁回头看了一眼,闻渊没有跟上来。
她离开闻渊了,她竟真的逃走了!
心跳因为欢喜而加快跳动,鼓舞她的勇敢。
灵岁没有时间耽搁,用着不算娴熟的仙法,慢慢飞了起来。
她打起所有精神,往刚来玄州时呆的那个茅草屋飞去。
耳鼠说有办法带她下界的,只要到了她更熟悉的下界,她就可隐匿气息不被闻渊找到。
尽管在玄州她也可以隐匿气息,可这里到底是闻渊的地盘,他手下那么多魔侍,她挡不住那么多魔的地毯式搜索和通缉。
灵岁越飞越觉得得心应手,识海之中的渡尘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化成一抹银光出来,稳稳托在灵岁的脚下,为她更提了一层速度。
除了闻渊的寝殿,灵岁在玄州呆的最久的地方就是那间茅草屋。
她记忆深刻,速度也更快,很快就到了那里。
脚还未落地的时候,灵岁就往屋里长望着:“耳鼠——”
无人应她。
灵岁落到院子里,急匆匆往屋里跑,小小的一间茅草屋,一览无余。
里面空无一人。
难道耳鼠没有回来吗?
灵岁走进去,蹲在茅草堆前,草堆边还有一些松栗壳,壳内松栗皮并没有完全干透,这是近两天才吃完的松栗。
这是耳鼠最喜欢吃的野果,他回来了。
灵岁又跑出去,用所剩不多的仙法到处寻找。
“耳鼠——”
“耳鼠——”
她一遍遍喊着,担心喊得声音太大引来闻渊派的追兵,又唯恐声音太小,耳鼠听不到。
地洞里,耳鼠隔着一层薄土看着灵岁匆忙寻找的背影。
她竟真的逃脱了那个魔将的囚禁。
而且,她居然……升仙了?
耳鼠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灵岁。
心里像是被无数细密的线紧紧勒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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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越紧,他几乎难以呼吸。良心就在这密密麻麻的细线之中饱受煎熬。
他应该出来的,应该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她送去下界。可魔气勒住喉咙的窒息感依旧是他现在午夜梦回之时的恶梦。
濒死的时候,他从没有一刻如那时候觉得活着真好。
若是被那个魔将发现,是他把猫妖送下去,他会死的。
况且为了他能活下来,他娘已经死了,他这条命就不能只算自己的……
耳鼠陷入了挣扎,连头顶土层松动都没有感觉到。
直到零星的雨点滴在他的额头,灵岁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他才恍然惊醒。
“耳鼠!你怎么在这里?”
耳鼠看到灵岁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时间没有很多了,闻渊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追过来,你之前说可以带我下界……”
灵岁努力平复自己过于急促的喘息:“你此前说的,只要我能逃脱不烬树林的束缚,就可以带我下界之事,还作数吗?”
耳鼠看着灵岁带着光亮的眼睛,怎么都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
四周从灵岁身上洋溢出来的欢欣气息几乎要淹没了他。或许她真的以为自己能离开了,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而开心。
耳鼠胸口处还收着灵岁给的金簪,热铁一样烙得他皮肉生疼。
在无尽的沉默之中,灵岁逐渐明白了耳鼠眼中的深意。
他无法带她下界,无论是不想,还是另有苦衷,他都无法带她下去。
耳鼠看着灵岁嘴角的笑越来越浅,眼里的光亮慢慢被失望堙灭,心脏被折磨的痛苦更甚。他的手死死扣在了泥地里,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他听到灵岁声音很轻地说:“没关系呀,你或许有自己的苦衷。”
他看到灵岁小心看着他,试探询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下界之处在哪吗?”
下界,风暴乱流……
耳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会死的。”
“我已成仙,尽管是最低阶的人仙,但是我可以尽力试试。”
耳鼠闭上眼睛,终于下了决心:“极东之地,一直往东飞到玄州尽头。”
灵岁没有耽搁,转身离开。
听到灵岁离开的脚步,耳鼠匆忙睁开眼睛,却看到灵岁停下,侧头看他:“虽然你有苦衷不能带我去极东之地,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下界之处,也谢谢你在我刚到玄州之时收留了我。”
前路渺茫,灵岁努力对耳鼠挤出一个微笑,转身御剑匆匆离开。
耳鼠愣了一下。
她竟不骂他,也不恨他,他骗了她,她竟还对他笑。
他开口想说什么,可又觉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自嘲一笑,眼泪顺着眼尾滚落。
极东之地,荒无人烟,横生的杂草几乎到及腰,潮湿的泥土几乎让她半只脚都陷在了泥地里,小腿更是污泞不堪。
但灵岁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看向天边,于草相接之处,深蓝色的云雾翻滚,其间偶有雷光闪过。
那是下界的风暴乱流!
灵岁拨开一重一重的草,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前去。
近了,离幽兰云雾更近了一些。
远远地,灵岁听到了闻渊气极的声音:“站住!”
灵岁浑身一个哆嗦,脖子僵硬,不敢回头。
她步子迈地更快了,及胸的杂草来回碰撞,抽得她脸生疼。
到达玄州边界的时候,她没有半分犹豫,纵深就跳下了幽兰的乱流之中。

